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溟与欧阳戒寒暄了几句,一同走向今天婚礼的主角那里。
“谢行长、行长夫人,恭喜令子大婚。”
“陆少,欢迎欢迎,这位是?”
“这是我太太。”陆沧溟把云烟介绍给了行长与行长夫人。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陆沧溟搂着云烟离开,走向欧阳戒。
虽说欧阳戒找到新欢,他这个当兄弟的人替他高兴,可这个新欢太像旧爱,这就让人忧心了。
云烟明白陆沧溟在想什么,待走到欧阳戒跟前时,云烟率先向欧阳戒讨要千一,说要交流下女人之间的事。
欧阳戒自然不会反对。
看着两个女人走向别处,欧阳戒苦笑:“是不是连背影都一样。”
陆沧溟没有否认。
“你放心吧,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她有自己的家庭,只是现在在我家给吉娃娃当护理员,要不是吉娃娃挑人,我也不会留那么像她的人在家里。”
陆沧溟什么都没说,欧阳戒已经明了,提前解了陆沧溟的疑惑。
陆沧溟重重地拍着欧阳戒的肩头。
沉默片刻,中途和走来的一些商贵打了招呼,欧阳戒开口问:“你们夫妻打算怎么办?”
被问起这个问题,陆沧溟也很苦恼,云烟的意思很明确,还是要离开海城。
不过,他陆沧溟走不了,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走不了。
“Gerry的死,打乱了她的计划,要是以她的原本意思来说,可能现在,她已经带着孩子在国外了。”
欧阳戒点点头,“其实她想逃避的想法也能理解,死了那么多人,还都是她在乎的,她确实到了承受的极限。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你和牛奶糖。
并不是Gerry的死打乱了她的原本计划。”
陆沧溟深思,是这样吗?
云烟拉着千一走到了院子的最边角,她盯着千一的脸看了好半天。
千一有些懵,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看一个同样漂亮的她,说明什么?嫉妒,没错,绝对是嫉妒。
千一笑了笑,摇了摇杯中的香槟,示意云烟看的有些过分了。
云烟急忙收回视线,旋即勾起唇角,笑的灿烂,“千一,这这名字很有意思。”
千一同样笑了笑,应付的有些明显。
“我的名字,一直被人吐槽有意思。”
暗讽云烟的开场白太过平常。
云烟一愣,这个女人说话的方式都像极了南艳。
没有追究她话里的敌意,云烟自顾自地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千一回,不过却很疑惑,还以为云烟有恶意呢,现在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
两个女人聊着聊着,从时装聊到新时代女性如何自立自强,又聊到孩子。
云烟猛然惊觉,问:“你对育儿知识也这么了解?”
千一心下一慌,她今天可是冒充欧阳戒女伴的,和他人说她有孩子,那不就穿帮了?
千一连忙笑:“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看了点资料,提前准备准备。”
提前准备?云烟别有深意地看向欧阳戒的方向,难道欧阳戒打算与千一结婚生子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可厚非,南艳都死了,见不到他娶别的女人,也就没有伤心可言了。
说到这里,云烟有些难过,南艳的死是她要背负一辈子的包袱。
“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回去落坐吧。”
云烟适时中止了交流,与千一一起走向陆沧溟与欧阳戒的方向。
参加完婚礼,云烟借口不适回家了。
“心情不好?”陆沧溟问云烟。
云烟摇摇头,拉着陆沧溟的手紧了几分,能够握紧的才是最幸福的。
陆沧溟看着云烟的小动作,抬手拂过云烟的脸颊,浅笑:“给我一点时间,等处理了一切,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
云烟点点头,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当初一心想逃离这里的自私想法已经被她掐灭了。
陆沧溟身上肩负的可是一个集团,几万个家庭的生计都压在他身上,他必然要承担这个责任。
而她云烟,既然爱他,也要陪他一起扛。
……
陆氏集团顶楼,陆沧溟铁青着脸,听着周恒的汇报。
“陆少,济世公司与我们陆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这么大张旗鼓恶意竞争,必然有人在后面撑腰。”
对方高就高在选择了济世与陆氏为敌,济世公司是云青山一手打下的江山,虽说现在不在云家名下,但是,云烟多少会对济世另眼的。
对方必定吃准了这点,才挑了济世这个盾牌。
陆沧溟清冷的看着面前的文件,沉声:“陆勋辰最近在做什么?”
