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钱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周后的服装发布会上,每天忙出忙进的。
对此,滕少桀倒是也难得的在与钱心共处的时间内还能省心!
所以,他就集中了所有的精力,手段凌厉地展开了对华丰集团、对滕家的的报复上。
上午的艳阳透过挂在窗户上的薄薄纱帘,懒懒得照在餐慵懒地靠在老板椅上的滕少桀身上,他点燃一支细细长长的香艳,烟在他指骨分明的指间缓缓地燃烧着,正如它的主人一般,悠然神秘,淡定从容。
此刻的滕少桀,脸上挂着深遂慵懒的淡笑,稀薄的烟雾屡屡上升,透过烟雾看去,高深莫测的他甚至带了一点点迷情。
“Boss,金鸿飞去了医院。”电话那头,是Kill平仄无波的声音。
“滕伟军在医院躺了五天,也是时候给他点甜头吃了。密切注意金家,别轻易动手,有什么消息立马通知我。”
滕少桀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五天前,滕华明被带到局里接受调查,华丰集团的律师们纷纷出动,已经和警方开始周旋。
蒋赫明的京大科技趁着华丰集团吃上官司的同时,正大力地推广他们的“新产品”,和几家大公司已经签订了合同。
相比华丰集团的阴云密布,京大科技却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达地厉害。
滕伟军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收购股票的决定,却不料被他捷足先登,而他在安排好了公司的一切之后就打算拜访金鸿飞,只可惜,在路上却出了车祸,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同一时间,金鸿飞手下的几家建材公司连连发生事故,身为董事长的金鸿飞不得不抛开身边的一切琐事,亲自坐镇。
整整用了四天的时间,他才好不容易处理好了几件事故,终于得了空,这才亲自去医院看望因车祸受伤的滕伟军。
想到滕华明在局子里过得非常憋屈,滕少桀就忍不住扯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手指中的香烟依旧在自顾燃烧着,烟端处的灰烬一点点地飘落在地面上。
烟草燃烧的烟雾缓缓在他面前散开,一处处稀薄的烟雾消散后又被新的烟雾取代,就像是一副历史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需要他斟酌、判断,等待着他的深思和肯定。
烟雾渐渐散去,把蒙在烟雾中的滕少桀从梦幻的美感中拉回了现实,但始终散不去的,是他身上那永久的风情和幻梦。
“滕家,好戏已经上演,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滕少桀嘴角的笑痕绽得很深刻耀眼,迷媚了一室的光华。
*
此刻的医院病房内,滕伟军听到金鸿飞语气中隐隐的抱怨,心中忍不住细想了一阵,而后眉头深锁,看着金鸿飞,眸色深沉,“伯父,我总觉得是有人在暗中作怪。”
先是蒋赫明的咄咄逼人,再是他出车祸住院,现在连金鸿飞的产业都受到抨击,接二连三的事件分明就是对准了滕家来的!
是谁对滕家如此恨之入骨,竟然对他们下这么重的手!
“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北京城翻云覆雨?”金鸿飞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有人对付滕家,他不会说什么,也懒得去管,谁让滕华明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可那人将这怒火牵扯到他的身上,对他的产业接二连三地出手,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我爸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或许是不经意间得罪了一些小人,所以才会惹得他们对华丰集团大做文章。”
滕伟军皱着眉头,脑中闪过一张张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脸庞,却始终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个人在背后对他们放冷箭。
他轻咳一声,对金鸿飞说道:“金叔叔,我爸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你出面请王市长说说话,还有那个撞伤我的人,也请你多留意点,或许,从他那里入手能得到些线索。”
金鸿飞没有当下点头,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滕伟军,叹了一口气,道:“伟军,叔叔把你当自己人,也不和你说两家话。”
他顿了顿,把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姗姗不小了,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金鸿飞实则相当无奈。
北京城名门公子这么多,可他那小女儿却偏偏看中了滕家那个私生子……
而那小子,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这几天的娱乐八卦上全是他的头条。那小子,竟然为了一个小嫩模如此伤他女儿的心。
对这个未来的二女婿,他是一百个不满意!
“金叔叔放心,我爸早就打算给姗姗和少桀筹备订婚宴,可没想到华丰竟然出了这么个岔子,让蒋赫明那老家伙钻了空子,给华丰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滕伟军的脸上全是遗憾,他的心中却满满的都是不屑。
那个杂种有什么好?
不过就是一个戏子生的私生子,他配得上金家的二小姐么?
哼,一天就知道混吃混喝、吃喝piao赌,真真是丢尽了滕家的脸!
这种人,也配和他抢滕家的家业?
说白了,他不过是一个脸蛋长得好看点的小白脸罢了!
