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吃饭,一群人在暂时忙好工作后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县城‘宾至’酒楼。
在这个县城,这是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刘可琳招呼道:“大家随便坐。”
一点领导的架子都没有,原本陈晓慧还觉得这个美国回来的总监会很高傲,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压低声音对云烟说:“经理,刘总监挺不错。”
云烟笑了笑,并没有评价她。
刘可琳的似有似无的有意,但愿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一大桌子菜上桌,刘可琳端起茶杯说:“各位,我们在一起工事就是缘分,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大家随意不用拘束。考虑下午还要工作,我们就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刘可琳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约束的感觉都没了,大家一起端了茶水杯碰了杯,气氛一下子活跃开了。
因为正式动工,云烟这边也派了五个人协同云烟完成工作,外加陆氏的六个人,大家很快就聊开了。
云烟并没有什么胃口,她突然想起陆沧溟做的那盘里脊肉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嘴馋的想吃。
恰好,手机响了一声,云烟拿过看了一眼,来信的正是陆沧溟,三个字:“吃饭了?”
“在吃。”
“吃饱点,多存体力。”
“没胃口。”
“病了?”
“不是,想吃你做的里脊了。”
云烟发完信息,等了一会儿,陆沧溟那边就没回音了,想着他很忙,云烟也就不在意地收起了手机。
“云经理,怎么不吃?”刘可琳问,特别亲切。
云烟弯唇,“吃,只不过刘总监安排这么多菜,实在不知道吃哪道菜好了?”
云烟这么一说,陈晓慧立马附和:“是,刘总监太客气了。”
“哪里,大家随意。云经理,如果菜不合胃口告诉我,我再让厨房重新准备。”
刘可琳客气的一番话让云烟面色难看,显得刘可琳温婉大气,而云烟则是矫情造作。
云烟低低地笑着,看向刘可琳时多了一抹生冷,语气依旧:“刘总监,大家都能吃的我自然也能吃。”
大家都在聊天,还好没太多人注意云烟与刘可琳的星星之火。
刘可琳微笑:“我看云经理不是一般家庭出身之人,想必吃的也讲究,既然云经理这么说,那我也心安了,我真怕招待不周,让云经理受了委屈。”
这是怕她委屈?确定不是让别扭?云烟越听越胸闷,刘可琳前前后后到处掐她。
这时,服务员敲开了门,微笑:“打扰一下,本店十周年庆典,今天在本店用餐的餐桌都会免费赠送一道菜。”
“今天还真幸运,好彩头。谢谢谢谢!”刘可琳起身,礼貌微笑地说。
服务员端着托盘直接走向云烟身边,放下盘子,微弯腰说:“请慢用!”
服务员退出了门外,云烟却瞅着面前的里脊肉发呆,伸筷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相似的出自陆沧溟之手一般。
聪明如云烟,隐隐觉得某个人也在这里。
“云经理很喜欢这道菜?”
在云烟第二次伸筷头时,刘可琳又问她了。
这么关注她?云烟蹙眉,倒是没那么不高兴,开始有些好奇。
“还行,一道菜一个回忆,我一个重要的人曾做过这道菜。”
刘可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浅浅的酒窝暖暖地,“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赶上了店家十周年,而云经理收获了回忆。”
“嗯,人生处处有惊喜嘛。”云烟敷衍到人生的地步。
算是结束了这无聊的让她莫名其妙的交流。
下午又去工地转悠了一下午,云烟早早回了宾馆,身体上特别疲倦。
倒床睡了一觉,醒来时屋里一片漆黑。
陆沧溟没回来?
云烟下地开了灯,屋内清冷清冷的,陆沧溟真没回来,想着睡饱了就出去逛逛。
云烟出了门。
夜幕下的县城没有大城市的热闹繁花,出了酒店,云烟沿着街道慢悠悠地晃着,突然,一辆迈巴赫从她身边驶过。
云烟的第一反应是陆沧溟,当即拨通他的号码,响了半天,无人接通。
云烟折身往酒店走去,远远地,看着一身矜贵的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随后,一个女人跟着下来,站到了男人身边。
从云烟的方向看过去,女人靠在男人怀里。
这就是陆沧溟不接电话的原因?
这也就是刘可琳针锋相对的理由?
