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花盯着这俩人的动作,之前见到白衣蛇精病时的那股怪异感觉再次浮上了心头。
这里的修士,果然不太对劲!
哪个修士打斗的时候不用修士的手段,反而用凡人的那一套?切磋也就罢了,这俩人明显是很认真地在争夺东西,也没必要放水。
凤花和云烈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怎么办?目前他们俩人要对付这两个老者看起来难度并不大,就是担心他们活得比他们久,不确定身上会不会有别的底牌。
不过就算底牌再牛,面对玄麟也只有认栽的份吧?
注意到凤花盯着玄麟的算计的光芒,云烈也了然地点了点头。
目前他们应该还占着优势,只要把这俩人解决掉,茯苓果之后再仔细着点摘下来就可以了,急急忙忙的要是不小心把果子给伤到,失了药性也不好。
有了之前那个无理的白衣修士的先例,他们对截胡抢其他修士的东西可一点压力都没有!
凤花和玄麟契约后,一人一蛇便能通过神识沟通,凤花将自己的意思一表达,玄麟就暗骂了一句‘狡猾’,但是也没拒绝。
那边两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压根没发现周围出现了其他人,凤花抓紧了机会让玄麟出手。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席卷方圆一里范围,那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股压迫感,原本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消失,面上露出了相似的震惊和慌张失措。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瘦小的老者更是大喝一声,“怎么回事!什么人在搞鬼,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糟老头子口子还不小!玄麟冷笑一声,故意又将威压放大了一些,因为专门针对了那俩人,凤花和云烈离得最近,却没怎么受到多大冲击,两个老者则被压制得根本顾不上继续打斗,咬着牙应听着不弯下腰已经用了全力。
没开口的那个长得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神色凝重,但不像另一个人那般不客气,早在一开始感觉到这股异样时他就知道,藏在暗处的人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对付得了,在不确定是敌是友前就贸然得罪,并不明智。
“要滚也该是尔等滚!这里是本座的领地,尔等二人擅闯此地,还想拿走属于本座的东西,好大的胆子!想要命的话,还不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座心狠手辣!”
别误会,这话并不是玄麟说的,谁让它的声音听着那么嫩的,是他们商量过后让更合适的云烈模仿玄麟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而说。
云烈的声音低沉磁性,再略微故意压低点嗓子语气有所转变,很有那么点身居上位的高人的感觉。
那俩人也被话中的冷血劲儿吓得变了变脸色,根本不明白这深山老林里怎么还会有这等世外高人!
要说是有人故弄玄虚,这种连他们都无法对抗的气势也不是随便就能装出来的。
二人面上露出了游移之色,想放弃好容易找到的茯苓果吧,舍不得,可他们更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果子丢了,以后总还有机会再去别处寻,茯苓果没了还可以找找别的能助长功力的东西,但命只有一条,他们赌不起!
退缩之意已然表现在脸上,但那个语气不善,长得也不怎么像多正派的瘦小老者仍然不甘心地冲着周围喊了一声:“不知道是哪一门的前辈,可否现身一见?此茯苓果对我极为重要,实在很难割舍,我不要求拿下整颗,只要分得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也可以,我愿意拿出其他价值相当的东西来换取,可否?”
“休得废话!”云烈厉声喝道:“本座的话你没听清楚?地方是本座的,这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是本座的,本座还没和你们算闯入此地的账,你居然还敢肖想本座的东西!”那可是媳妇儿要留着做筑基丹的,哪能给这两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老头儿!
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色厉内荏,装腔作势,云烈还特意看向玄麟,那意思分明是让它再做点什么,让他们看看厉害。
玄麟暗中撇了撇嘴,还是配合地将两道收了力道的无形的攻击对准那二人射了出去!
