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算计,累人累心,从东宫回府的路上,凤举不知不觉便靠在慕容灼肩上睡着了。
马车终于停在了凤府门外,凤举被惊动,自觉睁开了眼睛,心不在焉地回了梧桐院。
前方岔路,她正要走向那条通往栖凤楼的路,便被慕容灼拖向了另外一条。
“我还有事!”凤举困意微消,反应有些迟缓。
慕容灼却不理会她。
未晞和玉辞正要小跑着跟上。
“不准跟来!你们先回去!”
凤举满心疑惑地被他牵着走,青砖铺成的路渐渐变得狭窄,最后,变成了长满青草的土石小路。
这条路是通往梧桐林的。
梧桐林很大,尽管有人日日打理,却很少有人会来,很是清寂。
入了梧桐林,慕容灼二话不说便将凤举贴到了一棵梧桐树上,一手穿过她颈侧抵在她身后的树干上,高大的身体遮住了她头顶的阳光,一双蓝眸盯着她,充满了危险。
“你今日那些话可是真心?”
事情太突然,凤举一时间未反应过来。
慕容灼却以为她是在闪避,闷声道:“你别以为本王没抛下你便是忘了那件事。”
“哪件?”凤举疑惑地问。
“你……”慕容灼被她那副呆相气得胸口堵得慌,瞪着她咬牙切齿:“果然是没心肝!”
强忍不住,他低头在凤举的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凤举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摸上自己的下唇,竟然被咬出了血。
“慕容灼,你属狗吗?云团都不会咬人!”
“你敢拿本王跟那只蠢猫相提并论?”
凤举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得呼吸一滞,眼波躲闪着,小声道:“云团是雪豹,不是猫。”
“本王管它是什么!你这狡诈又没心肝的女郎,说,你今日那些话可是真心话?”
凤举背靠着梧桐树,指尖在粗糙的触感上刮过。
说实话,她此刻很想将眼前之人狠揍一顿,就像他揍衡永之那般。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瞪向慕容灼:“你傻吗?莫非你心中还记挂着独孤明月?”
“你提她做什么?”慕容灼流露出一种厌恶,“何况本王对她根本不是那种心思。”
他极其认真地望着凤举,说道:“本王心里存着你,就只有你一个!”
他这般,凤举便是再有怨气,也难以发泄了。
“灼郎!你待阿举真诚,阿举不愿欺瞒你,从前,我对那人确实一往情深,想与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为了他,我曾卑微到了尘埃里,可最终,一颗真心也被他践踏得面目全非。那颗装着他的心,早已被焚成了灰烬。”
她忍着赧然,将慕容灼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君心我心,若你心中唯有阿举一人,阿举这里便也只有你慕容灼一人,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
慕容灼的掌心被她心口的体温灼得有些发烫,他仿佛能从那双琥珀色的凤眸中看到令人窒息的火焰。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的心有些不受控制地躁动,想要将手撤回,却又忍不住想要拥有得更多,想将掌心下那颗为他而跳动的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