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她手里的杯子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砸落在地上,那一瞬间,碎玻璃片朝着四周溅开。
夏艺自杀了。
这五个字的分量,足够让她惊慌失措,甚至说在那些碎玻璃渣落在地上散开的时候,她都没有躲开,她一把抓着顾瑾年,“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五点多发现的,送去医院抢救已经来不及了。”
她还有很多疑惑,可那个人却死了。
当下,苏夏不知道是怎么去到了那个地方,看着地上那凌乱的衣物,狱警说,夏艺是咬舌自尽的。
死状有点凄惨。
在这个地方,是不存在任何尖锐的刀具的,连同那尖锐的凳子和桌子都不存在,夏艺想不到别的办法,才选择了这种。
最为疼痛,也最为……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是见不得自己好,可不是也得好好活下去。
有什么会比活着还要难的。
“走吧!”
看着送走夏艺的车子,顾瑾年搂着她的腰,轻声开口道。
“她要被送到什么地方?”
“南家。”
她看着那车子,她这辈子最爱的那个男人,为了得到一切,不惜将他们都放手。
可她当真爱那个男人吗?
如果深爱,又怎么舍得阴阳相隔?
苏夏自知自终没有明白过夏艺的心,哪怕她跟她血缘的纽带没办法去扯断,哪怕记忆中的她,并未如此过分。
那老管家上车,若不是警方给他打电话,他哪里知道这夫人竟然……哎,现如今先生一病不起,这个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样!
他匆匆一瞥,看着那头的背影,总觉得熟悉,“那头的人是谁?”
“是顾少爷。”
顾少爷。
顾瑾年来这里做什么?
他刚有什么疑惑要问,可是下一秒,那头提醒到,“李先生,这里麻烦您签一个字。”
那老人才收回目光,拿着自己手里的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夏坐在车里,回忆起那些辛酸往事,她觉得自己满肚子的秘密,无处去询问,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着,很不自在。
她想要去一趟墓地,看爷爷。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来看过爷爷了,好像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她觉得自己万分的不孝顺,她在街道上买了一束花,那是爷爷喜欢的,甚至也给李叔买了一壶酒,准备同时去看看这两个人。
没有让顾瑾年陪同,倒是顾瑾年不放心,让伯伦开车送她过去。
“少奶奶,那我在这里等你!”
下了车,依旧是熟悉的地方,哪怕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过,哪怕曾几何时,夏艺还在老爷子面前,想让她跟她回去。
熟悉的墓碑,她看着照片上的人,心里酸涩。
“爷爷,对不起,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你知道吗?她走了……”
“……”
苏夏自己在那里独自一个人说着什么,耳边独留着风声瑟瑟作响。
看完了爷爷,她又走下来,看了李叔。
这三年,她一次都没来过。
周边的杂草虽然已经被清理的很干净,但是却不是她的手,她坐在那,给李叔放在墓碑前的酒杯里洒上酒,“李叔,最近还好吗?”
“我爷爷还要多劳你费心照顾,他啊……”
“……”
……
苏夏回去的时候,车子路过一家挂牌的私人侦探社,这几个字看起来异常的耀眼,一下子就吸引了苏夏的目光。
她想到了夏艺的话,如今死无对证,她都没有办法去证实,夏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而要去调查那些当年的事情,她都没出生,依照自己的能力肯定没办法去解决,那么他们出手呢?会不会胜算大一些?
知道的事情会比她多一些。
“伯伦,你知道顾瑾年还有个叔叔吗?”
伯伦,“有的。”
确实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可她不能直接去问伯伦,那些年的事情,伯伦也跟自己差不多大,当年的往事,她猜测,应该也不知道个大概。
“少奶奶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噢……”苏夏有些不知所措,“就是刚才突然间听谁提起过,我还以为我记错了。”
“少爷的叔叔早些年就离世了……”
伯伦将那些话说出来,无疑更是让苏夏验证夏艺话的可信程度,可越是这样,越抽检拨丝,只会让人觉得更加 像是有秘密。
苏夏承认,她越听越觉得慌乱,“那当年那个凶手是谁?”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我都是听老太太以前说的。”
如果那个人真的就是夏艺。
肯定会留下线索,哪怕当时老太太将这一切都给封锁住了。
苏夏并不是路痴,相反的,凡是来过一次的地方,基本上都记得。
这个地方,她记下了,也知道这路怎么开。
开车的伯伦倒是没察觉到苏夏的异常,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
苏夏在二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约到了那个挂牌所的老板。
姓王,这家侦探社虽然说刚开,可是却非常不好约,时间排的都很紧。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明眼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文质彬彬的赶来。
看着坐在那里的苏夏,因为她出门还带着安安,而且那安安跟她又跟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此刻安安正在一旁拿着那杯子要喝水。
“这位夫人等很久了吧?”
“还好!”
那男人将自己的公文包放在自己旁边的座椅上,然后从那里扯出来一份合同,“这位夫人请问来,是想要调查您的丈夫?”
“您放心,我们这里的保密系统很好,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客户资料,实不相瞒,我们侦探社虽然挂名侦探社,但是旗下有专门负责抓出轨的……”
那男人越说越起劲,似乎以及以为她的丈夫出轨,需要适当的证据。
“不好意思,我今天找你来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我是有其他的事情想要您帮我去查一下!”那人蹲下来,挠了挠头,显然自己也有点挂尴尬的,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收好,“那夫人是准备让我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