二人只听一声劲风划过脸颊,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添了一道血痕,而且被擦到后身体也不知为何好像被某种相当危险的生物锁定住一样让他们无法动弹,浑身僵硬。
这时,那个瘦小老者总算明白自己是真的点背遇到了根本对付不了的硬茬子,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顿时懊恼刚才为什么要用那么无理的语气。
当那种警告的定身效果消失后,老者再不敢多说一句废话,直接身形一闪就快速地离开了现场,没多会儿就没了踪影。
玄麟冷哼道:“总算他没蠢得继续挑衅。”
“另一个好像还是不打算走。”凤花抬了抬下巴一脸兴味地看向那个面色比最开始更郑重,却仍然固执地咬牙硬挺不跑的老者。
“这回少了个人,怎么着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如出去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见识了你的实力,难不成还想虎口夺食?就算再贪心也不至于不要命了吧?”凤花稀奇地啧了一声。
满心以为会看到一个比自己更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的陆衡惊愕地看着从树丛中走出了的年轻男女,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只觉得满心得荒谬和不可思议。
“看到我们很意外?”凤花双手环胸揶揄地看向老者。
“你们……”陆衡声音干涩道:“方才说话的,还有对我和徐老儿攻击的,真的是你们?”
“不相信?因为我们年纪太轻?”云烈神色不变地说道:“说不定我们只是披着年轻的外形,实则年纪比你还大呢。”
此言一出,不但陆衡愣了,连凤花都诧异地扭头看云烈,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说这种冷笑话了。
“噗——”凤花喷笑出声,一只手用力地拍着云烈的肩膀,“说得好!”
陆衡哪还有不明白的,这小子根本就是涮他呢!他居然有一瞬间真的信了!
可也正因为云烈是胡说八道,陆衡才更加不敢相信,能将他和徐老儿都压制住的人,居然真的只是这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
“那个瘦老头儿都被吓得跑了,你怎么不走?难道还惦记着我们的茯苓果?”凤花毫不客气地将茯苓果的归属权放到了自个儿名下。
对此,陆衡也只有苦笑的份儿,碰上这么两个疑似极为妖孽的天才人物,他还能怎么样?难道真赔上这条老命?
“我知道,这茯苓果怕是与老夫无缘了,只是……”陆衡抹了把脸,面上满是苦涩和愁绪,“可是……此果是我准备救人,并非为了提升自身功力,而那人对我,对许多人而言都极为重要,万不得要失……便是真的要豁出这条命去,老夫也只能咬牙拼上一拼。”
云烈不客气地问道:“怎么拼?和我们硬碰硬?之前那道攻击还不够?”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正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陆衡才显得格外地苦恼。
凤花在陆衡说话时一直留意着他的细微表情,基本可以肯定他没有说谎,估计是真想救什么人,茯苓果的药效很足,不炼成丹药直接服用,虽然过程痛苦,但对治疗重伤患也很有帮助。
人家要救人他们要是太不近人情,未免显得太冷血了点。
凤花问道:“你想救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大可以说说看,若对方不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我们也不是不能帮你一把。”
“当然不是恶徒!”陆衡猛然抬起头,一脸肃容道:“实不相瞒,老夫乃是九霄宗的长老陆衡,要救的也是同门中人,我九霄宗在东临国还算有些名声,想来两位应该有所耳闻,老夫不敢说我们九霄宗的人都是至善之辈,可也未东临国的百姓们做了些好事,收弟子时也严格把关,绝不会放进来心术不正之徒。这方面,二位大可以放心!”
咦?凤花和云烈眼底同时略过惊诧。
居然是九霄宗的长老?怎么会这么巧!?
“你是跟着这次来西洲县招收弟子的九霄宗一行人来的长老?”云烈问他。
陆衡摇头道:“不,负责招收弟子的都是打理一些杂物的外围长老,我是九霄宗的三个实权长老之一。”
这下二人更惊讶了,他们还没去西洲县城探九霄宗来的人,竟在这里直接碰见了九霄宗的实权长老,还直接把人打压得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等一下!
实权长老,在门中不论地位还是实力应该都不弱,可陆衡的修为是多少来着?练气七层?你特么的逗我!?凤花表情都快扭曲了。
不是说九霄宗是东临国四大门派之一?结果门派中几大高手之一却只有这么个水平?她是不是太高估这里的所谓大门派的底蕴了?
