两个男人围着修理厂四周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大哥,现在怎么办?”
“小崽子肯定往大路方向跑了,我们赶紧追。”
“是,大哥。”
……
牛奶糖边跑边回头看,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跑了这么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敲过人家的门,压根就没人给他开的!
再这么下去,他的小短腿绝对会被人追上来的。
牛奶糖有些慌了。
“扑腾!”“啊!”
牛奶糖慌不择路,一脚踩滑的跌进小泥坑。
听见孩子尖叫声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在前面,追!”
牛奶糖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声音,如被惊的小鹿一样无措,他不想被撕票啊。
呜呜呜呜!他想老爸老妈了!
牛奶糖挣扎着从泥坑里爬起来,费了好半天劲,等能站直时,忽然发现脚底有些打滑。仔细一问,满身的汽油味。
这下是不是在劫难逃了?牛奶糖看着身后逼近的两个男人,小短腿跑开,却越来越慢。
呜呜呜!谁来救救他啊?老爸老妈,牛奶糖挺不住了。
“在那里!”络腮胡子一眼看到了前面的牛奶糖跌跌撞撞的。
牛奶糖再次听见了络腮胡子的声音,凶狠有力,他哆嗦了。之前他还能跟他玩心眼,现在被抓回去,不说他还能不能自保玩心眼了,单单能不能好好活着就有些难了!
肿么办!
牛奶糖真的害怕了,他抹着眼泪,拼劲的跑。
“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络腮胡子男人再次出声。
牛奶糖偷偷瞥了一眼,只见身后的两个男人距离他只有两百米了。
不行了,他们的腿这么长,他跑不过啊。
“啊!”
牛奶糖惊叫出声。
因为有人一把拽过了他,甚至捂住了他的嘴。
“别怕,是我。”
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牛奶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夜色下熟悉的一张脸,他当即眼泪汪汪了,想要开口说话。
只见周深再次捂住他的嘴巴,低语说:“牛奶糖,你乖乖在这里待着,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也不许发出声音。相信明天早上,你爸妈一定找过来的。”
牛奶糖瞪着大眼睛,看着周深直掉眼泪。
周深看着牛奶糖,笑了笑说:“你说你是他的儿子,我怎么不讨厌呢!
好了,乖乖等着,天不亮都不要出来。”
周深说着,松开牛奶糖,继而往外走去。
牛奶糖害怕的抓住他的衣角。
周深比起那两个大块头要瘦弱的多,他怎么能打的过那两个男人呢?
牛奶糖想的很简单,只要和周深叔叔一起藏在这里,一定会没事的。
周深看了眼牛奶糖,低语:“别怕,等他们赶过来,别说我了,我连你也保护不了。乖乖等着,我天亮就回来。”
周深挣开牛奶糖的手,快速的从防空洞钻出来,继而走向两个男人的方向。
两个男人看见周深,疑惑不已。
毕竟这里太贫穷,大晚上的绝对不会有人出门来,要是有人那也都是像他们这种游走在刀尖上的人。
“大哥,对面那小子有没有点奇怪?”整洁点的男人低问络腮胡子男人。
络腮胡子男人怒说:“你说呢?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大晚上能见鬼啊!”
“那我们怎么办?”
“弄他!”
络腮胡子说完,直接冲向周深。
周深眼疾手快,一个闪身躲到了一边。整洁点的男人也跟着冲过来,从另一个方向袭击周深。
周深看着凶猛的男人扑向自己,来不及闪躲,只好凭拳头接下。男人的体格健壮,周深被推的逼退数步。
男人眸底嗜血的盯着周深,黝黑的脸庞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光泽。
周深从男人眼里看出了他要他的命!
络腮胡子男人见此,冷冷的勾起嘴角,也走向了周深这个方向。
“困住他!”
络腮胡子对着同伴说的。
整洁点的男人非常自信的说:“大哥,放心吧,我的力气放眼看去还真没几个人能困的住我。”
他可是从LM格斗场出来的人。
男人死死的架住了周深的胳膊,周深动弹不得,哪怕他拼命的扭动着。
“别白费力气了!知道我是谁吗?你去LM格斗场问问柯基,不过很遗憾,你没机会去了,你这黑灯瞎火的出现在这里,结局只能一条!”
