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燃恰巧在这时候收拾干净进来了,发现,里面的境况挺尴尬的。
他家殿下衣衫不整,而里面唯一的人,只有楚惜,任谁都会误会啊。
络燃将未干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道,“景王爷。
王妃说的没错,确实是—王妃救了我家殿下。”
对络燃的话,男人置若罔闻。
“你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就这么点时间,连口供都串好了。”
换言之。
这番解释的话可以由任何一个陌生人说,而并非是当事人,抑或是当事人的手下。
若是由络燃开口,更像是掩饰。
楚惜这会倒是不难过了,她之前心情沉重,生怕这男人出事,如今—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天性使然。
他向来理性,也只会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呢。
所以,过多的解释是毫无益处的。
男人收紧了力道,让楚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近乎无奈的说道,“我的下巴很疼,你能先松开?”
他虽是松开了他的下颚,可手指却上移到了她的太阳穴,强行摁着,声音低低沉沉的,“楚惜。
即便他真的受了伤,你又有何必要要救他?”
楚惜觉得这男人。
似乎是很病态。
占有欲太过强烈。
“因为—之前是他替我顶的罪,我救他一命,也算是互不相欠。”
果然如此。
她刚醒来,找的便是白子玉。
“因为,你知道之前,他救了你—所以,当得知本王中毒的消息之时,想着终于解脱了,可以以身相许报答他的恩情了?”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商啊。
怎么又绕回了原点了。
楚惜险些想喷他一脸。
她没有再解释,因为知道解释没什么用,也没办法像过往一样对着男人笑靥如花,只是很淡的道,“你不相信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不想解释了。
我现在很累了,只想回去洗一个干净的澡,睡一个好觉,可以么?”
她的态度,不再像是过往那般盛气凌人,而是多了些许包容的意味。
她很清楚,在所谓的爱情之中。
必定是要有一方先让步的,而这次—姑且算是她理亏吧。
她确实很狼狈,娇美的脸蛋红肿青紫,就连粉嫩的耳朵上都有着血痕,衣服上也有着零零点点的血迹,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呵。
白子玉竟有如此重要?让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甚至,只身入这鬼城,将自己搞成这副凄惨落魄的样子。
一旦成为当局者,无论有多高的智商,情商此时也会变成零。
变成零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变成负数。
“好。”
为了怕容景深误会,楚惜走的时候,不含一丝拖泥带水,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络燃和昏迷不醒的白子玉。
然而是她忽略了。
有时候,冷暴力比真正的暴力还要让人难受。
回到城外的时候。
容景深挑选了一个小婢,为楚惜梳洗,脱下了那身满是臭味的衣裳,楚惜直叹一声舒爽。
穿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婢女为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