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警察问明云烟的身份,才让她过了警戒线进了刘可琳的家。
女警拿着笔与纸,坐在云烟对面问:“你和死者最后一次通话说了什么?”
云烟茫然地看着女警,在脑海里组织了半天语言,才勉强把与刘可琳的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涉及到过往过结问题,女警又问了很多问题。
问了很久,女警记录完毕,云烟后知后觉地抓住她的胳膊,弱弱地问:“刘可琳死了?真的死了?”
“是,从十五楼摔下去的。”
云烟听了女警的话,扭头看向阳台的玻璃窗,“是自杀吗?”
女警合上文件,公事公办地回绝道:“目前还在调查。”
云烟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刘可琳为什么死了?接下来到谁了?
只要她沾了边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好下场?
云烟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异常行为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而她却不自知。
仇虎在大门口的地方看着云烟那样,只能干着急。万般无奈,他给南艳打了电话。
南艳赶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跟着她随后而到的是欧阳戒。
欧阳戒来了亮出自己的身份,警察让他们也进了屋子。
南艳一见云烟,赶紧跑过去抱住她,一句话也没说。仇虎电话里说的明白,云烟已经成了警方的犯罪嫌疑人了。
所以她不能随便说话,不说总归不会错。
至于余下的事交给欧阳戒,欧阳戒向警方说明了情况,随后给陆家人打电话,不过并没有人表示会过来。
云烟听了,更是心凉,那么一个大家族,就算刘可琳不是他们家的血脉,好歹也是他们家养大了,难道死了,都不能来见一面?
云烟心寒到底。
从刘可琳家出来,欧阳戒没急着离开,看着吓坏的云烟,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南艳安慰着云烟。
其实,云烟不是害怕,是恐惧,她恐惧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没事了,姐妹儿,没事了。”南艳拍着云烟的后背,“和你没关系,你不用放心上。”
云烟一句话也不说,突然拉着南艳上了自己的车子,欧阳戒也急忙钻了进去,三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
这时,云烟才敢开口说:“我怀疑她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南艳劝慰道:“你别多想,她家住那么高楼层,而且家里到处都是监控,根本没外人进去过,不是自杀是什么。”
南艳下了断言。
家里确实有监控探头,正因为这一点,云烟才奇怪,虽说刘可琳是说她做错了,情绪也不好,可喝的七荤八素的人会清楚开了自家防盗窗,然后爬上阳台,再跳下去?
不会的,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身子重的恨不得拿马路当床睡?会去做那些有些吃力的事?
云烟想不通,将这些疑点说给了南艳与欧阳戒听。
“如果我没有挂断她的电话,或许她就不会死。”
云烟悻悻地说。
南艳揽过云烟的肩头,勾肩道:“别多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
云烟心里难受的没法子明说,很久很久,她才能正常地开口说话,“欧阳公子,请你帮我一个忙。”
欧阳戒一脸正色:“请说。”
看着欧阳戒一本正经地答应,云烟揪着眉头问:“你到底是陆沧溟那边的还是陆勋辰的?”
欧阳戒没回答,深邃的眼底是沉沉的探究。
云烟补道:“我车子里安装了反窃听器。”
欧阳戒释然一笑,“我和陆沧溟一辈子的兄弟。”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云烟也放心不少,她说:“我想看看刘可琳的遗体,越早越好。”
“我可以安排。”
欧阳戒直接满口答应。
“不过要看遗体的话,你确定你可以?”
