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珍颜所说的话。
容景深是半个字也不相信,他眸光越过苏珍颜,道,“进去搜,掘地三尺也给本王将人给找出来!”
苏珍颜这会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她发现楚惜不见了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那个男人跟她说,容景深已经找到了她的地方,所以,那男人提前让人将楚惜给转移出去了。
这会。
呵。
容景深能找到个鬼啊。
黑甲军如潮水一般涌进了别院之中,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两个人抬着一张满是血色和土灰的缚撵走了出来,道,“王爷,并未发现王妃—只不过,找到了这个东西。”
血的味道被土壤的味道所覆盖,只余很淡的味道。
但白布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容景深只觉身体狠狠僵了僵,夜风鼓起了他的衣袖,他惨白的脸上半分血色也无,脖颈上青筋密布,冷冰冰的下着命令,“将苏珍颜—以及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打入天牢。“
苏珍颜踉跄的朝着容景深走过去,手刚要触碰到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无情的避开。
她近乎哑着嗓音,尽显凄楚可怜,“你不相信我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本王警告你。”他眸中温度陡然下降到零度以下,“这天牢中的刑罚很多—若你不说,本王有的是法子开你的口。”
说完。
他便转过身。
“你不就是觉得奇怪么?为何我不待在阿尘身边了!”苏珍颜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绝色的小脸上挂着泪珠,“那是因为—我心里还有你,待在阿尘身边,我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报复你!”
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惜。
“苏贵妃—请吧。“
苏珍颜回眸,却见两个黑甲军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眼里尽是嘲讽与讥诮。
这所曾经窝藏过楚惜的别院,也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
楚惜这一觉睡得很长。
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此时全身都好似绑着厚厚的绷带,真和木乃伊没什么两样,脸上大概是涂了药,冰冰凉凉的。
她的身体只能静养,所以,白子玉并没有急着带她离开长安。
暖黄的光线漏下男人倾世般的容貌,他似有些疲倦,手撑着脑袋,已经睡着了。
楚惜盯着他看了几秒。
男人睁开了眼睛,在与他视线相错的那一瞬,楚惜移开了眸光,却听男人温冷的嗓音响起,“饿了吧。”
她没什么饥饿感。
但也不觉得渴。
唇也没那么干,应该是她在睡觉的时候,白子玉喂过她喝水了。
“不饿。”
“据我所知,你大概有五天没吃过东西了,真的不饿?“
楚惜:“......”
已经有五天了么,她已经过得没什么时间概念了。
“我抱你的时候,你就剩下骨头了。”
“别说的这么渗人,这叫骨感美。”
“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嗯。”
楚惜想了想,约莫她觉得没力气,就是没吃东西的缘故,没什么饿感,可能也是伤太重了,损伤了神经吧。
男人看着她的时候。
眸子仍泛滥着柔光,楚惜不用想,都知道她现在这张脸惨绝人寰—她心间燃起点点酸涩,大概是对原主的愧疚。
在他起身的时候,楚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我上次说的,你没听进去么?“
上次说的。
是在阳平关的时候么。
她说她不是真正的楚惜,真正的楚惜已经死了,她是一缕魂。
他一度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虽然,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但好像,现在的她,他更喜欢一些。
他回握她的手,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伤。
其他的事情不要想。”
他将楚惜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道,“我去去就来。”
楚惜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明白,容景深对她的占有欲,若白子玉帮了她,只怕会引得那男人报复,可她现在身受重伤,又跑不了多远。
罢了。
等伤好以后再说吧。
—
傅轻染正在牢里闭目养神的时候,透过栅栏的缝隙,突然看见了苏珍颜。
穿着一身白色长裙,面容疲倦的苏珍颜。
不知是不是傅轻染看错了,苏珍颜走路的时候,双腿有些奇怪,像是站不稳似的,同样的,苏珍颜也看见了傅轻染,傅轻染了然一笑,“楚惜会失踪,是你从中作梗的吧。”
不然。
容景深也不会将苏珍颜弄到天牢里。
苏珍颜顿了顿,“不是我。“
“借助太子发动宫变,让容渊亲手宰了自己的儿子—苏珍颜,你这女人恶毒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不过是......不过是......“
傅轻染抬手梳理着自己的发丝,“得了,你那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也不屑听。“
谁知。
苏珍颜却对着她冷阴阴的笑了起来,“呵—你现在不也和我处于同种境地,顾凌尘,他那么爱我,你以为他会放任我不管?”
果不其然。
在提到顾凌尘那恶心玩意的时候,傅轻染面色陡然变了几变,她森凉道,“得得得,你们两个也凑成了一对狗男女,我还真是羡慕你哦。”
明明是艳羡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让人心底很不舒服。
和傅轻染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两个狱卒押着苏珍颜,明显不耐烦,道,“行了!别叫了!赶紧进去!”
“将傅小姐放出来。”
极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傅轻染微眯着眼,看着那个与脏污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道,“容景深,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啊!”
“你急什么。”狱卒已经将傅轻染牢房的门给打开,容景深睨着她,道,“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你还得进来。“
“......“
这种恶趣味的玩笑,还真是没什么好笑的,只觉得让人冷。
不过。
在这天牢里,狱卒们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过得还算是不错。
“找到楚惜了么?”
傅轻染从里面出来,问他。
“她受了很重的伤。”容景深似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苏珍颜,后者被他的目光怵的后背出了冷汗。、
“王凉,将这女人的脸给本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