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发出的巨响声,把展小白吓了一跳。
慌忙抓起话筒,就要召唤保安过来护驾,却又及时醒悟,她现在可是把这破人给捏死了,不敢把她怎么着。
胆怯消失,展小白拍案而起,黑葡萄般的双眸恶狠狠盯着沈岳,寒声问:“我就是欺你太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
沈岳口结。
人家问的不错,就是欺负他了,他能把她怎么样?
总不能因为这点破事,就不顾嫂子的安危,亡命天涯吧?
“破人,没胆把我怎么样,那就给我乖乖的。哼。”
看沈岳只能叫花子咬牙穷发狠,展小白更加得意,蔑视地轻哼一声,才坐下继续边吃零嘴边工作。
破人就是破人,展总刚要把一颗牛肉干填进嘴里,他就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要撒尿。”
人活着就得吃喝拉撒睡,很正常。
可这破人,就不会说要去洗手间吗,非得说那么粗鄙的话,诚心恶心正在吃东西的展总。
羞恼之下,展小白娇声冷叱:“不许!”
沈岳面无表情的点头:“好吧,那我就在这解决问题了。”
他在这站一下午了,早就积攒了大量的存货。
人能忍住饿,却憋不住尿。
“你”
展小白再怎么刻意刁难他,也不能在这种事上做文章,只好摆手:“去吧,去吧。”
沈岳立即快步走向洗手间。
刚走没几步,却被在展小白喝住:“站住,是谁让你用这个的?去外面的公共洗手间。”
像展总这种长相清纯的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洁癖,尤其在这方面,谢柔情都没进去过,更何况沈岳这个臭男人?
沈岳也没反驳,转身出门。
“我呸。懒驴拉磨,不哼。”
轻呸了下,展小白重新开始工作。
饶是展总今天状态出奇的好,可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以往不好解决的难题,还是很让她头疼。
偏偏,就在她秀眉紧皱着绞尽脑汁时,某破人再次说话了:“我要撒尿。”
展小白抬头,怒叱:“你不是刚去过吗?”
沈岳还是面无表情:“现在又想去了。”
“你、去吧,去吧。”
展小白实在拿不出为难他的理由,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七八分钟后,盯着某个难题的展小白,脑海中刚有灵光乍现,要抓住什么时,就被沈岳再次打断:“我要撒尿。”
差点抓住灵光的展小白,几乎被气疯了,尖声叫道:“沈岳!你、你混蛋。”
“不让我去,我就在这解决。”
沈岳木木地回答,并作势解腰带。
展小白再傻,也能看出这厮是故意的了。
而且他的观察能力超强,后两次提出要去撒尿时,都在展小白即将抓捕到问题关键点时,及时打断。
可她又没任何的办法。
她能在捏着沈岳死穴时,可劲儿的打击他,人家同样能在被允许的范围内,和她捣乱。
再怎么苛刻的老板,也不能不许保镖解决生理问题吧?
这种情况下,展小白哪儿还能安心工作,唯有推开笔记本,冷着脸的说:“快去快回,我们下班。”
按照双方签订的劳动合同,甲方沈岳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时,为乙方展小白提供保镖服务。
但展小白除了每月支付两万块的月薪之外,还要负责沈岳全部的衣食住行。
那么这就证明,自从今晚开始,沈岳就要搬到展小白家去住。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外,展小白还没和任何男人同居过,尤其沈岳这种思想道德极其败坏的破人。
可随时出现的职杀,却又迫使她必须这样做。
“放心,就你这副小带鱼身材,哪怕主动要求我侵.犯你,没有十万块,我是万万不干的。”
沈岳仿佛展小白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双眼上翻看着电梯天花板冷笑:“因此,你大可不必在包里装个剪刀。”
“去死!”
展小白小脸一红,抬脚做了个要踢死他的动作,心中却在奇怪:“我在休息室内装剪刀,他是怎么看到的?”