“滕家有这个打算就好,等你爸这事儿了了,我可等着参加姗姗是订婚礼呢!”金鸿飞下了最后通牒。
说白了,这也算是一场交易吧。
他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孝顺乖巧,嫁给穆氏集团的独子穆然风,他很是满意。
可这二女儿偏偏性子倔强,从小主意就硬,认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他这做父亲的也不好多插手,只希望她的一片痴心不要错付,将来能过得安乐温馨些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滕伟军心里明白,这是金鸿飞救他父亲出来的条件,所以赶紧安慰道:“金叔叔放心,我爸妈都很喜欢姗姗,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现在滕家正处在危难之际,也只有金家能帮上忙了,他绝对不允许滕家就这么垮了!
滕少桀那混吃混喝的废物,也是时候帮滕家做点事了!
“那我就放心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见见我那姐夫。”金鸿飞说着,起身,打算离开。
正在此时,一个穿着紫色长裙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她的批长发被烫成了大卷散在身后,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很是光滑白皙,一看就是经常泡在美容院的人。
端眉大眼上描了棕色眉线和黑色眼线,高挺的鼻子将她整张脸衬得非常立体,唇上涂着淡淡的浅红色口红,嘴角轻扬,看起来很是精神。
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泛着白色光芒的珍珠项链,手腕上是一条同形珍珠手链,丝毫不见皱纹的手上有着年轻人的光滑纹理。
一袭紫色的长裙将她本就高挑的身材衬托地丰腴有致,脚下配着黑色半高系带凉鞋,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高端大气。
贵妇!绝对的贵妇!
滕伟军见到来人,赶紧趁机说道,“妈,你来的正好,帮我送送金叔叔。”
女人,名叫高雪茹,滕华明的妻子,滕伟军和滕倩倩的母亲。
见到金鸿飞,高雪茹当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绵绵的声音缓缓响起:“金董事长这么繁忙,还亲自来看伟军,让他这个做小辈的怎么能安心呢。”
高雪茹的娘家是北京城的名门贵胄,家里是做紫檀家具生意的,在50年代也是小有名气的人。
高家的两老在文-革时都落下了病根,80年代就相继去世了,家里的紫檀家具也就都留给了高雪茹这个女儿。
高雪茹没什么打理生意的头脑,也没兴趣,便将生意都交给了当时做家具生意的滕华明,所幸滕华明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将生意整合后,全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高雪茹就完全做起了名门阔太。
只可惜滕华明将生意越做越大后,心里也不甘寂寞了起来,一来二去和钱婉瑜那个壮志未酬的三流明星搞在了一起,几番相处下来,彼此欣赏,发生了天雷勾动地火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得知真相后的高雪茹气得差点和滕华明离婚,还是滕华明好言相劝,左一番保证又一番发誓之后,果断的和钱婉瑜彻底断了关系,这才保住了即将破碎的家庭。
他这一走了之倒是干净,只是可怜了苦情的钱婉瑜,在退出了演艺圈后,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拉扯着儿子。
十年前,钱婉瑜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在医院里,一躺就是整整十年。
“哪里哪里,我们马上就是亲家了,滕夫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金鸿飞爽朗的笑了笑,就转过头对着滕伟军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帮忙处理的。”
听到“亲家”两个字,高雪茹脸色明显地一僵,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色,对着金鸿飞笑了笑,“我送你。”
亲家……
若不是现在那野种有点作用,她根本不承认那个他是滕家的人!
滕家的孩子,她只承认她的一对儿女!
每次一看到滕少桀那张酷似那小jian人的脸,她就忍不住回想起滕伟军背叛自己、背叛婚姻的丑事!
她高雪茹清清白白了一辈子,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野种坏了名声,被一堆人当面背后的看她的笑话!
“金叔叔慢走。”
滕伟军说罢,便看着金鸿飞和高雪茹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他刚刚百无聊赖的把视线收回来,就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溜烟儿的冲了进来。
那模样,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穷追不舍。
滕伟军当下便将手放在了床头的护士铃上,却在准备按下去的瞬间,发现来人竟是华丰集团拥有百分之五股份的宋杰。
他的手霎那间顿住,而后才缓缓的收回了手。
“滕总经理。”宋杰紧张兮兮的探出脑袋,向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他,这才关上病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坐到滕伟军的病床边。
滕伟军看着宋杰头上细密的汗水,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人追着你,要你的命吗?”
对于宋杰,滕伟军的印象一直不好。
这人长得看起来端端正正的,却是人不可貌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一大赌徒!
他投资的几家小型公司也都是收益不错的,可却连给员工的工资都拿不出手,最后差点还闹到了法院。
这样的丑事,不是只发生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