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美的脸涨得通红,也臊热起来。她就是再愚笨,这话的意思还是能听得懂的。
她连忙抬起头,勇敢地迎视着他火辣辣的目光,有些严肃地说:“大哥,这怎么可能呢?别瞎想了。我们都是现实中的人,必须面对现实。你是一个有老婆的人,我还只是……我们,再看一会,还是早点回去吧。”
丁小美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这样含糊地说一下。
桂新华却惊讶地说:“才刚刚进来,怎么就要回去了?出来一次不容易,我还要好好看一看,玩一玩呢。你呢?小美,不要太拘谨,好不好?你就把我当成你真正的大哥,当好今天的向导,陪我好好玩一玩。既然我们一起出来了,就要玩得尽兴,玩得有意思一些,你说是不是?”
桂新华的目光却一直在她身上打转,而且还在不断升温。
桂新华这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了。什么叫玩得尽兴,玩得有意思一点?但丁小美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有些紧张地坐在那里,不吱声,也不动弹。
这时,桂新华突然站起来,昂头朝她走过来。丁小美警惕地扬起头看着他。那种神情,有点像电视里“人与动物”中的一个画面:一只稚嫩的小动物,对正在迫近他的野兽猛地昂起头,警惕地注视着它。
还好,桂新华在快要走近她身边的时候,突然一转身,往湖泊后面的山上走去。丁小美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但丁小美没有跟过去。那里是一个丘林,山坡比较缓,树木也稀疏,没有什么好看的。她只顾一个人坐在湖边,不去追他。她想他到那里看一看,没什么看头,就会马上出来的。
没想到桂新华进去后,却迟迟不出来。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他还是一点声息也没有。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丁小美有些着急,站起来伸长脖子往那里张望。
丁小美看不见桂新华的影子,也听不到他的声息,就大声喊了一声:“桂大哥,你在哪里呀?”
没有他的应声,大山却传来她悠长的回音。
丁小美小心翼翼地往湖泊后面的山上走去,边走边寻找着他。还是不见他的身影,丁小美更加紧张了,带着一种哭腔喊:“桂大哥,你快点出来呀,我一个人好害怕。你到底在哪里呀?不要吓我好不好?”
却依然没有他的声音,只有大山的回音。丁小美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不禁想起了一种野兽捕捉猎物的狩猎游戏。中央台的“人与自然”栏目里,就有这样的镜头:野兽在捕捉猎物前,总是先要隐藏自己,然后出其不意地扑向猎物……
想到这里,丁小美的身子禁不住一阵痉挛,心被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紧紧攫住了。
丁小美茫然四顾,眼睛在树林里搜寻着他的身影。一边小心地往山上走去,一边拔尖了噪音喊他:“桂大哥——你在哪里呀——你快出来吧,我害怕——”
大山不停地回响着她的喊声。回声与喊声互相交糅,震荡着传向遥远的大山深处。
不知道喊到第几声的时候,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狼一样的笑声:“哈哈哈——”
笑声带着大山的回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震耳欲聋,让人毛骨悚然。
丁小美吓了一跳,连忙惊恐地回头去看,却发现桂新华竟然就站在她背后不远的地方。他开心得仰天大笑,笑得身子乱颤:“哈哈哈——”
笑声被四周的大山反弹回来,又互相冲撞,就失了音,变了调,既像野兽的咆哮,又似魔鬼的嚎叫:“哈哈哈——”
丁小美吓得头皮发麻,身心颤抖,生气地跺着脚说:“桂大哥,你这是怎么啦?吓死我了。”
桂新华这才止了笑,脸上堆满不自然的笑容:“跟你开个玩笑的,看你怕不怕?你的胆量还行,是个坚强的女孩。”
其实,桂新华离开丁小美只有七八米的距离。那边有两块蹲着的山石,形状怪异,一块有点像狮,一块有点像狼。他刚才大概就躲在它的后面,想吓唬她。
桂新华见她吓得脸都变了色,冲她笑了笑,然后招招手说:“这里有块很好看的石头,你来看看,它像什么样子。”
丁小美就朝他走过去。刚才的惊吓和害怕,让她有了一种想靠近寻求保护的冲动。也让她放松了警惕,所以没有在意他招她过去会有什么阴谋。