周深眸色渐深,他清楚这次过来意味着什么,别说这两个人会直接弄死他,就算绑了他见了他们的头,以及上家,他一样没命活。
在半个月前,他再一次受到了贺空军的威胁,强制要求他强行控制CD,让CD成为他们违禁品的中转站。
对此,他拒绝了,因此被叫去非洲进行问话。
所谓的问话只是冠冕堂皇的非人折磨。
他现在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样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撑下去,不然之前的努力,他个人的、整个团队的,都功亏一篑。
肉体的折磨不够,他们用精神折磨对付他,甚至给他喂食了多重违禁品,
他每天在幻觉中痛苦。
或许他这条命还重要,他们把他丢了出去,这也才有了后来的事。
在陆家庄园里的日子,他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昨夜醒来是在陆家庄园,而且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他没时间去想太多,他只知道他要阻止不能发生的事。
只是,刚到美国的他便知道了牛奶糖走失的事。用着他道上的暗号,他很快的锁定了目的地。
凌乱的回忆被拉回,周深沉声厉色:“我要见你们的头!”
“见什么见!”络腮胡子男人捏着把明晃晃的匕首走近说。
“我知道你们老大想得到什么,我可以满足他!”
周深厉色,他一定要在气势上震慑住他们。
整洁点的男人有些疑惑,扭头问走近的同伴:“大哥,小崽子不见了,我们就带他去见老大,这样也能交差。”
络腮胡子听了不说话,要说老大会不会不追究他们……还真说不好。
毕竟老大一直很残暴的!更别说再上头的大老板了!
络腮胡子想到这里,虎躯震了震,继而粗声说:“这人,我觉得不可信,他这么说估计只是权宜之计,眼下,我们先宰了他,然后再去找小崽子,那个小崽子,玛的!敢糊弄我们!”
整洁点的男人若有所思,不过攥着周深的手臂又加了一重力。
“大哥,我们怎么处理他?”
“先绑了。”
络腮胡子说着,随手扯过一段麻绳丢给整洁男人。
整洁男人三两下捆住周深。
周深看着面前的俩人,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近,而且死在两个不足一提的小虾米手上,实在亏的慌!
“你们的大老板是不是人送外号‘斩立决’?”
络腮胡子两眼放光,深深的紧盯着周深,怒:“你还知道什么?”
大老板的外号只有他们这行的人知道,这不知哪路来的毛头小子也知道,实在是可疑。
周深掐住了络腮胡子的死穴,也就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了,不疾不徐的说:“你一个虾兵蟹将,我和你说的着吗?”
“你!”络腮胡子气结,不过也没有办法。冷仄仄的看着周深,继而对着一旁的同伴说:“把他绑进修理厂,我去找小崽子。”
“好的,大哥。”
整洁点的男人提着周深一条腿,直接拖向修理厂。
泥泞的小道碎石随地可见,周深被碎石膈的闷哼不止。
整洁点的男人回头看了眼周深,重重的放下他的腿,继而蹲在周深头边,似笑非笑。
周深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刚才就觉得这人阴森的有些可怕,现在这男人又是这般望着他。
“你想做什么?”周深问,心里着急,面色倒是沉稳。
整洁点的男人笑了笑,冷冷的勾起唇角:“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意味着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周深眸色一冷,冷问:“你是贺空军的人?”
男人笑的更加阴冷,“就说你知道的太多,了解的太明白,所以很抱歉了,你是我入这行来,第一个拿来练手的!”
男人说着,从小腿裤脚里掏出一把匕首,舌尖勾起,舔过冰凉的刀刃。
“好久没开荤了!”
男人说着,一匕首扎进周深的大腿处,接着又是一刀扎进另一条腿。
周深痛的一声没有哼,他怕牛奶糖听见了他的声音会跑出来。
男人笑了笑,调侃说:“还真是一条硬汉,都说Z国jūn人才才有这种血性,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还是说你就是jūn人?”
周深痛的咬紧了牙齿,听见男人这么说,狠狠的吐了男人一口涂抹,“呸!你这种人不配提jūn人两个字!”
男人慢悠悠的抹了把脸庞,笑的更加冷鸷,“那就抱歉了,我也只是奉命办事,既然你亲口承认了,很好,就此送你上西天!”
男人说着,刀尖瞄准了周深心脏的地方,瞄准又重瞄,男人忽然咧嘴笑:“如果插中脾脏,是不是更有味道!”
伤了脾脏会引起大出血,但是绝对比伤了心脏死的慢。
好狠毒的人!
周深双目冷酷严峻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像把他刻进骨子里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