云烈的表情也很是僵硬。
陆衡也不傻,他们俩的心思根本没特意隐瞒,他还能看不出来?
以前他对自己门派的实力还很有信心,但今天碰上这两个自己根本探不出低的年轻人,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太妄自尊大了!完全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就算九霄宗在东临国的名气够大,四大门派中实力也不弱又如何?就能保证民间不会有一些低调的高手隐藏着吗?
“你要救的人,莫非是九霄宗的其他实权长老,又或者是根本就是九霄宗的掌门?”
云烈的问题可谓是正好问到了关键处,前面还说得挺顺的陆衡直接语塞了,似是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这种态度某种方面也算是变相默认了云烈的问题。
这可有趣了,之前楚云昭告诉他们的消息当中可不包括九霄宗里的某个大人物受了什么伤的事,她不认为是楚云昭故意隐瞒,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传出来,楚云昭不说,他们跟别人稍加打听也能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事关重大,九霄宗把事儿瞒起来了,知道的只是极少数人。
否则也无法解释怎么还要让一个实权长老亲自来寻药。
陆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受伤的的确是我派掌门人。”既然已经坦白,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九霄宗的掌门大约半年前在练功时发生了点意外,倒是体内受了极重的重伤,为了不引起九霄宗内部的动荡,以及外界的一些有心人的算计,宗内决定隐瞒事实,暗中想办法收集各种对治疗内伤有帮助的珍贵药材给掌门治伤。
可过了半年,伤势并没有好转多少,眼看着到了一年一度招收弟子的日子,等各地的备选弟子全部选完带回到门派中,掌门肯定要露面,一旦他缺席,外界肯定会出现些传闻,实际上,这半年来掌门几乎没在人前露脸已然引起不少注意,不能再拖下去了。
因此,从一个多月前开始,门中三个实权长老就暗中走访各地寻找良药,陆衡负责的就是云岭山脉这一代。
茯苓果还是他们之前翻遍了门派中的典籍才找出来的能救命疗伤的果子。
听陆衡的意思,是完全不知道茯苓果可以拿来炼丹,不,在陆衡的心中,似乎连炼丹这种概念都没有。
凤花漂亮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和陆衡愁眉不展的样子成为鲜明的对比。
云烈低调地咳嗽了两声提醒自家媳妇儿收敛一点,他不是猜不到她想到了什么,无非是确定了九霄宗对他们的威胁已经消除了七八成,以九霄宗为参考,他们日后行事就可以更随心所欲一些了。
凤花强忍着收了收笑容,但唇角仍是止不住地上扬,看着陆衡也觉得挺顺眼,同时又有那么点恶趣味。
“这茯苓果对我们也非常重要,这里只有这么一颗,我们肯定是不会相让的。”凤花说得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陆衡的神色顿时更显灰败,心想着,这次九霄宗怕是少不得要经历一次不小的动荡,只希望别连四大门派的地位都保不住。
按照九霄宗在东临国的声望来说,这种几率应该还是比较低的,怎么说也是屹立上千年的老门派了,没那么容易连根基都动摇了。
陆衡这厢刚认了命琢磨着能不能再去其他地方想法子弄点别的东西,凤花又一个转折:“不过……给你别的药性更温和,更适合给你们掌门治伤的药物倒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陆衡老脸一抽,情绪激动地向前冲了两步:“你们手里有别的药?”
云烈脚下一动,赶紧往前一步挡住陆衡,“说话就说话,别靠太近。”
陆衡怕他们反悔,又连忙退了三四步,但目光却仍然盯着凤花没有移开,脸色也因情绪起伏过大涨红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给我能给掌门治伤的药?”
