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珊说了这些之后,还怕不够,更把自己雕刻的形状说了出来:“我的作品,因为灵脉走向状若仙山,所以我把它雕刻成了山峦叠嶂的样子,褚小姐,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要继续吗?”
秦婉莎看着田玉珊那副楚楚可怜,又好似为她着想一般的提醒模样,心中倍觉好笑。
如果她真的是曾经的褚玉渠,或许在这个时候就要中了这两人的计了。
无论她在这时退让与否,只要她手下的这个作品真的是田玉珊讲述的样子,那她都要完蛋。
然而——
秦婉莎唇边含着一抹玩味的笑靥,也不再和田玉珊啰嗦了,直接伸手将遮住她作品的红布扯下,下一秒,整个会场都陷入了一片的寂静。
田玉珊和安德烈两人的脸色亦是大变!
和田玉珊描述的丝毫不同,秦婉莎手边的这个作品,是一个仙鹤叼桃飞跃玲珑塔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个玉雕作品,无论是从雕刻的精美度、难度,或者是那若隐若现,好似自成循环一般游荡在玉雕表面的那股能量,都让在场所有兽人与半兽人为之沸腾!
这怎么可能!!田玉珊整个几乎都要无法呼吸了,安德烈更是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台上那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的作品,心中说不出是暴怒还是后悔亦或是其他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秦婉莎倒是再一次开了口:“田玉珊小姐,这是你的作品吗?”
秦婉莎依旧在笑,可是被点到名的田玉珊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或者说,是不敢说话了。
在场众人好似猛然被惊醒似得,又立刻回头看向田玉珊。
田玉珊不停摇着头,同时整个人往后退去,似乎很想退到安德烈的身后,然而安德烈却并没有理会她,这让田玉珊非常的难堪,更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无所适从。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田玉珊瞬间就哭出了声,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也的确有几分可怜。
可惜的是,秦婉莎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这位也轮不上她来怜惜:“田小姐不说话,那不如安德烈先生替她说?”
安德烈的脸色瞬间黑沉如铁:“你是又偷了谁的东西!这不可能是你的作品!你的水平没有这么高!”
秦婉莎忍不住的直接嗤笑了声,之后低下头又缓缓抬起,脸上的笑容变成了厌恶与冷硬:“安德烈先生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不过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
不熟?曾经的未婚夫妻还不熟?秦婉莎这句话,一下子就让整个会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能坐在会场内的,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谁又说,这些人就不八卦了呢?
安德烈立时就被秦婉莎这副态度激怒了:“少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过就是想要掩饰你的手腕被割断了的事实!敢不敢把你的手举起来!让大家看一看你的手腕!”
安德烈的吼声在整个会场响彻,秦婉莎的唇角又一次提上一抹冷笑:“安德烈先生,从今天你们莫名站出来开始,我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是不是诽谤不犯法?任何人,说出的任何话,都是需要负起法律责任的,而您二位——恕我直言,我在今日之前,都不知道您二位有所相交,但是很显然一点,田玉珊小姐说的,‘有人’告诉她,她的作品被我利用了,这里的‘有人’就是您了,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对于您这种屡次针对的恶意现象,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随着秦婉莎说的话,缓缓的把目光转向了秦婉莎伸出的两只手上,那手腕洁白光滑,上面不说任何被切断的痕迹了,就连青筋也很细少,看上去漂亮极了。
安德烈却是被秦婉莎露出的手腕给彻底震到了,他猛然变成了兽形,咆哮着就朝秦婉莎而去。
其他人都被安德烈的猛然发难吓了一跳,主持人和安保人员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安德烈已经冲至秦婉莎的面前,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只下,被人狠狠地踢了出去,又猛地拽住尾巴拉了回来——唉?!
厉隋焱阴沉着一张脸挡在秦婉莎的面前,抓着安德烈的尾巴,又猛地伸出一脚,将安德烈踢飞出去。
可惜的是,安德烈的尾巴被厉隋焱紧紧抓住,他根本无法真正脱离颁奖台,只能痛苦的被厉隋焱抓来再踢出去,宛若个什么弹簧玩具。
“够了。”秦婉莎出声,用两个字安抚住了暴怒中的厉隋焱。
厉隋焱的目光阴鸷的看了眼兽形的安德烈,之后一松手,被巨力禁锢住的尾巴终于被放开,但安德烈却也奄奄一息的躺倒在了地上,连爬起来都困难。
其他人看着安德烈这副故意装软弱的样子,心中不免闪过一抹耻笑,可是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厉隋焱和安德烈才知道,厉隋焱那几脚踢得到底有多狠,完全不似表面上看着的那么轻描淡写。
“老公,这个安德烈真有那么厉害吗?”一个娇俏的半兽人依在一名兽人身边,蹙着眉头轻问道。
“嘘,有些事儿,不用弄得太明白。”兽人如此回答着妻子,但是两人的眼中,却都带上了一抹不屑。
“安德烈先生,您躺够了吗?您已经影响到我们颁奖典礼的进行了,如果——”主持人也终于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保安,试图跟安德烈‘讲讲理’。
安德烈粗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在这时变回了人形,他心中已经很清楚,如果今天的事情,不能证明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不止田玉珊完了,他也完了!
这么想着,安德烈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口中说着:“我不信!一定是假的!”之后上前一把拉住秦婉莎的两只手,目光死死的盯着,看不出任何区别,又开始上手去抠。
秦婉莎原本任由他看,但是眼看着他已经上了指甲,不等厉隋焱出手,她已经一脚踢中安德烈腹部,把人踢开。
“怎么,没有伤口,你就打算自己挖个伤口出来吗?!”秦婉莎的话里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