云烟重重地点头,她必须去看一眼,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必须去看一眼。
“那好,我现在就安排。”
欧阳戒办事效率出奇地高,一刻钟后,云烟等人已经来了警局。
停尸房里,阴森森的。
南艳怯怯地跟在云烟身后,欧阳戒不动声色地牵住了她的手,南艳白了他一眼,对于他占便宜的行为,她默认了,主要是停尸房太可怕。
云烟义无反顾走了过去,莫名的驱使,所以她没那么多害怕。
警察掀开白布,云烟仔仔细细地看着,旋即发现刘可琳身上多处青紫,她没多问,毕竟这里没有反窃听器,不过她还是拍下了照片。
云烟在停尸房逗留了很久,南艳吓的胆儿都快破了,要不是欧阳戒的手被她死死抓着,她一定会尖叫出声。
欧阳戒很享受南艳的害怕,挨着她的肩头,已经搂住了她的月要。
南艳浑然不知,关键她没见过停尸房,更别说在这里逗留那么久了。
以至于南艳出来坐上车子时,还觉得浑身发冷发颤。
“欧阳公子,你能把刚才的警官叫出来吗?或者找个更懂这些伤痕的警官出来。”
“可以。”
欧阳戒下车打了一个电话,两名警官一前一后上了车。
云烟点了点头,废话也不多说,开门见山:“我想知道这些伤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俩人看了眼云烟手机里的照片,刘可琳的遗体他们已经检查过,对于这些青紫伤痕,他们也有了大致的判断。
“我们初步觉得这些伤痕是外物袭击所致。”
云烟皱着眉头,这些伤痕确实像外物碰伤磕伤的,可是,她就是一根筋地认为这些青紫很蹊跷,似乎与与云洛身上的淤青有些相似。
说是外力打的吧,偏偏青紫的地方大小差不多。说不是吧,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些伤痕。
云烟深思良久,沉吟问:“会不会是什么病毒造成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惊,其中一名警官估计见多识广些,他说:“病毒……确实会有这种情况。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两年多以前,我们从江里打捞过一具女尸,当时她的身上也是多处淤青。”
两年多以前,知情的云烟等人一下子联想到云洛的身上。
她那可怜的妹妹,到底经历过什么?
警官说着说着扭头看着欧阳戒说:“两年多前的案子,我一直记着,不过很奇怪,那件案子并没有继续调查,我们那时候都做了一切检查,就差最后一步抽细胞检验是不是吸食毒……品了,不过上头一个电话说不用查,就一切中止了。”
“那个死者是叫云洛吗?”
云烟幽幽地来了一句。
警官那你说:“是,你认识?”
“她是我妹。”
警官没想到随便说说,竟然说到熟人的身上,不免有些尴尬。
云烟自嘲地笑了笑,旋即问:“你说是临时接到上头通知,才没让尸检进行下去,对吗?”
警官意识到失言了,不愿再多话,而是回到刘可琳的案子上说:“刘可琳死者的案子,我们还在调查,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请继续关注我们警方公布的动态。”
两名警官不愿意再多说,云烟也撬不开他们的嘴,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南艳听了半天,也明白了,她问欧阳戒:“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欧阳戒沉了沉眸色,保守地说:“这次的事,我想出动陆家,陆老爷不见得有这份心管,但是陆夫人一定会管到底。”
“为什么?”南艳好奇地问。
云烟也奇怪地看着欧阳戒,反正陆家每个人都奇怪。
欧阳戒看着南艳,又看了眼云烟,才解释道:“这个事情我们也只是听说的,据说刘可琳是陆夫人的妹妹生的孩子,而陆夫人妹妹生孩子时难产死的。不过刘可琳确实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具体是什么个情况,没人知道。
但是,陆老爷对刘可琳不上心是出了名的。”
这一点,云烟知道,陆老爷看刘可琳时一点点亲情都没有,而陆夫人不一样,事事纵容刘可琳,这一点,云烟领教过。
南艳若有所思,“看来电视里没骗人,豪门里太复杂了,像我这种人估计活不过两集。”
欧阳戒忙凑上说:“也有不复杂的豪门,比如我,家里独子。”
南艳再次白了他一眼,扭头安慰云烟去了,云烟心里乱糟糟的,却一个劲地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南艳与欧阳戒送云烟回了家,临分别前,云烟叮嘱了欧阳戒要他一定劝住陆夫人干涉刘可琳之死这件事。
不能再不了了之了,海城,该云开雾散了。
云烟回家睡了一觉,一觉醒来,陆勋辰坐在她家客厅里喝茶。
云烟吓的够呛。
“你怎么进来了?”
云烟怒问的,声音有些抖。
陆勋辰悠悠起身,走到云烟跟前,五指顺着云烟的发丝,微笑道:“我,当然是想你了就进来了。”
云烟心里一冷,倒吸一口凉气。
陆勋辰笑,“被我这个惊喜吓晕?”
“没有,我是说你没有钥匙怎么进来的?”
云烟珉着唇角问陆勋辰,刘可琳的死她还没有缓过来,而陆勋辰再次成了她的怀疑目标。
陆勋辰旋即伸出手指,只见其中指
间套着一把钥匙,云烟认识,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