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以宣和段以渊因为看中的地皮被辰一集团收购而恼羞成怒,要人盯紧辰一集团这边,随时准备动手的时候,厉晏川这边刚好也接到了消息。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听到了秦淮的汇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残忍的笑容。
好几个月过去了,天远这边的人才终于决定和自己彻底撕破脸皮?
难道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要怎么做,已经和你说清楚了,秦淮,别让我失望。”厉晏川说着,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秦淮。
秦淮点了点头,说:“厉少请放心。”
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差厉晏川确认最后收网的时间。
而这次收购了对方看中的地皮,只不过是这一切的开端罢了。
段家别墅。
“现在是怎么回事?”段老爷子说着,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桌面上放着的赫然是天远的财务报表。
看着上面的一栏栏数据,段老爷子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谁能告诉他他不过是出国休养了几个月的时间,天远集团就动荡成了这样?
段以宣和段以渊都是面无人色,自从半个月前开始,就不断有着合作的工资开始撤资,好多早就是囊中之物的项目都出现了异状。
其中很多人就算是冒着赔违约金的风险,也要终止手上的项目。
虽然还是有一些进项,但是在这些项目撤资之后留下的巨大资金漏洞前面,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肯定是厉晏川!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多人都同时倒戈!”段以宣很快就想明白过来。
越想越是后悔不已,之前就不应该派那些杂鱼出去打草惊蛇的。
现在的厉晏川明显就是将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想要一击致命。
要是他之前也采取这样的手段的话,就算不能压制对方,也尚有力气与之博弈。
现在算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厉晏川,怎么又是厉晏川!我之前已经和你们重申过很多次了,别去招惹这个大魔王,你们是聋了吗?!”段老爷子说着,感觉胸口的一口闷气上不来,几乎就要窒息得昏厥过去。
狠狠地喘了两口气之后,段老爷子吩咐管家赶快拿来手机,明显是准备和厉晏川联系。
段以宣和段以渊见状,赶快拦住了老爷子,说:“爷爷,现在联系厉晏川也没有丝毫的作用,他从来没有将我们段氏放在眼里过!”
“是啊,爷爷你记不记得厉晏川第二次因为叶沁宝的事情找上门来的时候?那次我是真的没有招惹叶沁宝,是那个叶沁宝非要多管闲事,凑到我想要收拾的一个男人面前,所以才被误伤的。可是厉晏川呢,非要将这件事情赖在我的头上!”段以渊说着,眼睛里面闪烁着怨毒。
之前他所遭受的一切,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让他的手都要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
“果真如此?”段老爷子问着,看向了段以宣。
段以宣赶快点了点头,说:“爷爷,这么大一件事情我们怎么可能骗你?厉晏川这个人狂傲至极,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算我们无数次的退步,对方不会收敛,只会变本加厉而已!”
听着段以宣掷地有声的声音和段以渊脸上闪烁着的愤怒,段老爷子沉默了瞬间,而后说:“要是真的要撕破脸皮的话,就必须以雷霆手段压制辰一集团,不然的话,天远肯定会被拖垮的!”
段家当然不止天远这一家公司,但是天远每年的收入基本可以占到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以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垮了。
不然的话他哪里来的脸去面对祖上?
“爷爷,你这算是答应了?”段以渊像是有点难以置信,没想到一向做事留一线的保守派老爷子这次竟然如此轻易的就退步了。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管了这么多年了也有点累了。”说着,段老爷子叹了口气,“更何况你们的父母都不在身边了,我做爷爷的总不能一直让你们委曲求全。”
听到段老爷子的话,在场的两人皆是眼神一暗。
要是他们的父亲还活着的话,现在的段家肯定比现在辉煌。
是他们技不如人,一直被厉晏川打压。
但是自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要不一样了。
他们和厉晏川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了。
在这之后,要么生要么死,他们也终于可以放手去和厉晏川斗。
“就是怕二小子那边……”段老爷子说着,像是有点头疼。
段以宣的眼底闪过一些不耐烦,段以恒和厉晏川的关系他清楚得很。
把豺狼当成知己,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当初是他自己选择了对家族的事情不管不顾,毅然决然地去当戏子的,现在自然没有他插手的余地。”段以宣说着,显然是已经将段以恒排除到了整个计划之外。
段以渊也冷哼了一声,说:“二哥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个短命的女人,还真是丢尽了我们段家男人的脸!”
