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容景深还是在心底存了一抹希冀,或许,有一天,她会回来。
但这种希望太过渺茫,等同于零。
天青看着他一脸失落的模样,也不忍再雪上加霜,道,“陛下,或许一切终会有转机。”
就如……他之前在梦中,梦见皇后和楚惜成功的换了身体。
可却在近日内,做了皇后魂魄消亡的梦。
实在是很不稳定。
“转机……呵。”容景深自嘲一笑,“朕,是不是该杀了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
天青沉默了片刻,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陛下若是觉得心里能好受些,那便杀了我吧。”
傅言却满脸的不乐意,他这些日子发现这个从阳平关远道而来的巫医懂得还挺多,也挺有趣的。
不由得道,“陛下,这都是你自己作,怨不得天青。”
“皇后会死,你也该负责。”容景深眼皮微微掀起,“朕杀了你,祭奠她也不错。”
傅言:“……”
算了。他还是不说了。
三个月后。
楚惜穿着一袭烟青色儒裙出现在长安,这日下了雨。
即便是重葵为她打着伞,她拎着裙摆走路,裙子还是被打湿了。
糟糕的天气,糟糕的心情,还有个走路不长眼的撞到她,还踩了她一脚。
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
绣花鞋上满是泥巴,要多丑有多丑。
楚惜气的半死。
重葵的衣服上也溅满了泥点,她安慰楚惜,道,“小姐,忍忍吧。”
“知道了。”
楚惜来长安,并非是为了见容景深,只是……
想去楚怀远的坟那里看看。
原主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楚怀远。
所以她来了。
楚怀远的墓在长安郊外,到达那里需要穿过一片茂密的剑木林。
楚惜雇了辆马车,和重葵一起坐在里面。
隔绝了风雨的捶打,却因为下雨路不好走,马车在半路上陷进了一个深坑里。
楚惜不由得怀疑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一大堆倒霉得事情。
心情更加不美丽了。
重葵见她不高兴,忙掀开车帘,问那满头大汗的车夫,道,“大叔,这车……多久能走啊?”
那大叔身上全是水,就连裤脚都在不停的滴水,雨打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费力的回答,“小姐,稍安勿躁,我这不是正努力呢嘛!”
夏天到了。
天气有些闷热,下大雨打雷那是经常的事。
只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马儿根本不听使唤。
专门往坑里跑。
恰好,天边又是一个炸雷,楚惜耳膜都被震痛了。
她将车帘掀起,道路两旁是十分稀疏的树木。
应该快到了。
“重葵,我们走过去吧。”
“小姐,可是外面的雨很大,您会弄湿的。”
这一整天,都是这么倒霉。
楚惜极力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拿着马车里的伞准备出去。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重葵肩膀已经被雨给打湿了,可她也不怎么在乎,道,“小姐。
离那儿还有一段路哩。”
楚惜没回答她,眼神却移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一匹骏马奔腾。
而马上坐着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