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莉说:“合同上不是有一条约定吗?合同签订一周内,乙方要给甲方打五十万元保证金。李总说,这五十万元钱,他们要推到正式开工以后再打。”
“这怎么行啊?”雷鹏飞瞪起眼睛说,“一开始就不按合同办事,那是一种违约行为,合同无效的。合同上有一句话:本合同在乙方把五十万保证金打到甲方帐户上才生效,否则所有条款都自行失效。”
林小莉笑了,说:“合同上没有这句话。”
“所有合同上都有这句话的,怎么会没有呢?”雷鹏飞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我去拿合同给你看。”
他打开门,走到自已房间里,把他保管在包里的一份合同副本拿出来,对靠在床上的陈总说:“你们的李总提出,五十万保证金要进场后才打。这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签订合同一周内打,否则为无效合同。”
陈总笑着说:“雷书记,你就通融一下嘛。早打晚打,对你们来说,不是一样的嘛。这保证金又不能用的,只起保证作用。”
雷鹏飞严肃地说:“这是不一样的,一开始违约怎么行?”说着就转身走出去。
陈总冲他的背影做了促狭的鬼脸。意思是你上当啦,我们公司哪里打得出五十万元保证金啊?只有等进场后,我们找到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后,才有可能打这个钱。
雷鹏飞不知道这种情况,他拿着合同走进林小莉房间,把门关上,再保好,走到林小莉面前,把合同翻给她看:“你看,这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
话还没说完,翻到最后一页的补充条款,他一看就愣住了。愣了一会,才惊叫起来:“咦,这句话怎么没有了?”他找来找去找不到这句话。
林小莉说:“最后改的时候,李总把这句话拉掉了,你没在意看,就签字,盖章了。”
“啊?”雷鹏飞惊愕地站起来,“这不行,这是一种欺骗行为,我上当了。他们肯定没有实力,是个空壳公司,想空麻袋背米。”
雷鹏飞醒悟后,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圈椅里,陷入了沉思。这是很危险的,要是他们找不到有实力的合作伙伴,这个工程就要被担搁起来。我签订这份合同,引进一个假洋鬼子,是要承担责任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说:“不行,我要去收回这份合同。否则,我要承担失察失职的责任。”说着就往外走。
林小莉连忙扑出来,从背后抱住他,恳求说:“鹏飞,你不要去。这合同已经签了,我的中介协议也签了,怎么能收回呢?”
雷鹏飞用手发着她的手:“他们欺骗我,怎么不能收回?”
“这不能说是欺骗,这是一种运作的方式,一种投资的策略。”林小莉紧紧抱住他的腰,解释说,“李总说,他们不是没有钱打,而是要稳当一点。现在社会上,大部分公司都要求进场才能打保证金。李总还说,投资这个项目,他们一点问题也没有,会按时开工,及时完成建设任务。”
雷鹏飞的耳朵根软下来,问:“你跟他们是怎么说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小莉说:“我没有说,你是我男朋友。我只说,你是我曾经的房东。”
雷鹏飞犹豫着说:“万一他们没钱投资,在外面收人家保证金骗钱,出了什么问题,我就要承担责任。小莉,你不要糊涂,不要为了得这个中介费,坏了我的前程。”
“怎么可能呢?”林小莉把脸贴在他后背上,幸福地闭上眼睛,喃喃说,“鹏飞,你不要太原则好不好?你要相信人,他们不会这样的。就说他们没钱,是空麻袋背米。那你不也是空麻袋背米,在搞美丽乡村建设吗?你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背成,他们是专业做这种项目投资的,难道就一定背不成吗?”
被她这样一说,雷鹏飞的心又软下来。
林小莉又喃啁说:“再说,看在我的面上,你也不能去收回这个合同。真的去收合同,我的脸往哪儿搁?我跟他们说,我们的关系不一般,保证能拿到这个业务,他们才一起跟我过来的。”
“关系不一般?”雷鹏飞把她的手发开,转身跟她面对面站着,说,“你这样说,他们会怎么想?以为我们在乱搞男女关系。”
林小莉娇滴滴地说:“这怕什么呀?以后他们知道,我们是恋人关系,不就释然了吗?现在让他们怀疑去好了。我们现在呆在一个房间里,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雷鹏飞有些害怕起来,心想这简直就是一个桃色陷阱。
林小莉上前一步,走进雷鹏飞的怀抱,像小猫一样偎在他胸口上,梦呓般说:“鹏飞,他们说,我们的关系越是不一般,就越是有成功的希望。所以他们才故意这样安排的,希望我们今晚住在一起。”
“啊?”雷鹏飞惊悚地推开她,“这真是一个桃色陷阱?”
