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楚清的尸体便被楚家人带了回去。
又过了两日之后,传,楚康病故。
鼎盛之家的东楚府,叱咤朝野的忠睿侯,竟是父子同丧。
人们对此议论纷纷,有言楚康早已重病多时,这一日是迟早的,也有人言,他是被幺子的恶行气死的,又或者是连失三子,伤心过度。
但是只有一点毋庸置疑,华陵楚氏的支柱,倒塌了。
五月初二,东楚府设灵堂,办丧礼,城中世族显贵悉数过府吊唁。
当然,凤家有凤瑾、凤恒、凤修三人,慕容灼与凤举则是以北燕来使的身份上门。
到了灵堂前,凤举看到主持大局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长者,那是楚家祖庙的守护人。
楚劲秋。
楚康与师父楚秀都要唤此人一声五叔公,在楚家德高望重,外人则尊称其为楚五公。
东楚府只剩下了次子楚阔,但楚阔远在青州戍边,不能回来,府中只有忠睿侯夫人和楚令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也只能请楚五公出面主持。
凤瑾行晚辈礼,说道:“灵甫兄突然病故,怀瑜与他相识多年,心中实在悲痛。府中一切皆要倚仗楚五公主持,也请五公节哀。”
面对这个持重谦和的后辈,楚劲秋真可谓百位陈杂。
东楚府一脉落得这般地步,与他凤家有脱不了干系,可他又着实不能开口责怪人家,真是难受。
“哎!老夫知你自从辞官之后,便少有出门之时,今日能亲自前来,怀瑜你有心了。”
楚劲秋是个真正的敦厚长者,见他如此,凤瑾反而心中有些愧疚。
楚劲秋看出他的心思,便看向他身后的两个俊美青年,岔开话题。
“这两个可是你凤家后辈?”
凤家子弟众多,但能被凤瑾带到这种场合,从前就只有凤逸,莫非凤家未来的少主会从这两个后辈中选出?
不仅是楚劲秋,其他的世族官员们也都在暗中观察。
凤瑾对身后两人道:“晚阳,郁离,上前见过楚五公。楚五公,这两子是我凤家洛河郡与平川的分支子弟,各自排行第二,第七。”
楚劲秋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然而这么仔细一看,这两个对他行礼的青年竟是一个比一个俊美,虽然只是庶支,但修养风度绝不输京中世家嫡系,甚至还要出挑。
凤恒两年来一直在城中走动,人们对他并不陌生,但对凤修却是陌生的。
楚劲秋感慨道:“凤家俊才良多,门楣必会繁盛不衰。”
凤举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淡淡一笑。
从前对于凤家,人们只知道一个凤逸,但在背后都言凤逸不堪大任,凤氏必衰,反倒是对楚家嫡系四个儿子赞不绝口,可是如今,像是反过来了。
最近各分支的族人都已经陆续到了,很快就是确定少主人选的时候了。
“凤家贵女,我家夫人有请。”
一个婢女来到凤举身边,看样子是东楚府的婢女。
这婢女口中的夫人,就是那位西秦来的嘉定公主,楚康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