“他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在医院休养。”
休养?云烟已经见过他,他分明没有任何伤,这么按兵不动,想必早就出动了,只是他们没跟踪到。
“那他在马来西亚那边有什么动向?”
周恒想了想,谨慎地回:“都没有,看起来,他就真的只剩休养这一件事了。”
“不会的,他一定以我们没有察觉的方式已经出手了。那目前,能查到他身边的那个神秘女人吗?”
周恒摇头,这一点他亲自查的,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陆少,这个神秘女人,会不会是太太眼花看错了。”
这一点,陆沧溟也想过。不过,云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凡事搁心里想了又想的人,怎么会把没有看清楚的事到处说。
“不会看错的,你继续盯着这点,或许这才是我们解决陆勋辰的关键点。”
周恒颔首领命。
“陆少,那这些工程?”
陆沧溟冷冷地扫了眼面前的文件,因为济世的恶意竞争,本已经与陆氏签约的客户相继解约,哪怕愿意支付三倍的违约金。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如此雄厚的底气,与陆氏作对?
“暂且放着,所有解约的顾客,都将纳入我们陆氏的永久黑名单!”
毫无诚信毫无市场秩序的商人,不会是他们陆氏的合作伙伴。
“是,陆少。”
“去调查一下这些解约的顾客,看看他们与什么可疑人接触。”
周恒点头,“陆少,我马上去办。”
陆沧溟点点头,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周恒下了命令后,再次回到董事长办公室。
“还有事?”
“陆少,刚刚股东们发起了临时股东大会,预订明天上午八点。”
陆沧溟没有多想,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解约的顾客,股东们必然担心。
“你去调查,明天把结果告诉股东们,相信他们不会乱来。”
股东们会不会乱来,还真不好说。毕竟涉及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在谁身上割肉,那都是痛的。
周恒站着没走,陆沧溟问:“还有事?”
“太太问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回去吃饭?”
陆沧溟看着桌子上堆积的文件,薄唇轻启:“让她和孩子先吃。”
“是,陆少。不过,太太今天还买了一份小蛋糕回去,不知道是谁过生日?”
陆沧溟拿起的笔又放下,今天是谁生日,他还真不记得。
“买了小蛋糕?”陆沧溟问。
周恒点头,“是,太太买的时候还叮嘱店员,少放糖,味道要淡一点,还说什么过日子就要平平淡淡的。”
陆沧溟猛然惊醒,今天是他第一次与云烟领证的日子,虽然离婚了,可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陆沧溟合上文件,拿起西装起身往外走。
边走边问:“牛奶糖的户口办理的怎么样了?”
“陆少,户口已经迁进太太的户口簿上,不过,想要迁回来还有些困难,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和太太尽快复婚,那这个过程会简单一些。”
陆沧溟了然,不过眼下不是考虑结婚的时候。
“继续盯着那边,尽可能早点迁回来。”
周恒懵了,他可是收到太太的指令来催婚的,哪知道陆少现在一改常态,压根就不急着与太太复婚了。
唉。
难为他刚才提心吊胆从蛋糕那里说起了。
也不知道陆少这么墨迹下去,太太会不会着急上火,不嫁给陆少了,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他绝对不会同情陆少的,谁让他不着急。
陆沧溟到家时,云烟与牛奶糖正坐在餐桌前。
看见陆沧溟进来,云烟仔细地看了看陆沧溟,发现他空手进来的,微微的失望。
“baba!”牛奶糖扑进陆沧溟怀里。
陆沧溟抱着牛奶糖走到云烟身边,弯腰亲了下她的额头,宠溺地说:“今天想老公没有?”
“我哪里来的老公?”云烟闷闷不乐。
她已经和周恒表明了态度,周恒向来办事靠谱,现在,陆沧溟不识趣地空手回来了,只能说明一点,他压根不急着求婚娶她。
陆沧溟一愣,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旋即坐到云烟身边,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云烟面前,云烟没动。
牛奶糖没那么多心思,只知道有蛋糕吃,有爸爸妈妈陪着,就可以很幸福。
一顿饭,云烟都在闷气中吃的。待牛奶糖吃饱一边玩去了,陆沧溟拉过云烟的手,温情脉脉:“老婆,我可以重新拥有你,我觉得特别幸福,所以,和你在一起要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惶恐慎重。”
婚,肯定要求的;婚礼,必要要给的。
云烟勉强点点头,她要的只是平平淡淡,一夫一妻,有孩子,仅此而已。
不用奢华不用浓重,不过陆沧溟不这么想,她也不能拖着他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