“闭嘴!”段老爷子呵斥了一声,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太自在。
当年的事情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结。
不想看见自己能力最强的孙子因为一个女人而撒手不管家族的事情,他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终究还是不行。
段以恒的心思根本不在经商上面,无论他怎么强求,都是不行的。
想着,段老爷子摆了摆手,说:“你们放心去干吧,不用管二小子那边了。”
段以宣和段以渊应了一声,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兴奋。
*
与此同时,墨云酒吧888包厢。
喧嚣的人声,闪耀的灯光,交织成了一副醉纸迷金的画面。
穿着一件白衬衫的男人身边正坐着好几个女人。
扣子解到了第三颗,露出了锁骨。
男人本来就多情的桃花眼在迷离的灯光之下越发潋滟无边,让人恨不得溺毙其中。
“段少来吃一块水果,啊~”左边的女人说着,叉起一块苹果,送到段以恒的嘴边。
男人没有张嘴,只是笑。
而后一口喝尽了杯中酒,目光再次落到高台上舞动着的人影上。
明明是看着那边的,但是他的眼神却明显没有聚焦。
仿佛是在神游天外。
见状,其中两个女人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来到了外面。
刚刚到外面,左边的女人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说:“小婵,你说段少这是怎么了?心思明显不在我们身上,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找出来?”
右边名叫小婵的女人抽了一口烟,云雾缭绕间才缓缓地说:“你第一次和他接触吗?他这个人看似风流,你看他动过谁?这多情的人设也不知道是演给谁看的。”
“不是……虽然以前也是不给肢体接触,但是喂水果好歹吃吧,现在根本当我们空气啊,我就算是拿钱也有点良心不安……”左边的女人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婵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还会良心不安?我还以为你最喜欢赚资本家的钱呢?”
左边的女人感受到同伴声音里面的调笑,却笑不出来。
“你别想太多,他爱演,你就陪着,哪天他不想演了,你也别舔着脸赶上去就行了。做我们这行的,不需要太聪明,只要有自知之明就行了。”小婵抽完了一支烟。
才对着自己的同伴说:“你先回去吧,我等烟味散了再回。”
左边的女人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没什么问题之后,再次回到了包厢。
而小婵却对着身后说了一声:“出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洗手间的隔间里面走了出来。
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的青春气息,和着喧嚣的酒吧格格不入。
“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跟着我,别跟我你听不懂吗?”小婵呵斥着。
女孩儿却沉默着,没有讲话。
看她这怯懦的样子,小婵像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说:“赶快给我滚回去!”
女孩儿却突然抬起脸,扑闪的水眸下面有着一点泪痣,看上去纯真又娇媚。
“姐,我想见段以恒,让我见段以恒。”女孩儿说着,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
小婵愣了愣。
这两个月来,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妹妹像是换了个人,本来软弱的性子下面像是有坚韧的力量在不断成长。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无缘无故你见段以恒干什么?”小婵说着皱了皱眉。
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谁要见我?”
两人朝着外面的走廊看去,却发现段以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外面。
小婵赶快将女孩儿挡在自己的身后,说:“段少,没什么,你应该是喝多了。”
段以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要离开。
却听到女孩儿坚定的声音:“段先生,是我想见你。”
说着,她从女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段以恒的目光落到她的泪痣之上,像是有瞬间的恍惚。
郁欢?
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的女孩儿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除了眼角的泪痣,没有一处和郁欢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