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还盼兄弟穷,羡慕嫉妒恨都是人之常情。
陈奕然却是瞧不起陆寒婷这种心胸狭窄的人,他有心刺陆寒婷两句,又怕了陆寒婷,他可不敢忘了之前陆寒婷一副委曲求全,可怜巴巴的样子,泫然欲滴地望着自己,活像自己把她怎么样了。
“走吧!”陈奕然喊周瑾瑜一起放学。
三个人一起从教室里出来,乔若萱等在校车旁,见他们过来,背着书包迎了上来,目光从三人的脸上一一晃过,“怎么样?”
她没说自己问的是什么,三人都很清楚,她问的是这次竞赛的成绩。
“猜猜我们班上出了匹黑马,她是谁?”周瑾瑜知道陆寒筱考得好之后,就很高兴,方才在教室里,她不愿与陆寒婷正面冲突,就忍了下来,此刻,有了机会,她还不愿意帮陆寒筱好好炫耀一番?
这要怎么猜?
乔若瑄朝陈奕然看去,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线索来,只是,对方仰着一张目中无人的脸,一脸的表情都写着“你猜不出来,你猜不出来”,气得乔若瑄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她肯定不好去问陆寒筱,寒筱的成绩不好,乔若瑄是知道的,她自己成绩好,却不是一个单看成绩结交的人。乔若瑄懒得理会他们,一把拉起陆寒筱的手准备上车,“不理他们。”
陆寒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顺从地跟着乔若瑄上车,正要被乔若瑄拉着坐在一起,却被周瑾瑜把陆寒筱抢了过去,她刚刚坐下,陈奕然就挤到她旁边坐下,笑着道:“猜呀,接着猜。”
若是别的事,陈奕然还可以猜作是陆寒筱,错了也便算了,不过是闹着玩。可关乎成绩,乔若瑄又是把陆寒筱当做了朋友,乔若瑄知晓陆寒筱的成绩差,若她还是猜陆寒筱,便有欺负她的意思。
乔若瑄是决计不会这么做的。她虽然年纪小,但在乔家那样的家族长大,乔若瑄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
她猜不出来,也就不想猜了,想和陆寒筱说明天一起去看电影的事,却是被陈奕然缠住,闹得不耐烦时,陆寒婷上来了,见陈奕然和乔若瑄拉拉扯扯,嬉笑打闹,不由得心里大怒,“不要脸!”
“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
到底是小孩子,乔若瑄又是独生女,哪里忍得了这口气?乔若瑄当场就爆了,撸了撸袖子,要和陆寒婷干仗,她又生怕陆寒筱心里会不舒服,毕竟陆寒婷和陆寒筱是姐妹,“寒筱,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她这张嘴太可恶了。”
陆寒婷听乔若瑄这么说,瞪大了眼睛去看陆寒筱,她乐于见陆寒筱遇到这么个难题。陆寒筱不是和乔若瑄关系很好吗?看她现在怎么办,就算是关系再好,她还敢不帮自己不成?陆寒筱是没有这个胆量的,陆家的姐妹在外面是一定要互帮互助的。
这是奶奶说过的话,奶奶不是一直都很喜欢陆寒筱吗?她敢不听奶奶的话?她若是敢的话……,陆寒婷撇了撇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陆家明明有三个孙女儿,老太太却像是只有陆寒筱一个一般。
陆寒筱挑眉扫了陆寒婷一眼,她唇角往上翘起,陆寒婷的目光落在她的唇边,分明看到是存了一点讥诮,怎么她还想不帮自己?后天不是要去大伯家聚餐吗?她不怕自己早起奶奶面前告她的状?
谁知,陆寒筱就是不怕,她歪了头,往旁边的人肩上一靠,闭上了眼。
偏偏,周瑾瑜看到她这模样,也不嫌弃她,反而端了端身子,像是要让她靠的更好的样子,嘴里还小声地嘀咕一声,“懒虫”。
她这般,乔若瑄心里就有数了,乔若瑄自是不会让陆寒筱偏帮自己的,她隐约也听说过,陆寒筱和陆寒婷并不是双胞胎,陆寒筱在陆家没有人照顾,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不管怎么说,陆寒筱和陆寒婷都是姐妹,她若是帮自己一个外人,就算自己再在理,也是说不过去的。
陆寒筱能够做到两不相帮,就已经是很把她当朋友看了。
乔若瑄怎么会不知足?
把陆寒筱推到一边之后,乔若瑄就可以专心对付陆寒婷了,省得不小心让冷箭误伤了陆寒婷,她这才鼓了劲,冷着脸,一双眼睛瞪得跟灯笼一样,“陆寒婷,你现在可以说了,谁不要脸?”
“我说谁不要脸,关你什么事?”
陆寒婷的确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谁不要脸,但乔若瑄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心里对陈奕然是有些影子的,也看得出陆寒婷总想引得陈奕然的兴趣,一来二去,陆寒婷骂的是谁,还需要明说吗?
也是因为陈奕然就在自己旁边,两女这才不依不饶,想要闹出个输赢来。
陆寒筱觉得好笑,陈奕然这么小一点,就闹得人不清净,就不知道三哥是不是也是这样。两世为人,陈家也出美男子,南驰景也是个妖孽般的人物,陆寒筱只觉得,自己的眼界已经很高了,等闲人都不入她的眼,没想到自己家三哥会是这样一个祸水。
前世,世人也把陆遥风和南驰景并在一起论过,那时候,陆寒筱已经被锁在冰璧之中了,南驰景比陆遥风大了几岁,照理说,他身上的气质也偏成熟一些,等到陆寒筱在陈家的正厅里看到陆遥风的时候,才觉得,陆遥风还是比南驰景胜出三分。
两人的长相,都是俊到了极致,而当时的陆寒筱非要觉得陆遥风比南驰景更为出色的原因,陆寒筱也想了很久,最后得出,在气质上,陆遥风更胜一筹。
尤记得当年,他被众人簇拥,他行在那些人当中,他冷峻着脸,明明那张脸那么清晰,却总让人看不透,就如同带着一副面具。他龙行虎步,每一步都如越山跨海,气度沉稳,周身的威压,便是那些人围着他也不敢太过靠近,他身遭三米内,都不容人。
那时候,陆寒筱缩在冰璧之中,那冰璧被供在神龛之上。而陆遥风被陈家的人请到了主位之上,他便正好坐在她的下面,她偷偷地盯着他的头顶看了许久,从她的角度,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感觉,这世上,恐怕只有这人万分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