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本王一个忙。”慕容灼凑近凤举。
“我是商贾,以物易物,但不知摄政王殿下以何为报?”
“以身相许。”
“你早已许了人家,再以身相许便毫无价值了。”
哼!
要许也是许了你!
慕容灼不满腹诽,向着一个方向的几个武将举起酒觞,眼底藏笑,低声道:“看那边。”
凤举顺势向那几个武将看了过去。
今日宫宴要求五品以上文武官员都要携家眷参加,看来,这几个人就是慕容灼今夜的主要目标了。
“只要你肯为本王办成这件事,那么,施粮笼络大燕民心,谋划开设银号,大肆拓展商业王国,还有,暗中购买盐矿,你这些举动背后的‘险恶’用心,本王都可以与你好好商量。”
狼崽子,果然很敏锐。
凤举举杯敬他:“小民冤枉,小民行商循规蹈矩,并未触犯王法,更无什么险恶用心,殿下要用这些威胁小民,只恐没有威慑力。”
“哼!”慕容灼修长的手指在酒觞边缘轻轻抚过:“既然你觉得本王是在威胁你,那便说明你心虚。这是本王的地界,你是否循规蹈矩,本王说了算。”
哼!亏得堂堂摄政王,竟然说出这等流氓匪寇的言辞来!
“说吧!”
慕容灼勾唇:“拓跋昇和慕容烈之患已平,眼下威胁就只剩下了一个。”
凤举在他手心写下一个“辅”字。
慕容灼悄然攥住她那只手:“大燕已经接连经历了几场内战,内耗严重,死伤无数,军心民心皆有颓丧,大燕的江山再也经不起血腥冲刷。”
“你想兵不血刃,尽量将伤亡降到最低?”
“阿举知我。”
凤举回握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扫视那几人。
慕容灼道:“那边几人皆是贺楼倏手下强将。”
“这应该已经是你剔除之后剩下的吧?”
灼郎与自己一样,定是先靠自己设法,实在做不到了才会求助于人。
“本王已经暗中说服了三员辅国军强将,余下的这些,只可后方迂回,不可正面强攻。”
凤举忍不住莞尔:“枕边风吗?”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那你呢?”
慕容灼一愣,侧眸凝视凤举,若有所思。
凤举被他那种莫名灼热的目光看得心底发烫,眸光闪烁。
真后悔不该问他这样羞臊的问题。
“阿举……”
气息带着清冽的酒香,温柔的轻唤,缠绵入骨。
不知是否酒水作祟,凤举的身体忽然软了半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彻底摄了魂魄。
“你变了。”
变了?
凤举不解。
只见他一手举杯自饮,一手与自己手指相扣。
大殿中宫灯摇曳,彩袖纷飞,可任何盛世光华都不及他眼中潋滟,唇畔浅笑。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出自:《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那年初识,伊人十四,豆蔻梢头,青杏含露。
而今花期正好,云鬓正茂,娇娇红颜,绰绰风姿,何撩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