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恒辰正在胡思乱想,也没有时间去叮嘱司机,那司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开车,车突然飘了飘,朝旁边的护栏擦过去,佟恒辰吓了一跳,谁知,车又在路上做了一个漂移,挪到了路中间,紧接着,前面的那劳斯莱斯就好像和他这部林肯玩得没趣了,留下一道长长的汽车尾气,呼啸而去。
那速度,林肯此时便是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也追赶不及。
到了机场,陆寒筱也不急着去登机,而是等在航站楼上,看到那辆林肯过来,看到佟恒辰从车里出来,陆寒筱隔了老远打量他,笑着偏头问旁边的陆遥风,“三哥,你说,这人长得像不像铃兰夫人,你看他那双眼睛。”
陆遥风根本没有把这人放在心上,此时,听陆寒筱说,他便眯了眼睛朝佟恒辰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让他起了心思。他偏头对跟在身后的人道,“去,看看这人,打听一下,他要去哪里?”
他们本来是要坐陆遥风的私人飞机去英国的,也不急着赶航班,便在航站楼的VIP室等着。这里是专门为那些贵人们设置的休息区,里面奢华舒适,吃喝玩乐应有尽有。陆寒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陆遥风便陪着她转了转,等回到他们之前待的房间时,风卫已经在等着了。
“当家,大小姐!”风卫行了一礼,陆遥风便抬手止住了他们,“说正事!”
“正是佟家的人,是佟先生嫡亲孙子,佟家这一辈人中,仅有他这个血脉了,已经被指定为佟家继承人,他买好了票,准备去英国。”风卫言简意赅地道,陈佑世在一旁听了,眼睛一亮,道,“难道他也是去找他姑姑的?”
陆寒筱却没有这么好心肠地往这方面想,她继续问风卫道,“他既然是佟家的继承人,应该是配有自己的私人飞机的,他为什么是坐国际航班去?”
陈佑世脸上的光彩就暗淡下来了。
风卫摇了摇头,“他名叫佟恒辰,和普通的乘客一样,连VIP贵宾室都没有进,而是等在大厅的候机厅里,我猜想,他是不愿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陆寒筱便扭头去看陆遥风,她想了想,“三哥,我们要不跟着他?”
早知道佟家的人这么快赶过去,她三哥又何必耗费了真元去占卜佟夫人的行踪?跟着佟恒辰不是格外便利一些?
离登机没有多少时间了,几个人一起买了机票,剩下的人坐陆遥风的私人飞机飞英国。陈佑世跟着陆遥风和寒筱走,等到他们登上飞机,飞机已经有些晚点了。
佟恒辰在飞机上有些不耐烦,不停地咒骂着,要求航空公司做赔偿,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待看到又有这么多人一起上来,他便皱眉头代表飞机上之前上来的乘客讨伐陆寒筱等人,“原来是有人来晚了,你们自己来晚了,就耽误大家的时间?你知不知道我时间很宝贵的?”
陆寒筱跟在陆遥风往机舱里走,她笑着朝佟恒辰比出了一个中指,这动作与之前,他坐在林肯车上,前面那辆劳斯莱斯里面伸出的那半截手臂,做出的动作如此相似。更重要的是,陆寒筱的手臂藕色生香,如白玉铸成,泛着莹莹的玉色光芒,他眼睛一下子就看呆了。
直到,一缕寒风从他的脸上刮过,他的脸便一阵生疼,就好似刮下了他的一层皮,他揉了揉眼,抬眼看去,正好与陆遥风一双寒潭生烟的眼触碰到一起,只感觉到,他眼中寒光凛凛,几乎要将他的灵魂都冻住。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危险的眼神。
他看到陆遥风将寒筱搂在怀里,他就明白,这女孩儿是这男子的,他犯了这男子的忌讳。
他常年在外行走,自然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他便忍了这口气,偏过头去。
陈佑世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看到佟恒辰看陆寒筱的半截手臂几乎都要流口水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的气,有些作呕。佟家的子孙如此没规矩,还想继续这份家族荣耀,简直是在做梦,痴心妄想。
买票的时候,买的是一排三个位置,陆寒筱坐在中间,陆遥风和陈佑世坐两边。前后两排坐了几个风卫,一时间机舱里比较安静。
陆寒筱歪在陆遥风怀里睡觉,她低声问陆遥风,“三哥,佟恒辰的眼珠子留给我吧!”
“不行!”陆遥风道,“你可以要他别的部位,眼珠子要留给我。”
他见陆寒筱有些不高兴,活像他在跟她抢什么好东西一样,他就在陆寒筱的耳边道,“宝贝儿,我好歹是个男人呢,别的人觊觎我的女人,怎么也该是我出面,对不对?”
“好吧,好吧,这次就让着你!”陆寒筱不情不愿地道。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太低,也不知道前面的人听到没有,至少,坐在两人旁边的陈佑世是听到了的。他们讨论的是佟恒辰的一对眼珠子,就好像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虽然他也很恼火佟恒辰对女儿那色迷迷的样子,但要他就因为这,拿别人的一对眼珠子,他却是觉得有些残忍的。
“遥风,这不好吧?”陈佑世话一出口,见陆遥风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有些后悔,轻咳两声,“他毕竟,毕竟……”
他很想说佟恒辰毕竟活生生是个人呢。
陈佑世到底是一介书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既然佟恒辰是佟家唯一的一个嫡系的话,陆遥风二人想要佟家灭亡,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他们暂时没说要了佟恒辰的命都已经是仁慈了,怎么可能还会看在他是不是佟琳的内侄的份上,就当之前的事没有发生?
“爸,这事,您就不管了,我们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陆寒筱到底不肯让陈佑世太过难受,她答应到时候见机行事的意思就是,如果佟恒辰这次去英国真的是去解救佟琳的话,她倒是可以看在陈佑世的面上留他一命,如若不然,肯定是不会饶恕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