沈岳又说话了:“进电梯后,你就左手牢牢抓着小包,右手放在拉链处。这个动作,摆明了就要随时掏东西的样。哼,你真要有值得我犯罪的资本,一把剪刀也拦不住我的。”
展小白闭嘴,决定以后尽量不和这破人说话,不然非得被他活生生的气死。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开了。
天已擦黑,除了保安部.门外,大部分员工早就下班回家了。
看到展总快步走出大厅后,今晚值班的王有盛,立即殷勤的跑过去,要像往常那样帮她倒车。
别看展总开的是豪车,可倒车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每次都需要人帮忙。
谄媚的对展总笑了下,王有盛又对沈岳讨好的点头示意。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已经知道,涉嫌把他顶头大上司卖了个好价钱的沈岳,非但没被开除,还成了展总的专车司机。
能够和这种牛人交好关系,肯定能给老王带来天大好处的。
老王的讨好笑容,对沈岳来说就像拨开浓雾的一束月光,心情好了许多。
从小包里拿出车钥匙,展小白刚要去*门,却又递给了沈岳。
沈岳不解:“什么意思?”
展小白冷冷地说:“身为我的专车司机,难道还要我*?”
看在她言之有理的份上,沈岳不好反驳,在王有盛羡慕的目光中,上车。
大老板坐车时,一般都是坐在后面。
展小白却坐在了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她实在不放心这厮的车技,为自身安全考虑,必要时可以指点一二。
可当她看到沈岳动作娴熟的启动车子后,有些小惊讶,忍不住问:“你以前开过这么好的车?”
沈岳笑了下,没说话。
他虽然没说话,展小白也能从他笑容中,看出浓浓地讥讽,仿佛在说:“百十万的车子,又算什么好车了?由此可见,你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鳖。”
被一个身穿地摊货的破人暗讽是土鳖后,展小白小脸涨红,刚要发怒,却又找不到借口。
人家只是笑了下而已,又没指名道姓的骂她小土鳖。
经过一家饭馆时,沈岳轻点了下刹车,看向了展小白,意思显而易见,想在这儿吃饭。
抬头看着正前方的展小白,却没丝毫的反应。
无奈之下,沈岳只好继续前行。
此后每经过一个饭馆,他都会看下展小白。
展总也每次没有任何反应。
经过第七家饭馆后,沈岳实在忍不住了:“展总,合同里可说好,你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展小白无声冷笑,反问:“我有说过不负责吗?”
“那怎么不去吃饭?”
“回家吃。”
展小白冷声说:“我家有厨房。合同里也没说,我负责你的衣食住行,就要请你下馆子吧?”
沈岳一惊:“你做的饭菜,能吃吗?”
展小白眉梢一挑,淡淡地说:“我有二级厨师证书。”
沈岳盯着她看了半天,怎么看,她都不像会做饭的样子。
展小白也不理他,刚要闭眼休息下,小包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着又放了进去。
手机响了会,停止,但接着又响,如是者再三,沈岳忍不住问:“你怎么不接电话?”
“要你管。”
展小白没好气的呵斥了句,却拿出手机,盯着屏幕呆愣片刻,接通了电话。
手机内传来了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小白,你现在哪儿?”
“在公司。”
展小白睁着大眼说瞎话时,脸一点都不红,语气还很生硬。
男人再说话时的语气,依旧温和:“回家吧。”
“我已经睡了。”
听她说出这句话后,沈岳猜出是谁给她打电话了。
除了她父亲之外,相信就没哪个男人,能对她这般宽容了。
“回来吧,小白。”
男人低声说:“我已经知道了。”
我已经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一把刀那样,狠狠刺在展小白心尖上,使她再也无法假装坚强,情绪崩溃,嘶声叫道:“不,不,我不回家!妈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杀手要来杀我了。我、我现在好怕,特别特别的想妈妈。如果她还活着,多好?”
这两天,她独自承受的大恐惧,现在犹如冲破大堤的洪水那样,瞬间把她淹没,扔掉手机后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展小白才抽噎着放下手,泪眼婆娑中,看到沈岳递来了两张纸巾。
“我才不要你可怜我。”
展小白嘴里这样说着,却一把抢过纸巾,擦着泪水恨恨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面上怜悯,实则心中在骂我活该。”
沈岳特无语。
她在精神崩溃后喊出那番话后,沈岳才知道她已经没有妈妈了,是个需要岳哥这种铁血男儿舍命保护的可怜孩子可她现在的表现,又让沈岳觉得,她不被杀手刺杀,实在是没有天理。
“回家。”
展小白把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红着眼睛看着前方:“南山路阳光领秀城十八号。”
半小时后,车子刚停在展家别墅大门口,铁栅栏就缓缓移开,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三旬少妇,快步从铁栅栏后走了出来。
借着明亮的门灯,沈岳看向少妇的脸,眼睛一亮:“哇,好靓的嫂子。”
话音未落,就听展小白冷冷地问:“把她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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