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你千万别这样说。我知道以前我们秦家是对不住你,可那都是老爷子一个人的问题,是他嫌弃你娘出身不好,所以才反对你爹娶她过门,后来他们私奔让秦家丢了颜面,也是他把老三从家谱中剔了出去。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生气尽管生老爷子的气,他是老糊涂了才会这样做,但是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啊。”
秦之恩为了让秦凌消气,连自己的爹都不管不顾了,他一门心思就想让秦凌赶紧答应他,给他一笔钱以解当前的燃眉之急。
秦凌对他这番说辞倒是没有觉得丝毫意外,因为她就看透了秦家这些人,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实际上彼此之间还是靠利益捆绑着。为了利益,他可以把你当明珠捧在手心里,同样也是为了利益,他可以把你弃之如敝履,狠狠地踩在脚下。
“你要我怎么说才会明白?”秦凌皱起眉头,将自己的不耐烦全部表露在脸上:“秦家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我没有关系,哪怕是秦家的一只狗,我也不会去可怜它。”
秦凌这句话说的非常狠毒决绝,凡是稍微有点骨气之人听罢此言都会拂袖而去,但是这秦之恩为了还债,还真是已经一丁点骨气都没有了。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眼泪汪汪地说道:“凌儿既然如此痛恨秦家,不肯原谅秦家,那你就不要把我当做是秦家的人好了,就当我是一个陌生人,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如果我今天借不到钱,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秦凌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个秦之恩真是冥顽不灵,自己都已经把话说到了如此恶毒的地步,丝毫不留情面,他居然还不知趣的离开,还死皮赖脸地让她把自己当陌生人。
“哼,好啊,你要我把你当陌生人,是吧?”秦凌站起来,拍了拍手喊道:“来人啊,这里有个来历不明的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秦之恩一听秦凌要喊人把他赶出去,顿时急了眼,更加不顾任何形象,一下子噗通跪到了秦凌的脚下,扯着她的裙角哀求道:“我知道你手里有的是钱,我也不多借,你只要借给我十万两就好,我先拿去应应急,你又何必这么小气,抱着这些死钱不放呢?”
秦凌一听更来气了,她不肯借钱就是小气?呵呵,这是什么荒谬的逻辑?难道她有钱就应该帮别人去还债?
倘若这笔钱真的是用来扶危济困,她也倒不说什么了。可是秦之恩拿这笔钱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恶果,她凭什么要帮他去擦屁股呢?
“二伯父,这番话说的好生奇怪。”秦凌冷笑着:“我手里是有钱没错,可是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我辛辛苦苦做生意赚来的,所以这些钱怎么花销都是我的自由,还轮不到其他闲杂人等对我指手画脚。”
秦之恩一听秦凌这是生气了,连忙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你瞧我这张嘴啊,从来就不会说句好话,到处得罪人,凌儿莫怪莫怪。我绝对没有说你半点不好的意思,只是这钱放在那里,不利用起来怪可惜的。你看我又这么急需要用钱,你能不能就发发善心……”
“你不用说了。”秦凌举起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就到这里打住吧,再说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要狠狠骂你了。”
“那这钱……”秦之恩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秦凌。
“一个铜板也没有!”秦凌甩出这句话之后,挥了挥手,吩咐下人道:“来人,送客。”
刚才就在门外候着的苗管家一听秦凌说出送客二字,连忙带着两个壮硕的家丁进来,将秦之恩从地上生拉硬拽起来。
“秦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绝情?”秦之恩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你别忘记了你总归是姓秦的,就算你自己不承认也没有用,我们秦家要是完蛋了,你的名声也就臭了,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看着秦之恩被家丁强行拖走,秦凌用食指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秦之恩最后的叫声吼的她有些头疼。
有一句话秦之恩说对了,那就是就算她自己划清和秦家的界限,但是外人还是依然会把她和秦家强行捆绑在一起,如果秦家挪用公款,借钱不还的消息在这个时候散布出去,那多多少少会对她新钱庄的声誉有些不良影响。
想到这,秦凌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秦家,原主从小就没有沾过他们半点便宜,如今她还要替他们分担这些黑锅,真是让人头痛。
秦之恩被家丁架起来扔出了大门,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气的他指着苗管家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赶让人把我赶出来,你给我记着,大爷我今天把这笔账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要好好收拾你。”
明明赶他出府是秦凌下的命令,可是秦之恩却将此事赖在了苗管家的头上,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挑柿子要捡软的捏吧,他不敢说秦凌的不是,所以才对着苗管家指桑骂槐。
苗管家是诸葛云乐专门帮秦凌请来的老管家,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对于秦之恩这样的人也见怪不怪。所以任凭秦之恩在门口如何叫嚣辱骂于他,他都是充耳不闻,淡定地吩咐看门家丁将大门关好,并且再三叮嘱,不要搭理任何不相干的人。
就这样,秦之恩在秦府门口又磨蹭了半天,闹腾来闹腾去,也不见有人再来搭理他,心中也明白就算自己死赖着不走也徒劳无功了,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秦之恩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秦之浩可是早就回来,就等他回家了。
“如何?”秦之浩一见秦之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离开就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二弟借到了多少钱?”
秦之恩咬了咬嘴唇,实在说不自己一个铜板都没借到,他反问道:“大哥筹措到多少银两?”
秦之浩闻言,眼神一暗,悻悻然地回道:“仓促之间,我找遍了所有的朋友,也只能凑到两万两,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什么作用。”
“两万两已经不错了。”秦之恩出言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觉得秦之浩借到的这两万两狗屁用都没有,还不够债主塞牙缝的。
“那二弟你呢?到底借多少?”秦之浩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