说得再多都不如用事实证明,凤花直接装作从怀里掏东西的样子,从储物戒里取了一瓶装着蕴灵丹的药瓶,摊开掌心从里面倒出一粒灵丹往前送了送。
“这就是能救你们掌门,也能给你们九霄宗接触麻烦的灵丹妙药。只要你的掌门不是中了毒,就是纯粹受了伤,只要人还没死,吃一粒,保证他多重的伤都能痊愈。”凤花对九霄宗的人已经不敢报太大的期望了,但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嘴,“你和你们掌门的……实力,差得多吗。”到嘴边的修为二字琢磨了一下还是吞了回去。
陆衡对这灵丹妙药的效果惊为天人,还来不及惊喜便听到她的问题,以为这药用着还有什么限制,忙道:“掌门与我,还有另外两个实权长老都是师兄弟,掌门师兄的实力比我们三人都要略高上一筹。”
“只是略高?没有大到让你觉得无法跨越的感觉?就比如……我们之前给你带来的压力?”之前玄麟释放的威压差不多就是筑基期的水平。
陆衡毫不犹豫地说:“掌门人比起你们也是不及。”
“那我就放心了。”
“恩?”陆衡狐疑。
凤花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说,若是你们掌门实力太高,这一粒丹药的效果肯定要差上一些,比不上我们,那这药的效果便足够了。”
陆衡没怀疑凤花只是随便拿出来个药丸子糊弄他,因为他隔着几步的距离也能感觉得出,这粒药丸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他由内而外,连毛孔都舒展开来的那种舒畅感。
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必定是极好的药,再说,说得不好听一点,不是他自贬,以这二人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便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九霄宗,也未必值得人家算计他什么,好容易得了个说不定比茯苓果更好的东西,他要是怀疑这怀疑那,也太不识好歹了。
陆衡眼馋地看了那丹药许久,才稍稍平复心情,认真地问道:“此药如此珍贵,不知二位需要老夫用什么交换?只要不违背道义,老夫愿意尽最大努力满足二位!除了有任何需要之物可以尽管开口,另外,老夫也可以代替掌门人承诺九霄宗的一个人情!”
比起寻常的物件,九霄宗的一个人情的分量之重,怕是东临国的皇室也会心动,可以看得出陆衡诚意十足。
可惜,基本摸清了九霄宗真实水平的凤花还真不怎么指望他们门派能有什么东西引起她的兴趣,用眼神询问了云烈一眼,也是一副全凭她做主的意思。
凤花想了想,才直言道:“我们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或需要九霄宗做的事,给你治伤的药也只是想和九霄宗结下一个善缘,日后若是有需要,大家还能继续好商好量,合作愉快,你非要承诺一个人情,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至于东西,没必要,我们不缺什么。”缺的东西你们也拿不出来。
“倒是有件事不知道陆长老愿不愿意满足我一下的好奇心。”
“言重了。”陆衡半点不敢因凤花的年纪小瞧了他,态度很是客气,还透着股恭敬,实际上现在凤花的修为已经有练气九层眼瞅着就要大圆满了,也的确比陆衡厉害。
“有任何需要老夫做的事,尽管开口就是。”
“我想给你把个脉。”凤花目光炯炯地盯着陆衡的手腕处。
“把脉?”陆衡神色一顿,习武之人最忌讳被自己不够信任的人抓住命脉,这要求要是换一个人提出,他必定都会觉得被人冒犯颇为不喜。
可对象是能够救掌门,改变九霄宗目前窘境的人,陆衡只在最初迟疑了一下,不用凤花后面再说些说服的话,更没问她的目的,直接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来,“来吧。”
这下凤花反而笑了,故意问:“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脚?这么放心?”身为一派长老,这么没防备心真的好吗?
