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帮你找门路?”诸葛云乐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只是单纯的出钱,钱庄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因为这属于你一个人的钱庄。再说,你又何必让我帮你找门路,你的大伯和二伯两个人不是都在户部任职吗?俗话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啊,你怎么不去找找他们?大家都是同僚,说不定他们去打个招呼,这审批公文就到手了。”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的。”秦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他们两个啊,不提也罢。这说起来两人都是在户部任职,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权利似的,其实他们不过是在户部当个绿豆芝麻大的小官,手里管着点小小的银钱罢了,说白了不过是看仓库管账本的小吏而已,在户部里根本就排不上号,说不上话。”
“话再说回来,别说他们人轻言微,找他们也没用,就算他们在户部位高权重,呼风唤雨,我秦凌也不会去求他们帮忙的。”
诸葛云乐微微颔首,他就知道秦凌是个倔脾气,心里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回头。秦家想要和秦凌重修旧好,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话虽如此,但我想秦家若是得知了你想要申请开新钱庄的批文,秦老爷子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二人去帮你说说话,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能不能说上话,能不能办成事,关键只是想让你承他们这份情而已。”
秦凌知道诸葛云乐说的没错,秦家一定会这样做,而且还一定会死皮赖脸地跑来告诉她邀功。
“那又怎么样,他想让我领情,我就领了吗?他们尽管做他们的,这一切和我无关。”
秦凌冷冰冰地说道,突然又想起了那一日在茶楼,四大钱庄的掌柜曾经以秦家的把柄来要挟她放弃开钱庄的念头,她紧接着说道:
“况且秦家这两个儿子就是两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屁股后面一大堆的麻烦都没有解决完,不知道有多少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别说他们要帮我,我看他们只要不连累我,就算好事了。”
诸葛云乐闻言说道:“那你可要做好应对准备才是,你虽然不认秦家,但是在旁人眼里你无论如何都和秦家沾亲带故,若是他们惹了事情,就算实质上影响不到你,但多少也会连累到你的名声,而这开钱庄可是很看重声誉的。若是客人对你产生了不信任,那肯定不会放心把钱放在你的钱庄里。”
秦凌叹了一口气,她不想沾秦家半点便宜,可是秦家却偏要带着她一起倒霉,这让她上哪说理去?
“至于批文的事情你还需要从长计议,户部主理此事的官员叫刘子玉,这个人是个九头狐狸,做事圆滑老练,一直以来都和京城四大钱庄的掌柜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他实际上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受过他们任何贿赂,都是他手底下的小鬼替他办事收钱,他自己一直是一副两袖清风,正直无私的清官模样,这样的伪君子可比真小人难搞,你要当心。”
诸葛云乐叮嘱着:“我觉得你不妨先从他夫人入手,这女人和女人说起话来总归要方便的多,据我打听所知,他夫人尤其喜欢打马吊,每次下的筹码还都不小,我觉得你不妨抽时间去陪陪着刘夫人,让她开心一下,毕竟有时候这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
秦凌闻言,突然掩嘴一笑,揶揄道:“你不是说这开钱庄的事情你一概不理吗?怎么还去打听这刘大人的夫人有什么兴趣爱好,此事与你何干啊?”
诸葛云乐被秦凌这么一揭穿,索性也笑了起来,厚着脸皮调笑道:“我是说过这开钱庄的事情我一概不理,但是我自己娘子的事情难道我也能不管吗?我这只不过是在帮我娘子打听罢了,并不是为了开什么钱庄。”
“巧言狡辩!”秦凌皱了皱鼻子:“开钱庄和帮我明明都是一码事,你这摆明就是说白马非马,强行诡辩而已。”
诸葛云乐伸手握住秦凌的手,笑道:“是不是诡辩我不才不管,我只知道刚才我称某位姑娘为娘子,她好像已经默认了。”
听诸葛云乐这么一说,秦凌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他在言语上确实占了自己便宜。
“谈正经事情的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秦凌佯装生气的样子。
“好好好,娘子说要正经,我便正经一些。”说罢诸葛云乐放开了秦凌的手,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问道:“娘子,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你的相公?”
“呸,谁是你的娘子?”秦凌假啐了一口,转移了话题:“除了刚才说的那两件事情以外,我想其他方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诸葛云乐点点头,他知道秦凌在开店方面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应该不需要他再提醒什么,只有一件他稍微有点放心不下,那就是铺面的问题。
“新钱庄的铺面你可选好了地方?”
秦凌调皮了眨了眨眼睛:“选倒是选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诸葛云乐见秦凌欲言又止,已经猜到她选的地方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置办到的铺面。
“我看中的铺面在京门大街上。”
京门大街?
诸葛云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万达钱庄的总号正是在这条街上,现在她想把新钱庄开在这条街上,这无疑就是要明刀明枪地和万达钱庄开战。
“京门大街什么地方?”诸葛云乐慢条斯理地问道。
“京门大街中段,万达钱庄总号对面。”秦凌说的很轻松,仿佛自己即将要开的不是一个钱庄,而万达钱庄也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她只是在简简单单表述一个地理位置而已。
“你把钱庄开人家脸面前去,这不就是在向万达钱庄下战书吗?”诸葛云乐笑着问道:“你就不怕那冯万里把你生吞活剥了?”
“我要是怕他,早就打消了开钱庄的念头了。”秦凌扬起下巴说道:“我就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将新钱庄开起来,让他看看,这京城的钱庄生意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不是他想垄断就能垄断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