云烟站了很久,因为陆沧溟与刘可琳也站在了酒店门口,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可琳时而笑弯了腰,看来他们聊很开心的事,私事。
云烟不动声色地再次拨打陆沧溟的电话,只见陆沧溟有掏手机看了一眼的动作,随后又踹进了兜里。
响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了。
云烟失声地勾起了唇角,转身没入夜色,找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点了一杯咖啡一份意面,慢条斯理地享受一个人的晚餐。
一盘面条下了肚,云烟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放在了桌面上,任由它亮了灭了。
玻璃窗外,路上三三两两的人路过,他们或漠色匆匆,或挂着甜美的笑。
看着看着,云烟有了落寞的感觉。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陆沧溟出现在云烟面前,翟黑的眸子像这个夜色一样让人迷惑。
云烟启齿,不咸不淡:“没听见。”
陆沧溟扫了眼桌边的手机,珉紧了薄唇,一言不发地坐到了云烟的对面。又招来了服务员点餐:“和她一样的。”
服务员离开,俩人归于静默。
不知道陆沧溟是不是真的很饿,意面端上来后,大口吃了起来。云烟沉默地看着陆沧溟,觉得自己太天真,本来就是钱货的交易,她怎么妄想有爱情发生?
想到这里,云烟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陆沧溟放下叉子问:“笑什么?”
“没什么?”云烟释然地笑着,看向陆沧溟时已经一扫之前的阴霾。
“我今天很忙,不是不接你的电话。”
算是解释?云烟弯着唇角,眉眼跟着弯弯,特别灵动,“我知道陆先生忙。”
陆沧溟沉声:“生气了?”
云烟看着他,他莫测的眼还是那么清冷,不知道他这句问话有没有放一些感情在里面?
云烟锊起耳旁碎发至脑海,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如宝石的眼噙着她本有的妩媚,“没有。”
陆沧溟薄唇微动:“你有!”
云烟轻轻蹙起了眉头,他从来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今天这么较劲?“好,既然陆先生这么说,那我就是生气,那我生气陆先生有什么好解释的?”
“没有,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陆沧溟解释着。
于云烟而言这个解释太过苍白。
为了工作?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人就安排在了总监的位置?这个工作是公是私还真不好说。
陆沧溟端过云烟的咖啡,浅浅珉了一口,皱眉问:“怎么不放糖?”印象中的云烟喝咖啡必放糖。
“忘了!”
云烟心不在焉地回,她赌气嘱咐服务员不用放糖的,最后也就尝了一口,太苦了,生活已经多辛,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陆沧溟不信,再次珉了一口,低低地说:“不要再喝咖啡了,我们该生孩子了。”
“生孩子?”云烟疑惑不已,貌似陆沧溟之前也提过,她没听进心里。
“夫妻生孩子不是很应该吗?”陆沧溟反问,反问的云烟无从反驳,她从来都不是丁克族。
云烟拧着眉,手指有意地戳着自个的大腿,怕幻听,问:“你真的愿意和我生孩子?”
陆沧溟神情淡淡,淡的有些冷,“不愿意我娶你干嘛?”
是噢!云烟发觉她问的近乎白痴。不过,有钱人的思维异于常人,心眼也多,她也曾是有钱人。
云烟沉了沉,胸口闷闷的,有些话趁机问出来比较好,错过了或许就问不出口了。
“陆沧溟?”
云烟喊了他,不是‘陆少’,也不是‘陆先生’。
“我们的婚姻是不是甲乙双方合作,哪天哪一方破产了,另一方必然解约?”
陆沧溟搅动着咖啡,修长白皙的手指特别好看,骨节分明的那种。搅动了半天,也没回答云烟的问题。
他是在想很好的托辞?云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不是她该有的风格,把一切寄托于爱情,太傻太天真,云烟眨了下眼皮,弯在唇角的笑顿了又顿,太过牵强。
陆沧溟盯着咖啡,怎么看都是那杯咖啡比较好看。
放下咖啡勺,陆沧溟看向云烟,魅惑的嗓音说不出的低沉而又有磁性:“云烟,你忘记我说的了?配偶一栏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云烟心还是受了不小的撞击,看着陆沧溟心情复杂冗长。
“还生气吗?”陆沧溟又问。
云烟摇了摇头,她还纠结什么?未知的就交给明天吧,“那我喝杯牛奶?”
“可以。”陆沧溟又问:“中午的菜好吃吗?”
就知道是他的意思,挑眉:“那你下次还给我做?”
“好。”
俩人静静地坐在西餐厅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云烟想着这是她这么久以来最惬意的一个晚上,什么都不用想,与陆沧溟说着正常夫妻才会说的话。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刚到房间门口,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走出了云烟不大愿意见的女人刘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