陆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也露出了一抹符合他性格的坦荡的笑容,朗声道:“你们能拿出如此珍贵的药,还会看得上老夫这条命?若是真想把我怎么样,根本没必要再帮我们九霄宗。”
从之前她说的和九霄宗结一个善缘,他隐约也猜出了点什么,正因如此,对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的防备反而降到了更低。
“这老头儿看得倒清,比之前那蠢货看着也顺眼多了。”玄麟在凤花识海里说了一句,凤花笑而不语。
要不是陆衡给她的感觉不错,她也不会想到和九霄宗搭上线。
陆衡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下身体,饶是如此,等凤花真的按住他的命脉时身体还是不由地一紧,被一直守在凤花身边的云烈按住,之后便没事了。
凤花也没花多长时间,也不过五六息的功夫就松开了手,脸上有一丝恍然和纠结。
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见到的这几次的修士给她的感觉都这么怪!
“怎么样?探出什么了吗?”待陆衡拿着丹药离开,他们也顺利得到茯苓果后,云烈才问出心中疑惑。
玄麟也竖起了耳朵等待答案。
“恩,什么都清楚了。”凤花打了个响指,感慨道:“我之前果真是高估其他修士了,也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空有修为,打斗时却不适用修士的手段,敢情他们体内的”“灵力储存方式就存在着本质上的错误。”
弄清楚这点后凤花也觉得挺好笑。
“怎么回事?”云烈没太听明白。
玄麟倒是想到了什么,“他们没将灵力储存在丹田之中?”他对山脉中的了解足够,但对于人族修士,若不像凤花一样直接探他们的身体,也弄不清楚他们和上古时期的修士有什么分别。
“没有,陆长老体内的灵力分别分散在身体四周,四肢经脉,丹田内只有很可怜的一小缕,和身体其他位置相差无几,也不知道是修炼了什么武功秘籍才能成功吸收灵力,但因为没有正确的修炼功法引导,用了错误的学习方式,明明都已经成功引气入体进入了练气期,愣是跟普通凡俗的武者一样。”
“他之前和另外一个老者打斗时没使用任何修士的手段是因为?”
“也是根本不会用吧?”凤花乐道:“他可能连自己是什么灵根都不清楚。”能吸收灵气的,甭管是用什么法子,有灵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陆衡给她的感觉,估计灵根比较驳杂,可能是三灵根或者四灵根。
“因为没有正确地将灵力储存起来,不会用修士的那些攻击路数,也不会主动运用体内的灵力,实力比真正的练气七层差了不少。之前那个白衣修士的情况大概也差不多。”面对凤花的攻击却不用相同的方式反击,不是不用,而是不会用。
想想也怪好笑的,那人可都已经练气大圆满境界了,连基本的冰箭术都使不出来,真真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白瞎了绝好的先天条件。
“那个陆衡长老回去后将蕴灵丹给九霄掌门,九霄掌门身体恢复后一定会对我们的身份很好奇。”云烈道。
凤花眉角一跳,眼角眉梢满是轻松,“好奇就好奇呗,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了不成?”当掌门的都没筑基,就算玄麟不帮手,她一个人都应付得来。
只要九霄掌门不蠢笨如猪,该知道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采取交好的态度,还是作死地恩将仇报。
云烈也觉得九霄宗不足为惧,神色也松懈下来,“那西洲县城还去吗?”
“去!当然要去,九霄宗的大致水平是知道了,但也不妨碍我们去凑凑热闹嘛,四大门派招收弟子在东临国也算是个盛大的活动,一年就这么一次,错过了岂不可惜。”
凤花把陆衡留给他们的九霄宗的信物和茯苓果一并收起来,心满意足地舒展了一下身体,“我记得西洲县城靠近着云岭山脉的另一个山峰吧?那边山头上应该也有不少得用的材料,是不是,玄麟?”
