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直冲脑门,秦轩的手被死死的卡在了弑天骨针之中,而在痛苦的哀嚎中,仅仅只是轻轻的拉扯,都给他带来巨大的痛苦。
“轻梦姐!轻梦姐快帮我!帮我啊。。。”
秦轩此时宛如彻底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被钉在了骨针之上。
他想要拔出来,可手一用力就疼的冷汗直冒,而不拔出来,轻轻扯动,却是更加的痛苦。
男人?
在这种级别的疼痛面前,在从未遭遇过的挫折下,哪还有什么尊严和面子。
“兔姐!兔姐!!”
秦轩无比急促的呼唤兔姐,想让她帮自己从弑天骨器上弄下来,兔姐能感受到秦轩的痛苦,以及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说好的游戏呢,随随便便,点到即止的训练呢?
为什么会这么痛?
还有诗轻梦,她干嘛不帮他,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阿轩。。。”
画中天里,兔姐看着几乎泪流满面,面容彻底扭曲了的秦轩,她几次想要挣扎,但身上捆绑的大量的咒业法链,以及复杂到极致的混沌封印,却将她强行限制在了那里,短时间,根本出不去。
“这是他必须接受的考验,只是开始,连皮毛都算不上。”
风兮然就站在兔姐身旁,这是她施展的封印术,也是兔姐让她对自己施展的。
因为兔姐很清楚,自己受不了,无法接受秦轩的求助,更不能容忍秦轩受到伤害。
“我要出去!”
“快放开我兮然!!”
“阿轩很痛苦!他很痛苦你没感受到吗?!”
“快放我出去!!!”
恐怖的力量从兔姐身上暴走,但风兮然却继续施加着更强的封印,阻止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兔姐。
‘阻止我。’
此时此刻,风兮然的脑海中闪过了之前兔姐对她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我,别让我去妨碍他。’
“只是痛苦而已。”
风兮然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想要出去的念头。
没办法,她也是本命,秦轩的呼唤也到了她这里,但风兮然必须克制自己。
她们对秦轩的宠爱已经到了极点,如果再不收敛,秦轩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她们的羽翼下。
虽然这理所当然,但将来的路,终归还是要秦轩去走的。
她们,帮不到最后。。。。。。
“为什么不出来?兔姐?兔姐你出来啊!”
好痛,好痛苦,怎么会这么的痛?!
“晨练,现在开始。”
诗轻梦转身离去,秦轩咬着牙喊道:“轻梦姐!我嘶。。。”
只是轻轻动了一下,秦轩便痛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诗轻梦越走越远。
“我不会帮你的,”诗轻梦头也不回的说道:“凭自己的本事拔出来。”
靠自己。
三个字,落在秦轩耳中,却如一道惊雷:“等等!等等啊!我做不到的!回来,快回来,我不玩了,我不玩了啊!!”
只是几秒钟,就疼成这个样子,那接下来。。。
无法想象!
这样的疼痛竟然还要持续下去,秦轩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会遭受怎样的痛楚和折磨。
“老爷子!老爷子你出来!!”
疯了,这两个家伙,难道疯了吗?!
这根本不是训练!
这是折磨,是对他身躯和精神上的虐待!
寂静而昏暗的庭院里,秦轩的半条胳膊被弑天骨针贯穿,鲜血不断的流下,在脚下凝成了血泉。
秦轩想用右手去称那日晷,可弑天骨器针太长了,他的手根本够不到,而且这一动,牵连到两处伤口,更是钻心般的痛苦。
一次,两次,失败,再次失败。
“啊!!!”
秦轩急了,也怒了:“搞什么,这是在搞什么?!!”
不是昨天晚上好好好的吗,不是刚刚老爷子还在跟他嘻嘻哈哈的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却变成了这样?
“出来,靠自己出来!”
巨大的痛苦,让秦轩失去了理智,开始责怪师家人的不靠谱,他抓住了弑天骨器针,想要将左臂从上面拔出来,可右手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左臂更艰难,刺的太深,几乎已经跟骨髓卡住了,向外一扯,就能疼的人脱力。
出不去!
只靠他自己,出不去!!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周围的安静,因为一次次的呼唤而毫无回应,让秦轩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眷属们呢?
他的本命呢?
还有狮豪鬼和诗轻梦,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进退不得,连动弹一下都不敢,而那钻心的疼痛,加上鲜血直流,已经让秦轩的神智开始昏沉,神智产生了幻觉。
‘姐。’
曾几何时,在秦夕瑶‘死’后,秦轩一个人面对着空旷的院子:‘我好想你。’
父母离去,姐姐也跟着一起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他们留下了丰厚的资产,可秦轩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因为他不要钱,只想要他们回来,要姐姐回来!
为什么要来昆仑,为什么要学习三山秘法,又为何想要变得强大?
为了担当,想要保护自家本命吗?
这其实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在秦轩的潜意识里,他真正想做的,可能只是想把秦夕瑶带回来。
如果他变得足够强大,他就能重现那个家。
大家都在,一个都不少,全部都陪着他。
可现在想来。。。
“我,做不到。”
秦轩哭了,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像个孩子一般,倔强的咬着牙,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泪水。
“不学了,三山秘法我不学了还不行吗?”
“放我出来,让我出来啊,好疼,好疼啊。。。”
出道到现在,第一次如此的无助,没有任何依靠,也没人帮他,看重他,迁就他。
徐馨雅、兔姐、污爷、秋杌年、梵释帝、白凝霜、山海仙灵、阮思雪、玊仙衣。。。。。。
一路走来,所有人都给予着他尊敬、关心,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宠溺!
没有任何苦难,也没承受过太大的压力,因为每一个人都像是在从他的肩膀上,接过本应属于秦轩的包裹和负担。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轩的身体已经彻底昏厥,而一个温柔的身影,却从后面抱住了他,并将他的左臂,从弑天骨针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