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小人怠慢了……”
店家斟了两杯茶,被慕容灼一个冰冷的眼神赶了出来。
凤举盯了半天,却没发现他那只手有丁点动作。
莫非自己想多了,这个混账并非是要给她暗示?
“慕容灼,你选择在此时攻打燕南,可曾想过燕南数百万的百姓?他们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凤举气急,伸手便去抓面前的茶盏,只恨不得将这一杯热茶泼上去,却被慕容灼抢先一步夺走,抓了个空。
哼!
这个悍妇,居然想拿热茶泼他?妄想!
“正因为本王顾及燕南百姓的处境,本王才要趁此机会夺回燕南,解救百姓于水火。此时不出兵,难道等到燕南灾患过去,给慕容烈机会让他休养生息吗?妇人之仁!”
慕容灼掌心被茶盏烫得火辣辣的,急忙一脸淡定地松开,状似无意地将烫红的掌心上翻摊开。
悍妇,你看看这茶有多烫!
若是泼到本王脸上,本王便日日夜夜对着你!
凤举拍案而起:“慕容灼,从前我总想着你与慕容烈是不同的,至少你不会为了一时之争枉顾百姓的死活,至少你会等到入冬或是开春!看来,我终是看错了你!”
“去哪儿?”慕容灼一急,一把攥住了凤举的手腕。
这只野狐狸今日是怎么了?
如此急躁不像是她的做派。
可凤举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将他给甩开了。
慕容灼下意识便要起身追出去,可是脚步刚一挪动,眼尾拂过隔壁,硬生生将自己钉在了原地,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戴着狼王戒的那根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一笔,什么也看不见。
他是想用茶水在桌上写字的,写……“隔墙有耳”四个字。
只是,还没来得及。
隔壁,贺楼兰雅嘴角微勾。
果然殿下不是骗她的,殿下根本没有将这个秦绝放在心上。
“殿下,兰雅方才取了东西出来便见您急匆匆离开,担心您出了什么事才会悄悄跟来,您不会责怪兰雅多事吧?”
“不会。”慕容灼起身道:“南征在即,本王也该回宫了。”
“哎,殿下,您忘了吗?今日是兰雅的生辰,您答应过兰雅今日要来家中为兰雅庆贺的,祖母和父亲还都在府里等着呢!”
“……本王没忘!”
野狐狸。
阿举。
你一定要等一等本王!
……
这一夜,辅国大将军府上灯火通明,贺楼兰雅的庆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酒罢人散。
“殿下,夜深了,莫要着凉染了风寒。”
贺楼兰雅将披风系在了慕容灼肩上。
马车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直到彻底远离将军府,在一个隐蔽处停了下来。
“殿下!”
一队早已潜伏在暗处的人马现身。
慕容灼翻身上马,厌恶地将披风扯下丢到地上:“走!”
马头调转,马蹄踩在了披风上。
一行人直奔城外。
城郊一个鲜为人知的山下村落,打更人的敲锣声回响在巷子深处。
在打更人从一户人家门口经过之后,门缝中便多了一个纸卷,纸卷眨眼被门内之人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