林小莉伸出双臂抱紧他,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说:“我让男朋友办事,怎么是桃色陷阱啊?真是。”
雷鹏飞的胸脯被她的波浪顶得好痒,但他拼命忍住冲动,推开她说:“小莉,只一个多月不见,你怎么变了?”
林小莉娇嗔地盯着他,说:“哪里变了?我不还是这样吗?”
雷鹏飞伸手点着她的鼻子说:“你变得见钱眼开,为了钱而不顾一切了。”
“哪里呀?”林小莉争辩说,“我不介绍,你让别人介绍,他们不也要拿中介费吗?我又没有多要。让别人得这个中介费,你还是我男朋友吗?你还懂人情世故吗?”
雷鹏飞说:“你想拿这个中介费,我不反对,但你不能拿得太多,也不能给我介绍没有实力的投资商,给我增添麻烦。”
林小莉噘着嘴说:“你以为我不想找有实力的队伍?自从你上次跟说了以后,我不知谈了多少家公司。国企,央企,都不肯投资这种项目,一听就回掉;包括光伏项目,也是一样,说六十兆瓦太少,大公司都不肯来投资。真正有实力的民企吗?也很挑剔的傲慢,你以为好找啊?这家隆盛公司,开始谈的时候,也说是很有实力的。,刚才在吃饭的时候,你没听李总他们一吹一唱,吹得天花乱坠吗?他们没说是没钱支付保证金,而是说,进场以后支付保证金才安全。”
雷鹏飞想了想,觉得小莉没有责任,就是有,也是被他们蒙骗的。他就笑着说:“但另一点变化,你总不能不承认吧?”
林小莉拉着他的手,再次坐到圈椅上去:“哪一点变化?”
雷鹏飞看着她波光闪闪的大眼睛,说:“你变得主动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林小莉关下眼皮,动着睑毛,有些羞涩。
雷鹏飞心里有些不安,轻声问:“小莉,你怎么啦?”
林小莉撩开眼皮,说:“你被抓进去以后,我心里非常痛苦,想了很多很多。当时我想,你犯这个强奸罪,我也有责任。”
雷鹏飞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当时以为你真的强奸了小芹,然后失手掐死了她。”林小莉惊心动魄地说,“你在我宿舍里多次要求我,我都拒绝了你,总是说要等到新婚之夜才给你。你不是说,让我替你释放压力吗?我以为你压力太大,控制不住自已,一时冲动才犯了这个错误。后来,我知道你不是罪犯,而是谢有财和柏永兵在陷害你,心里的结才打开,却还是想,作为你的女朋友,我有义务给你释放压力。因为这样,也能减少你因冲动而出轨的可能。”
雷鹏飞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疑惑地问:“你是说?”
林小莉点点头:“对,我想通了,也想好了。我要把身体交给你,让你释放压力。”
雷鹏飞惊呆了,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这个在他眼中那么圣洁的女友,竟突然主动提出来,要把身体给他,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林小莉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对雷鹏飞说:“这种套子,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雷鹏飞惊得目瞪口呆:“你,你是说,今晚就要给我。”
林小莉毫不避讳地说:“对,今晚就给你。”
雷鹏飞冲动得热血上涌,嘴唇发干,真想立刻就上去抱住她。但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一闪:小茹姐不是让我保留好种子的吗?今晚要栅珊身体的话,就要把种子浪费掉。照小茹姐的说法,平时种子放得多,到借种的时候,放出来的种子就不是最健康,最优秀的。
今晚到底怎么办?是让小莉把我的种子放掉,还是把它留给小茹姐?这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雷鹏飞发着呆。
“鹏飞,你怎么啦?”林小莉见他在发呆,有些尴尬而又怀疑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嫌我太主动,把我当成不贞的女孩?”
雷鹏飞赶紧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来得太突兀,思想上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