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白娘不见了。
这可并不是个好消息。
努尔布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孙白娘租的那间房子并不大,一间房间方方正正,一眼就能全看完。今天孙白娘换衣服,我转过身去没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我再转过来的时候,孙白娘就彻底消失了。我发现她消失之后立刻跳进房子看,但是找遍了房间也没有再看见她。”
许锦言听完之后叹了口气,“你不应该进去那一趟,周围肯定有人埋伏,在等着看你的身份。不过幸好他们没对你动手,要不然你今天可就危险了。”
许锦言犹豫了一瞬,然后提起裙子就打算往西羊市跑,被张正一把拽住。
张正使了个眼色,玉萧连忙就会意走人,玉萧知道出了事端,此时他再不知轻重的乱来,那就是真的在讨打了。
“你先别急。”玉萧走后,张正将许锦言拽回来安抚道。
许锦言对张正摇头道:“努尔布武功并不弱,能从努尔布眼皮子底下将孙白娘带走的人,武功一定更高。无论是那股势力带走的孙白娘,这件事都有点不妙。”
“我知道,但是无论西羊市还是城北的孙白娘家里,现在肯定都没有人。而且他们敢在努尔布面前将孙白娘带走,一定是做好了万全之法,你便是现在去,也肯定找不到任何线索。”他劝道。许锦言将张正的话听了进去,她想了想道:“这样,我先去英国公府找宋云阙,告诉她孙白娘消失了的这件事。孙白娘现在最有可能去找的人就是云雀,而且……。若是孙白娘被人利用,最危险的人也是云雀。”
和宫里的孙慧儿。张正犹豫一瞬道:“我且问你,这件事你想从中救的人是谁?”
张正对于孙白娘这件事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或许没有许锦言知道的多,但是张正凭借知道的信息,再微微一猜测,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如果孙白娘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不惜将整件事抖落出来,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东宫里的那位娘娘,其次便是东宫的主人,而和她关系密切的宋云阙其实是最没有危险的一个。
因为孙白娘的计划之一就是要让宋云阙活着,成为国公府嫡五小姐,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但是既然宋云阙没有任何危险,那她应该没有要管这件事的动机才对,
许锦言捏了捏自己的衣袖,理了一下自己的话,道:“这件事一旦抖落出来,波及的人会很多,太子和康王现在是分庭抗礼,但等这件事暴露出来,太子会第一个下马,而康王也会受到牵累。这个时候,一定会有后起之秀的出现,彻底打破太子和康王分庭抗礼多年的局面。”
张正一挑眉,“所以你是为了救太子和康王?”
什么?她居然是为了救几个男人,而将自己放在那么危险的境地里?
许锦言被张正突然高了一些的声音激的哭笑不得,她无奈道:“你不会吧,这种事情也要在意?”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为了救几个男子曾经陷入过那么危险的境地,还不许他在意了不成?张正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
她见他好像是真的有些生气,连忙上前对他道:“这件事有你不知道的原因,我没想过要救康王,但是太子我的确是有意帮他。还有云雀,如果这件事放任孙白娘完成自己的计划,即便云雀最后得以安全,她也不会真的开心。这件事有太多我必须要管的原因,你先不要生气,让我处理完这件事好吗?”张正皱了眉?他不知道的原因?他不知道,那她倒是告诉他啊,藏着掖着不说,又怪他生气。
还想帮太子?太子有什么可帮的,那么个懦弱的怂包,当初皇后想将她指给他,他居然还敢瞧不上她。当然,太子要是瞧上了她,他会更生气,但是太子瞧不上她,他也很生气!
他将面前人儿的手牵了起来道:“太子……你为什么要帮太子这件事能告诉我吗?”
许锦言一顿,她要帮太子,是因为前世她欠了太子一条命,这个原因让她如何向他说的出口。
她小心的抬起头,为难的看着他道:“我不想说……行不行?”
