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一次可是直直的花了他五千两的白银,至今想想仍然是肉疼,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捞回来了,王顺想着身心舒坦的咧嘴笑,轻咳一声对着师爷说道:“你这次办得不错,老爷我很满意,这是我给你的上前,拿着吧!”手从袖子一掏一弹,一块白花花的银块飞了出来。
师爷赶紧拿手去抓,待看清楚是一个大约三两的白银之后,嘴角的笑容稍微凝滞了片刻,不过他悄悄的掩盖下去,还是扯着面皮笑呵呵的说道:“多谢大人了,小的为大人办事也是应该的嘛。”
王顺摸着袖子里的银票,一步三颠的,乐淘淘的走了。
小李子看着知府老爷的背影,在瞅瞅师爷手上的三两银子,眼里划过一丝羡慕可是嘴上却巧妙的说道:“您为大人敲出了七千五百零的银子,大人才给您三两银子的奖励,大人他未免也有点太过小气了。”
为了增加自己的诚恳程度,还啧啧的咂嘴。
然而师爷还是笑呵呵的,收起银子说了一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来:“无妨,这里的银子小,自然就有那里的银子大头。”
什么意思?小李子傻乎乎的抬头看向师爷,然而师爷已经踱步走开了。
这边知府大人飘飘欲仙的盘算着自己在吏部考核中如何再运作一番,更上一层楼。
那边苏府,苏清河、冯万里四个人齐聚一堂,脸色却难看的像是死了爹妈。
苏清河端起茶杯喝着,他的动作沉稳神态安宁,完全看不出像是刚被敲诈了将近八千两银子的人。
“王顺这个狗官胃口还真大,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冯万里阴沉沉的说道,身上的气势压得端茶倒水的小丫鬟抬不起手来。
梅湘华直接拿起杯子猛力摔倒地面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如同催化剂一样催化了四个人的怒气,也催发了丫鬟心中的恐惧,那本来正在给董宝路倒茶的丫鬟手一抖,茶水就直接浇到了他的身上。
董宝路表皮上的笑容不变,只是斜着眼看着那丫鬟,然而比盛怒的人更加可怕。
丫鬟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头求饶:“董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说着依然是哽咽了。
这董宝路第一次来苏府的时候,往曾有个小厮不认得他,嘴里也没个忌讳说董宝路肥胖入猪头,当时的董宝路二话没说,让人用沾了辣椒的鞭子,就在庭院里活生生将那小厮抽成了一具尸体,当时场面那个惨烈,不忍睹视。
后来苏清河出门回来得知此事后,也只是训斥了家里的奴才谨言慎行,此事不了了之。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小丫鬟这一会才这样的恐惧。
见董宝路脸色依旧挂笑,丫鬟还以为没事,磕头道歉的频率减慢了下来。
苏清河自然是注意到了,目光一凝,闪过一丝失望,奴婢终究是奴婢,还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好你个下贱奴婢,觉得爷好惹,现在连你也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是吗,我看你是活腻了。”
董宝路一脚直接把丫鬟给踹开,怒目圆睁得瞪着丫鬟,本来被污蔑就极其不爽了,现在这个丫鬟无疑是在找死。
苏清河手指微微一动,一个样貌极为妖艳的女子从一旁的帘子婀娜多姿得走了出来。
这女子生得就是一副典型的江南美人样子,眉眼如黛的,小巧的鹅蛋脸上还镶着樱桃般的红唇,眉眼间又总是带着一丝丝的诱惑。
特别是还身着一身水红色衣裳,款款得走到大堂,更加把那股骨子里的妖娆展露无疑。
见到董宝路这样子,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从怀里掏出方帕:
“董老板您这是怎么了,让奴婢来给您擦擦,您可是这京城一方霸主,又何必为了一个下贱丫头动怒呢。”
说罢便拿着方帕抚上刚才被沾到水的地方,暗暗间还挑逗着董宝路。
董宝路看得可是眼睛都直了,虽然说平日里见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可眼前的人就像是会狐媚术一样,勾得他心痒痒。
“苏老板,这位是?”
一边享受着眼前人的“擦拭”,另一边开始向苏清河问来路了,这等狐媚精子又会有那个男人能抗得住呢。
董宝路还不知道着苏清河看着谦谦公子的样子,家里竟然藏着这等的美人,今日虽然说破费了,但是还是不虚此行啊。
“呦,董老板这是看上人家婉娘了?你家里的侍妾也不少吧。”
梅湘华见董宝路这痴汉样就看不惯,阴阳怪调得对董宝路说道。
更何况这董宝路本就生得肥胖,再加上一副猥琐的表情那就更令他作呕了,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想来想去还是戏里的最让他舒服了。
这么一想心又痒痒想回去听戏了,谁知道再留下去他会不会真的就当场吐出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管,闲着没事干就赶紧回去听你的戏去。”
董宝路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梅湘华了,堂堂七尺男儿,偏偏长得像女人一样,不仅阴阴柔软的,还整日里在家听曲儿,都是开钱庄的也不知道装什么高雅。
“二位可别在我这苏府里吵,婉娘你先下去,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苏清河巧妙得避开了董宝路的问题,还顺势让婉娘先行离开了,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儿了。
“苏老板说的不错,先把事情商议完再想那些花天酒地的事,董老板,不会这个理你都不懂吧?”
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的冯万里也是终于开口了,他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危险,但是却不知道这种感觉那儿来的,看着三人的样子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想来也估计是他多虑了吧。
“哼,这王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我估摸着就是这王八羔子缺钱了给咱们下的套,故意宰咱们的!”
吃了瘪的董宝路只能看着婉娘离去,猛的一拍桌子就骂起了王顺。
梅湘华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一边品着茶一边缓缓道:
“我看不然,王顺再怎么没钱也不可能会这么来设计咱们,他还没那么大能耐,他顶多是个棋子,顺便捞些好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