丁小美走到那里一看,没什么呀,这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板,只是上面比较光滑。
丁小美说:“这有什么稀奇啊?不是一块普通的石板吗?我们山里人家,一般都有的。”
桂新华的脸却尴尬地抽搐了一下,讪笑着说:“这块石板很光滑。我们在上面坐一会吧。”
丁小美一惊。猛地抬头去看他,他刚才好看的俊脸已经变了形,变得那样地陌生可怖,还有一种让人害怕的狰狞。
丁小美下意识地往后直退。
但已经晚了,桂新华突然张开双臂向她扑了过来。她转身就逃,嘴里惊恐地大喊:“不,不,桂大哥,你,不能这样——”
可丁小美只逃了几步,就被他追上,从背后紧紧抱住。这个镜头跟一只凶猛的野兽扑倒一只稚嫩的猎物简直一模一样。
所有猎物在被野兽扑倒的时候,都会拼命挣扎的。可只挣扎了几下,就被咬死不动了。
这时候的丁小美也一样,开始也拼命反抗,使劲掰他的手,还摇着头大喊:“不,你不能这样,我还小,放开我——”
可是只一会儿,丁小美就没了劲,软在了他的怀里。真的,桂新华太得法了。野兽扑倒猎物的时候,懂得先咬它的喉管,立刻致它以死地。而桂新华抓住她以后,也知道先抓住她关键部位,让她迅速失去反抗能力。
丁小美身体发软以后,桂新华就把她拖到后面的那块石板上,用力把她掰倒在上面。但这块石板狭窄得只够一个人躺,他就在石板的旁边跪下。那边有一堆干燥的树叶。原来他已经作好了准备,刚才拾了一些树叶,堆放在那里。
桂新华双腿跪在树叶上,开始处理还试图进行垂死挣扎的丁小美。他用一条腿将丁小美的身子紧紧压住,两只手死死摁住她的双手。
丁小美摇着头喊:“桂大哥,我求求你了,我还小,我还要去上大学,你不能,这样啊……”
挣扎了一会,挣不脱他的狼爪,她才绝望地哭了。
桂新华见她嘤嘤哭泣,不仅没有停止行动,反而更加疯狂起来......丁小美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完全成了他爪子下的一个猎物。
但丁小美还是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摇着头蹬着腿拼命哭喊:“谁来救救我啊——”可是,山中却只有她自己尖脆破碎的回音,没有别的声音。
这时,桂新华真的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野兽,不顾一切地侵犯了她……丁小美痛得发出了像羔羊被野兽咬死前那样的一声惨叫:“啊——”
尖利的叫声,在寂静的大山中久久回荡。在这回荡声中,丁小美就由一个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而桂新华却在这可怕的回荡声中,还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着一些不要脸的话:“小美,那天在站头上,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就想着要得到你。你知道吗?你是那么清纯,那么美丽,那么稚嫩……你脸上还有绒毛,肌肤洁白如雪……我今天得到了你,就是马上去死,也不后悔……”
桂新华的话无耻之极,却把丁小美的羞愧感说掉了,把她的抵抗心说软了。
最后,他又用疯狂的动作把她彻底打跨。丁小美就像一只被野兽咬断喉管的羔羊,四脚朝天地瘫软在石板上,凭他蹂躏……丁小美躺在石板上,目光穿过他的肩膀,看见被树梢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好像要倾覆下来似的。
丁小美痛苦地想,我的人生从此也像这天空一样支离破碎了,不完整,不平衡,不纯洁了。或者说,我的身上已经有了无法擦去的污点,人生的天平发生了不可扭转的倾斜……一阵伤感袭上心头,她再次泪流满面,无声地哭了。
桂新华侧身躺在石板旁边的树叶上,狡黠地看着她,还想伸手来抚摸她。
丁小美一把将他的手挡开,仿佛刚从一场恶梦中醒来,恐惧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边哭边蹬着脚骂:“我现在,一切都被你破坏了,我没脸去见人了,我不活了,我这就去死。不,我要告诉我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去告你。你是一个坏蛋,不是一个好人。我还要到市政府,去告诉你们的领导,我……”
丁小美像跟一个孩子吵架一样,又哭又闹。因为她心里太空虚,太恐惧,却又没有办法可以弥补这个损失,报复这个造孽者,就只好用这种哭闹来宣泄心头的委屈,弥补内心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