“恩,筑基丹的另一味主药就在那里。”
“正好!等从西洲县城回来,我就可以准备准备炼制筑基丹了。”
回家后,凤花第一时间给连翼传信,通知他那边可以放开手来将她当初留给他的各种方子,甚至是炼油拿来使用,或在一部分范围内低调地将油卖出去供给有助他拓展人脉和事业上升的人物们,也算是一点点地将食用动物油的使用方式缓慢地推广开来。
顺便一提,连翼得了凤花的那些在他看来极为珍贵的方子后,没急着回连家本家和那些小人们争夺什么,反而靠着他这些年来的积累,另立门户开了个酒楼,起名凤记。
酒楼里卖的饭菜,最初和云雀楼相仿,只在原有的东临国百姓的常用食谱上进行了改进,加了几种云雀楼没有的小吃来吸引客人。
仅仅如此,加上连翼的名字摆在那里,凤记酒楼自打开张以来生意就极好,便是连家旁支那些人想算计他,暗地里使手段,水平太次是一回事,每每他们一出手,连翼就会以雷霆手段以双倍地力度反过来打击被他们攥在手里的连家产业,丝毫不顾念着那些是他父母打拼下来的基业,让那些人心存忌惮,几番下来就不敢再下手了。
连翼则趁机一口气在裕城以及周边区域开了好几个分号,把生意搞得红红火火,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一直暗中准备着那些还没拿出来的好东西,就等着凤花这边来消息。
现在时机成熟了,连翼二话不说,将所有凤记酒楼内的菜谱来了个彻头彻尾的改变,所有菜从根本上改变做法,不但做菜时加不少合适的调味料,荤油也用了上去。
一道菜放没放油,味道将会有本质上的区别,从前一直忍着没拿出来的油炸类的吃食也能一块儿推出,用油炸的辣椒油的使用,种种手段足够将凤记酒楼推上新的其他同行都无法追上来的高度!
两日后,凤花云烈家的一大家子早早地吃了饭便带着简单的行李出发。
村民们听说他们要去西洲县城游玩几天,都颇为羡慕,云家村的村民们日子过得比较闭塞,能隔三差五接触的也就是若水镇的极少一部分和他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铺子里的人,至今他们都还不知道九霄宗的人要去西洲县城招收弟子。
四大门派什么的,距离他们这些很普通的平头百姓也太遥远,凤花他们也不会特意提及。
唯一不能和他们一块儿去的就只有还不是一家的云晓,好在,这小子也还算争气,现在已经摸到点引气入体的门了,他们出门这几天在家里好好琢磨琢磨,不出意外,等他们回来时,他应该也能跨过那一个坎,真正地称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了。
—
西洲县城。
县城内的人流本就比其他小城或是镇子多好几倍,这回赶上九霄宗招收弟子,周围城镇的人更是蜂拥而来,将整个县城挤得满满当当。
要不是楚云昭提前帮他们定了房间,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到了客栈报上名字,客栈跑堂的立即客气地将他们带到了楼上的房间。
放下行李后,众人稍微歇了会儿,才又找来跑堂的问了九霄宗招弟子的具体位置,直奔着那里而去。
到了地方,早就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了,偌大的广场几乎没有空余的位置,还是连一几个人凭借着体形给他们硬挤到了稍微靠前一点的位置,正好能看得见队伍前方坐着的那几个负责登记备选弟子身份信息的九霄宗弟子。
隔着不远处,还坐着一个老者,身上穿着和陆衡相似,但又差了那么点味道的长袍,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偶尔扫一眼招收弟子那块儿的情况。
不用说,这位肯定就是负责招弟子的九霄宗的外围长老了,看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比起陆衡的确差得远了,才不过练气五层而已。
那些负责登记信息的弟子,凤花都不忍心看,压根没一个成功引气入体的。
想也是,过来招弟子的也不太可能是宗内特别受重视的弟子,楚云昭他大哥不也才练气二三层吗,那还是长老的弟子呢,受重视的才这水平,寻常弟子,进入练气一层的大约也是屈指可数。
对了,之前忘了问陆衡是不是楚云昭他大哥的师父了。
凤花随口和云烈一提,后者便道:“直接问楚云昭,他兄长师父的名讳不就知道了。”
凤花一拍脑门,“也对。”是不是的其实都没什么,和她关系不大,她也就是忽然想起了这么一茬儿。
他们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九霄宗别看算不上是修真门派,但既然被称为是四大门派,招收弟子的条件也定的挺严格。
十个人当中也只有一个人才能勉强符合条件,偶尔可能二十来个人当中才有一个,一共五个队伍,小半个时辰了,加起来也才过关了不到十个人。
整个广场目测,最少也得有个上千人,按照这个比例,能够符合条件的,不超过百人。
这还只是最基本的选拔,后面据说还要再继续筛选,还得下去大半人,最终大约也就是不超过五十个人,这也是每个县规定的人数限制。
这些人就算到了九霄宗经过终选有些失败了,也能成为门派的外围弟子,帮着打理一些九霄宗的产业,过了的,便留在九霄宗本宗内潜心习武。
这前前后后一共三大关卡,从凤花他们的角度看,要求其实没那么高,但其过程之复杂,倒是可以和真正的修真门派比拟了。
修真门派招收弟子也不过如此了吧?最多就是多一个测灵根的过程呗?
