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光只有两秒的停留,可是不经意间,顾潇还是看见了他眼中的内疚。
顾潇脚步一顿,想要追上去跟他说,她和她们打架,和他没关系,她当时只是气急了,只想用冯意涵的软肋来攻击她而已,真的不是故意要将他也扯进来。
只是,脚步迈出半步,她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她何必去解释这些,让北翼野误会了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他更加不会来打扰自己了吧。
她和他们这些生活在云端里的人,还是永远隔绝开来,才更好。
因为北翼野在帝京大学里的知名度,瞬间就让冯意涵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让冯意涵更加的委屈了。
这么果断的拒绝,是让冯意涵彻底的死了心了。
顾潇只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绕开冯意涵的位置走向了食堂,从此以后,那个宿舍里的人和她都没有关系了。
日子终于平静了下来,顾潇终于开始了没有心惊肉跳,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
转眼间距离期末考试就只有两周了,只要期末考完,就可以放寒假了。
顾潇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去看爷爷,虽然电话里爷爷说一切都好,可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对顾潇和岳岭这样的寒门学子来说,奖学金是很重要的,所以最后的两个周,两人都没有出去打临工做兼职了,每天晚上两个人都会在教室里学习到教室关门的时候。
学霸的生活,不过就是学习,再学习而已。世界上没有天才,不过是有很多比别人更愿意付出的人而已。
元旦节的时候,下起了雪。
雪花飞舞在路灯下,像跳跃的星火一般,灵动得让人抬头看一眼便迷醉在这美丽的世界里。
顾潇背着背包在女生宿舍门口等岳岭去上自习,今天他已经迟到了十来分钟了,而他以前是从来不会迟到一分钟的。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却一直提示关机。
正当她有些担心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她疑惑的接了起来,就听里面一个沙哑的男人说道:“你男朋友在我们手里,十分钟以后学校门口有人来接你,要想你的朋友不出事,你就乖乖听话。”
她心中一惊,正想问几句,电话那头的人却已经挂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顾潇却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她匆匆便往学校门口跑了过去。
帝京大学是百年老校,占地面积极广,她从宿舍跑到门口,差不多刚好十分钟的时间。
她站在学校门口,茫然的看向四周,除了漫天的雪花之后,再无其他。
突然,街角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一声急刹车声响后,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车门打开,两个黑衣男人跳出来将顾潇推进了车里,不等顾潇反应,他们便给她戴上了眼罩,顾潇拼命挣扎,却抵不过他们的力气。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要干什么?”顾潇低吼着,“如果是冲我来的,你们就放了我朋友!”
一名黑衣人伸手摁住了她的脑袋,恐吓道:“闭嘴!再乱说一句,老子就在车里办了你!”
顾潇一惊,识相的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刺激歹徒不是件明智的事。
“算你丫头识相。”那黑衣男人冷声道:“这么个吃软怕硬的丫头,真是老爷子要的人?”
“那可不?”旁边有人接口道:“不过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来过问,我们还是少知道的好。”
“倒也是。”
两个黑衣男人不说话了,顾潇耳边便只剩下了汽车轰鸣声响,而她的心里,却也在琢磨着刚才他们口中的“老爷子”三个字。
能被称为老爷子的人,是个老头子吗?
虽然没有人回答顾潇心中的疑问,不过很快顾潇就亲眼看见了答案。
豪华的别墅客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端坐在沙发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见两个黑衣男人带顾潇进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顿。
“放开她吧。”
中年男人淡淡的命令,语气虽然不冷,可是却给人很威严的感觉。
两个男人将顾潇松绑后,拿下了她的眼罩。
顾潇揉了揉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才看清了周围的一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那两个像黑社会一样的男人绑架,她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如此儒雅的中年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非法的事情来。
“你是谁?”顾潇沉声问:“我朋友在哪儿?”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的朋友嘛……”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具,两手轻拍了一下,不过一会儿便有人托着浑身是血的岳岭走了过来。
岳岭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顾潇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他似乎很难受,咳了几次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看他的情况,顾潇即便不懂医也知道情况很严重。
“你们怎么敢随便抓人把人打成这样!”顾潇咬牙低吼,捧着岳岭的脸,手却觉得没有地方放,因为每一处的皮肤都泛着青紫的痕迹,看上去扭曲又狰狞。
中年男人笑着耸了耸肩,“只要你有实力,你也可以欺负比你弱小的人,这就是现实。”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顾潇不懂,她和岳岭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有什么值得这样的大人物对他们来下手。
难道……
顾潇突然一怔,试探着问:“你们和傅御城什么关系?”
“倒是个机灵的丫头,难怪把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比了下去。傅御城看上你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说错了,我们和傅御城没什么关系。”中年男人说话依旧是淡定从容,完全没有将顾潇的愤怒看在眼里。
“没关系,那就是对手了?”顾潇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如果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的话,那就要失望了,我和傅御城早就没有关系了,而且,你们以为,我这样一个被他包养的玩物,能有多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