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提供的资料当中,冠玉其实是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月下居的一员。
这个组织是专门贩卖消息,以及为客人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人物的地方。
这种知道的太多的组织,总会引起一些‘客人’们的怀疑与反击,然而,月下居却在这天衍国内,整整立足了十余年,至今亦没有任何人或者组织可以伤及月下居的人分毫,甚至早在他们有所动向的时候,月下居的人,便会先一步动作起来,将其打入不复之地。
并非没有人尝试着去探索过这个神秘不定的月下居,但却始终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个组织的成员很简单——就是那些风月场所的男子们,通常这些人都有不俗的姿容,以及悲伤的过往,在经历一番考验与试炼之后,这些人会通过被恩客买走的方式,进入那些官宦大员们的后宅内,这些人对付女人们都很有手段,想知道一些秘辛,也更加轻松容易。
那些对月下居怀有恶意之人,到死都不会知道,在他们刚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枕边的佳人,就随时准备送他们下地狱了。
但是,只要不存心与月下居的人过不去,月下居也从来不会暴露客人们的信息。
冠玉最开始,其实就是专程被送到司空乐白身边的暗探,但是他和月下居的其他人不同——月下居内的暗叹们,不是被女子所伤,寻短见后被救回的美貌男子,就是心中有着大报复之人,而冠玉,其实只是月下居的主人,在路边救下的小乞丐罢了。
在一番相处之后,冠玉真心的爱上了对他宠爱有加呵护无比的司空乐白,为此,有一段时间冠玉一直闷闷不乐,为的就是深觉对不起这般真心待他的司空乐白。
也是那段时间,冠玉扯了个借口,说是因为身子被人看光,自认配不上司空乐白,最终导致了司空觅灵的死亡,却让冠玉下定了决心,用在月下居学到的一切,辅佐司空乐白登基称帝。
而月下居,也被冠玉当做礼物,送给了司空乐白。
没有月下居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月下居的事情,月下居存在于最深的黑雾之中,然而身为月下居的一员的冠玉,对其内里构造却不能更清楚了。
于是,在某个毫无与众不同的夜晚,月下居被司空乐白的人一锅端去,那位据称丑陋至极的月下居的主人被冠玉一刀捅入心口,而冠玉则在司空乐白的扶持下,成为了月下居之后的主人。
否则,凭着冠玉的出身,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堵住所有大臣官员们的口,让他成为了一国君后呢。
只是,秦婉莎并没有想到,爱人就是资料中显示的,那个丑陋至极的月下居的主人。
恕她直言,这个世界的人们的审美,秦婉莎真的无法认同,自己的修筠明明这般的完美,身姿英武,气势如虹,容貌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却被人称作丑陋。
秦婉莎心中无比的庆幸着,如若这世的爱人是那种喜欢涂脂抹粉的纤弱男子,那么秦婉莎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她穿越这么多个世界以来,头一次和爱人‘离婚’的世界了。
赵修筠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秦婉莎,他心里清楚得很,秦婉莎到底是何身份,但在秦婉莎问完他的名字之后,却还是反问了一句:“恩人呢?奴还并不知恩人名讳,亦不知恩人今年年岁几何。”
一个风月场的男子反问恩客,这个行为在平常是绝对不敬的,但赵修筠还是这么问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真心,能不能抵得上这世俗对他们男子的禁锢。
秦婉莎却非常顺口的回答了:“你妻主我叫司空觅灵,京城人士,如今二十年华,家中有母皇一位,父后一位,下面有许多庶父,弟妹,日后你都会见着的。”
赵修筠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却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司空……这、这、奴不知是太女殿下,多有冒犯……”
秦婉莎简直爱死了爱人这种‘伏低做小’的模样,觉得分明是个霸道的主的爱人故意做出这种小男儿姿态,这种反差萌真的是不要太可爱!
刚要再说什么,马车却在此刻停下了。
最后摸了摸赵修筠的粗糙大掌,秦婉莎满眼疼爱的说:“别胡说了,做了我的人,要知我懂我,却永远不要怕我。”
这么说完,秦婉莎以眼神示意赵修筠:“来,现在抱我回府。”
赵修筠:……噗!
心中发笑着,赵修筠却没有想到,秦婉莎会信任他至此——分明只是个初次相识的人,难道就因为牵了她的手,所以她就能把自己身体早已康复的事情欣然‘告知’,甚至还要他帮忙继续伪装虚弱?
赵修筠的眼神有些深,但赵修筠也有另一种想法,会不会,今天换了另外一个人,司空觅灵也会这般?
这么想着,赵修筠心中闪过一抹不快,几乎是故意的,他猛然将身子清瘦的秦婉莎整个抱起,娇小的女人整个陷入他怀抱的感觉让赵修筠心中添了一丝满足。
有些招摇的,赵修筠故作小心翼翼的缓慢下了马车,足以叫许多人看清他的模样外貌,以及他怀中的女人。
秦婉莎对此却并无任何反应,就趴在赵修筠怀里轻喘,好似刚刚做完什么体力活动一般疲惫劳累。
而这一幕,被皇太女府外的许多探子看到了眼里,皇宫内更是早在秦婉莎把赵修筠带入马车时,就已经有了司空乐白的人前去禀报。
于是,刚刚回到太女府没多久,秦婉莎就被君后一纸懿旨招入了宫中。
稍对赵修筠做了一些安排,秦婉莎就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入了宫——等待她的,是面容冷峻森然的君后。
“儿臣觅灵给父后请安。”秦婉莎单膝跪在了地面之上。
君后并没有立时喊秦婉莎起身,而是语气冰冷的问着:“我听说,你从风月场带回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