看着这么多人来报名,凤花心里也难免有些蠢蠢欲动。
九霄宗不是修真门派,估计是没有测灵石这种东西,要是有,将这些人都测上一测,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拥有灵根?
凤花将自己的想法和身边其他人一提,大家伙心里也有点好奇。
可惜,他们不可能真的付诸行动,太打眼不说,还容易让人以为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云烈脑子一转,将凤花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搭上了陆衡,日后总会有机会多接触九霄宗的人,这里的人资质参差不齐,真要是连着测试上千人,你肯定也会烦,还不如以后找个机会给九霄宗的正式弟子们测一测,有灵根的几率应该高上许多吧?”
凤花摸了摸发热的耳朵,不置可否地嗯哼了一声,“但是也不排除一些好苗子就隐藏在那些不起眼的,没被九霄宗看上的人群当中,再者,走我们这条路,天赋是一方面,心性也尤为重要,有些天赋差的,只要心性足够坚定,能忍人所不能忍,以后的成就也不会低。”
君不见,现代那么多玄幻方面的小说当中的好多主角,先天条件未必有多好,最后走上人生巅峰凭借的都是百折不挠的精神!咳,当然,不太科学的金手指也有。
可谁又能说小说中提及的那些东西就全部是假的?艺术源于生活嘛!现实中也并不缺乏相似的例子,就比如她上辈子的本家连家修为最高的那位金丹长辈,据说年幼时的资质也不显,家族里的资源不向他倾斜,他能最终成为连家修为最高的人,多靠的是他自己的意志力。
云烈听着凤花一本正经地给他说明,好像怕他想法偏颇,忽略了这些真正的人才的模样,心中莞尔,等她说完,便顺着说道:“那不如日后等我们修为再高些,身边的人也多了,找个合适的地方自己建个门派玩,到时候,你也可以学九霄宗对外招收弟子,只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骗子,想来能吸引比现在更多的人来报名,你也能最大程度不错过你口中的这些特殊的修炼天才了。”
“哈,你当建个门派那么容易吗?”凤花噗呲笑道:“我们搞个门派肯定就得是修真门派,到时候招回来的弟子还不得全由我们供应修炼所需的资源?你能想象供应一个门派的资源是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吗?我们手里哪有那么多的资源。”
就连玄麟此时也凑了把热闹,用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听得见的音量嗤笑道:“我活了上万年了都不敢说身上的东西拿出来了能供应一个门派的资源,你们真是想太多。”
云烈原本也就是顺着凤花半打趣,可以说他们谁都没把这话当真,就是话赶话顺嘴一说。
此时的他们何曾能想到,不久后的将来,他们居然真的建了个门派,甚至还拥有足够供应整个门派弟子修炼的庞大资源!
“云烈!凤花!”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打断了几人的闲谈。
被点名的两个人回头一看,呦,果然是熟人。
来的不是给他们定了客栈,还把九霄宗这些事儿告诉他们的楚云昭还是谁?
他身边还有个与他长得有五六分像的另一个青年,青年身上穿的也是九霄宗的弟子服,这人和他们也有一面之缘。
楚云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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