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杰讽刺道:“这话是说笑的吧?他们可怜?有手有脚的怎么可怜了?要是这样说,那当初我们一家被赶出杨家的时候岂不更可怜?还有羽哥,羽哥当年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荀氏要把他赶走?现在她们偷盗反而就是可怜了?难不成要等她们把村里都偷一遍才好?”
众人顿时被噎住了,“这话也不错,但是当年羽哥被赶出来,还不是因为他克人吗,荀氏是他亲姑姑,还能害他不成?”
“克人?克你了?怎么不说是荀氏克的呢?当年旬大叔可没少帮衬荀氏的,怎么荀氏一回娘家旬大叔就出事了?”
对于这件事,杨俊杰心里一直都是有气的,当年他亲眼看着羽哥别赶走,都是那荀氏捣的鬼,为的还不就是荀家的那点钱财?
“你!”村民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这不是正说偷盗的事吗?扯那么远,再说了羽哥家的事管你什么事?”
“呵呵,以为我想管?可我就是看不惯有人烂好心,你今天帮毒蛇,等哪天反被毒蛇咬了就有你哭的了!”
“你!”
村民被气的不轻,刚想反驳,就听村长发话了,“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小杰向着羽哥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这件事是羽哥家的事,还是让羽哥自己说说怎么办吧。”
村长还是把问题又丢给了羽哥,羽哥这下可是躲不开了,想了想,说道:“村长大叔不用顾虑我,就按照村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村长有心给荀氏留活路,但村有村规,他得服众。
而羽哥和荀氏的关系是姑侄,亲口说赶她们出村显得不近人情,可是留下看着也是碍眼,同样也是为难的。
村长叹了一声,就听他说道:“羽哥,大叔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受了苦,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这荀氏和欢心到底是你姑姑和表妹,这要是赶出去了,以后你也会遭人闲话的。”
羽哥闻言低下了头,他盯着自己残了的脚,两只拳头握的紧紧的。
杨雪晴也有些急眼了,这什么世道?这样都能被人说闲话?难倒遇到小偷了,就只能忍着?且不说偷盗,就是看着羽哥现在这表情,她大概也能猜出来,羽哥的脚伤她们母女也脱不开关系。
这羽哥真是够倒霉的,跟当初的她一样倒霉!
村长说这话,大家也都明白了,村长是不同意把人赶出村子。
就在众人都打算散开的时候,却又听村长说道:“但这偷盗的事不能轻饶,这次不管是谁提出的,荀氏是当娘的,不拦着自己闺女,还领着闺女一同犯错,所以我觉得,就把荀氏赶出村子,至于欢心,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但是欢心必须要跟大家保证,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若是有下次,就收拾东西也离开平泉村!大家觉得如何?”
一听这样的决定,荀氏顿时不愿意了,杨大山也不愿意。
可村长已经决定了,荀氏若是不同意,就连杨欢心也得被赶出去。
荀氏一番哭闹,可没用,最终是被赶出去了。
杨雪晴对这决定并非多满意,荀氏赶走了,杨欢心也做了保证,可苦主是羽哥,这荀氏多少也该对羽哥有些表示吧?
不过村长没提,羽哥也没说,她这个外人更不好掺和了。
“村长大叔,荀氏被赶走了,那她当年霸占了旬大叔一家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还给羽哥了?”杨俊杰说道。
杨雪晴眼睛一亮,顿时为杨俊杰点了个赞,以前的事她都不知道,如今是想为羽哥说句公道话也是无从说起的。
还好有杨俊杰,杨俊杰跟羽哥的关系是真的铁,这不,处处都是为羽哥着想的。
“那不能!那是我杨家的东西,怎么能给你羽哥?”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杨大山。
对于杨俊杰的维护,羽哥是真心的感动,杨俊杰都为他说话了,这时候他也不能拖后腿,于是就说道:“村长大叔,我姑姑出嫁时是有嫁妆的,后来我爹不在了,家里有二亩地是过了我姑姑名下的,我不求多,只要把这二亩地还给我便可。”
羽哥也知道能赶走一个荀氏已经是不从了,事情不能做绝,他如今在这村里也是孤住无缘的。
有亲人,跟没有一样,就算将来他有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管他的。
“不行!那是我杨家的地,你一个克人的命,怎么能霸占我杨家的东西?到你手里还不给败坏了?你爹不在了,你姑姑理应接受你爹的东西。”杨大山一听羽哥想要两亩地,顿时就急眼了。
这怎么能行?那两亩地也够养活一个人的,少了两亩地,那杨家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我去!这杨家人到底有没有脸了啊?杨雪晴都为自己姓杨而感到可耻了。
一个不爽,杨雪晴忍不住就说了出来:“杨家人就这么没脸?我就没见过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那地是人家旬大叔留给羽哥的,旬大叔有儿子,凭什么不给儿子继承要给妹妹?还好意思说人家克人?依我看是你们克人才对吧?行了,你也别找借口了,其实我觉得你妻儿现在的偷盗名声比克人的名头更响亮!”
“羽哥,就两亩地,你也别要了,也别想着赶谁出村了,干脆报官吧!报了官她们母女都会被抓走,到时候让衙门来给你做主,是你的总归是你的,衙门自然会公道。”
一听杨雪晴这话,杨大山愣住了。
羽哥也愣了一下,随即很配合的点头,“你说的对,还是报官吧。”
村长顿时惊呼出声,“羽哥,你可要想清楚啊,这怎么说也是你亲姑姑,你要是去告状,那是告长辈,可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的!”
闻言杨雪晴翻了个白眼,这村长太耿直,就不能不提律法吗?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没让羽哥真的去报官啊!
“无妨,村长大叔,二十大板我能挺住。”羽哥淡淡的说道,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他的脚被生生挫伤,二十大板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