她已经预想到他要发火了,说不定还要向上次一样甩袖走人,她垂下眼眸,在脑海里思索这回该如何哄他。
此时,他却忽然伸手捏了她的脸颊一下。
她吃痛,疑惑的抬头看他,只见那俊美如天神般的人冲她无奈而宠溺的笑。
“行,不想说就不说了。”
看她吓得那个样子,不想说又怕他生气,琉璃眼眸水汪汪的,瞧一眼就让他心生怜惜,又怎么能忍心逼她说她不愿意说的事情。
恐怕太子的事情和她背负的那个大秘密相关,既然如此,他便暂时不问了。因为她终有一天会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看着那人眼底的温柔,忽然就情不自禁的伸出胳膊,主动的环上了他的身子,将脸埋到他的怀里道:“夫君…。你真好。”
他一下僵住了,干什么?干什么?不能大白天的就这么勾引他吧。
他下了极大的力气才把对她深深的渴求压在了心里,她可倒好,“夫君”一唤,伸手一抱,他那些难缠的坏心思瞬间就浮现了出来。
他只好将那抱着他的人往怀里揉了揉,以此来减轻他现在的难耐。
“这下知道我好了?那你既然不告诉我这件事,相应的,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所补偿?”他故意给她下套。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想了想极真诚的道:“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是那件事的答案,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她还是怕他为了此事生气,他提出了要补偿,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而且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还夸下了海口。
你待我那么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凤眸弯了一弯,看着她下定决心要大出血的样子轻笑道:“放心吧,用不着你大出血。我要的很简单,你一定给的了我,就是……”
她侧耳,全神贯注的听他的话。“以后和我一起沐浴。”他靠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语气暧昧,还带了几分诱惑的意思。
她瞪他一眼,方才她全神贯注的听他说话,以为他真的要说什么补偿,结果他又不正经了起来。
“你又不正经!”她想推他,却偏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低笑:“不正经?这对于我来说可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他可从刚才洗澡的时候就一直设想如何能同她一起洗,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办法,本以为只有“巧取豪夺”这一招,没想到她却自己送上了门。给补偿就行,其他的补偿他都不是很想要,她要是愿意给这个补偿那可就太好了。
她靠在他怀里,闷声道:“你怎么对此事如此执着,和我一起洗难不成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处不成?”
他轻轻笑了笑,呵,好处那可多着呢!
不说别的,就是水影下雪白胴体半掩半藏的样子,那都够让他欣赏一阵了。
“那你只说愿不愿意给我这个补偿?”
她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在他怀里难为情的点了点头。
他笑开,可算是上当了。
“我送你去国公府,等你……晚上回来。”
又是暧昧的语气。
——
昏暗的房间里,孙白娘坐在一张桌子前,神情有几分冷淡。一个美艳的女子手拿剪刀,轻轻拨着灯芯,似乎想让灯更亮一些。美艳女子以薄纱掩面,薄纱两边有红色珍珠串成的两条长长的装饰物。
看起来妩媚又多姿。
“孙白娘……为了将你救出来,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淳于碧将蜡烛终于挑亮了一些,满室的昏暗也有了些变亮的意思。
孙白娘的神色并没有变化,“我没有让你救我。”
孙白娘戒备的看着淳于碧,孙白娘并不是个善茬,她只看一眼便能清楚淳于碧也不会是什么善人。孙白娘
清楚自己这几日正在被旁人盯着,至于这个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她这么岌岌无名,绝不会有人花心思派人盯着一个在西羊市以画画为生的女画师。
而有这个闲工夫派人盯着她的也就只有那个看似知道很多的许锦言。
许锦言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孙白娘想不明白,但孙白娘明白另一件事,许锦言应该不会轻易对她下手,所以孙白娘很放心的让努尔布监视她,反正她这一段时间不太会有动作,就让努尔布看着她,还能给她看家护院什么的。
但是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美艳女子的到来而打破,许锦言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轻易对她下手,可面前这个美艳的女子就不一定了。
比起被这个美貌女子带走,孙白娘更希望自己留下城北,被人监视。
那美艳女子将剪刀放下,颇有些不耐烦道:“孙白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将你救出来,可就是为了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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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