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身上的龙肉啊。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竟然陛下用匕首生生剜下身上的肉,他们这些人,平日里受点皮外伤,都疼的喊爹喊娘了。
陛下万金之躯,竟做出此等自残之事,他好怕自己弄疼陛下被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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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坐在房间里,手心里蓄了好些汗,她一直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雷打不动的坐在这里,也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腰肢都酸软了。
可她不敢懈怠啊。
就在这时候。
白子玉敲门走了进来,温冷的眉眼舒展开来,“没事了,他们的船走了,回长安了。”
他也隐瞒了事实,没有告诉楚惜,容景深那番自残的行为。
同时男人,他怎能不清楚。
当是容景深误以为自己碰了别的女人,对楚惜的愧疚感越加的浓烈,所以,才会做出这等耸人听闻之事。
不过,这并不重要。
楚惜这才松了口气,但神经还是极度紧张的,她问道,“你确定吗?”
“不用担心。
天大的事,有本公子担着。”
不知怎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有他在身边,似乎她的心也变得甚是安定,但昨夜发生的一切,却让她愧疚感暴增,有点像是......出轨的那种感觉。
楚惜在心底哀嚎,难不成她还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妈呀。
这是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啊。
既然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天下四分,南临的国力处于相对薄弱的局面,在白子玉登帝之后,内忧外患,内忧是亟待处理的一件事,便是白千仇。
她若想回报他,也不是没有法子。
至少,替他除了白千仇吧。
楚惜手指紧了紧,道,“那我们现在该启程回南临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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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城。
夜幕四合,天上几乎看不见任何星光。
两个落影卫在门口守着,而在屋子里,只有一盏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床上,正睡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浑身都缠绕着绷带,不少血都渗过绷带透了出来,刚包扎好没多长时间,绷带却又被血给染红了。
南宫迟跪在床畔,脸上尽是泪水,“皇兄,您要挺住,千万不能死啊!”
即便是灌入了麻沸散,可南宫墨还是觉得疼的很,满身的伤都是被炸药给炸的,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本以为会随着那艘船就此殒命,可没想到,落影卫将他的命给捡了回来。
但,他很明白,他称不了几天了。
眼前,甚至出现了幻影。
是那个。
满脸都是伤疤的丑陋女人。
她满脸讽刺的瞧着他,似乎在说,你也有今日。
他快死了吧。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了南宫迟的手,含糊不清的从唇齿间漏出字句,“冰琉璃......救她......“
“皇兄,都怪我,若非是我贪玩......去了城内,大哥也不会.......“
“命数.....注定.....怨不得谁。“南宫墨声带仿似也被灼伤了,声音越来越低哑,他手中的力气也越来越少,身体也越来越疼,他彼时竟希望自己早点死去,至少这样,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可是。
他的梨儿。
他死去,就只剩下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