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都已经看呆了,北明一些年轻气盛的公子都叫起了好,比如李扬飞和赵玉轩,这两个人正好站在一处,极同步的拍手叫好,就差冲上台给张正献花了。
女席更是一片赞叹,本来张正京城第一公子的美誉就声名远播,这一下张正在这些小姐们心中的地位更是变得高不可攀了起来。
众人之中只有赵斐一个人神色郁郁,张正作为他的谋士这样出色,按理说他应该满意才对,可他虽然有满意,但更多的却是对张正的忌惮。
归根究底便是张正此人太过不好把控,张正的出色对于赵斐来说是把锋利的双刃剑。
张正越出色,为他赢得那个位置的可能就越大。但同时,若是张正为他赢得的天下,那这天下到底是他的还是张正的。
赵斐心下阴郁,但看看旁边太子和康王对张正露出的那种志在必得的眼神之时,赵斐的心里才稍微敞亮了一些。
那些说到底都是以后的事,可是现在这北明的大才子,智多近妖的大理寺卿张正是他赵斐的谋士,不是他太子和康王的。
想到这里,赵斐这才微微展了颜。
对于以后的赵斐来说,张正的出色可能会让他不受赵斐控制。
但对于现在的北明来说,北明的张正越发显得出色,回纥的努尔布就越发显得猥琐。
努尔布刚才的这种行为实在卑鄙又无耻,而且他虽然出了阴招偷袭,张正却依然光明正大的赢了他。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邪不压正这个词的最好解释。
北明人的热情被调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他们的张大人又赢了回纥一局,而且赢得漂亮,无可挑剔。
张正长身玉立在高台之上,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他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却微微一动,目光极不可察的滑过许锦言,待看见许锦言眼中刚刚才平息的惊慌,他眸中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到底还是担心他了。
张正上前一步,向庆裕帝持剑行礼道:“回陛下,臣有一事要禀。”
庆裕帝正犹豫着要不要也站起来为张正喝彩,却听得张正突然说了此话。
他一怔道:“何事?”
“许公子和顾统领的伤有蹊跷,还请陛下明察。”
此话一出口,四下皆惊,台下的眼睛都纷纷聚集在了努尔布的身上。
张正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努尔布下了黑手,不是在光明正大的情况下赢得顾章和许恪。
庆裕帝微微皱了眉,他听了张正的话,忽然回忆起刚才张正挑了努尔布的板斧之后说了句努尔布身藏暗器。
方才许宗出了那么大的烂摊子,在回纥面前狠狠的输了面子,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是不是这一仗也能赢回来了。
庆裕帝连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正得了庆裕帝的令,一言不发,直接走了过去,将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了的努尔布拎了起来,然后将努尔布的右手抬起道:“方才顾统领和许公子都是在此人用右手击打之后口吐鲜血,失去力量。”
“但顾统领和许公子都是内力极深厚之人,并不可能只受一掌就如此重伤。”
众人听了张正的解释,这才纷纷醒过神来。
这事的确不对,方才努尔布的打法他们都看在眼里,他的板斧其实并没有对顾章和许恪造成太大的影响,就是和许恪那一场比试之中,他的板斧虽然横在了许恪的脖子上,但许恪的长剑可也顶住了他的心脏。
努尔布那看起来威风赫赫的板斧根本就用处不大。
只有在努尔布的右手击中顾章和许恪之后,顾章和许恪这两人才突然失力,像是失去了武功一般任努尔布击打。
回纥使团中的一些人坐不住了,回纥使臣站起身来严词道:“贵国泱泱大国,怎可如此含血喷人。努尔布可是通过了北明的武试验身,反而是你们自己人被查出私藏暗器。”
众人虽不郁回纥使臣的言辞凿凿,可人家说的毕竟是事实。许宗被查身藏暗器是不争的事实。
男席这边都不悦的瞟过了许朗,女席都看向了李知书。
许朗和李知书两个人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都坐立难安了起来,李知书更是在心里把回纥使臣骂了个千百遍,没事提许宗干什么。
庆裕帝一沉思,没有说话。他相信张正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能这样说,一定是寻到了证据。
张正轻笑,凤眸里却藏着寒凉霜雪,:“的确,努尔布通过了武试验身。”
回纥使臣刚要冷笑,紧接着张正便道:“那是因为他的暗器就是他本身。”
众人不解的看向张正。
“其中的关窍的就是此人的右手根本就不是寻常的血肉之躯。”
张正将努尔布的右手举起,直接撕下了努尔布右手之上贴着的一层人皮面具般的东西,露出了底下可怕的真相。
众人看见努尔布的右手,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自手腕处与血肉之躯彻底分离,整个右手为寒光凛凛的钢铁锻造的钢筋铁骨,骇人的戾气自那只手上渗透出来,传递到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
这只拥有了努尔布惊人力气的钢铁之手,与顾章和许恪这样的血肉之躯碰上会是怎样大的冲击?
努尔布当然不会被查出携带暗器了,因为他的右手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