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的看着丰梓:“太子殿下,本宫和陛下有约定,今日亦在此对你做出承诺。从此刻起,本宫将尽心尽力扶持你。”
她轻舒一口气:“想必同样的话陛下也同你说过了,你不必疑我。”
“你想要什么?”丰梓问道。
这世上,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事。
阿昭轻笑:“我们要的一样。你不愿意受制于人,我也不愿受制于人。哪怕,是我的家人。”
丰梓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这样?”
阿昭:“唔……倒是还有一个。”
丰梓耐心倒是不错:“一并说了吧。”
阿昭侧头看他,又一次恢复了笑嘻嘻的少女情态:“我总归是你的母后。日后你掌控天下,需得敬重我,爱护我,不管以后后宫有多少莺莺燕燕,总不能叫人越过了我去。”
这个,倒不算过分。
丰梓点头:“娘娘也说了,您是丰梓的母后。丰梓自当尽心侍奉。”
阿昭这才满意。
……
华元二十八年三月底,帝病重。
四月二日,帝崩,遗诏令太子丰梓继位。
山河同悲。
四月五日,安王丰晟连同丞相安怀谷谋逆,被以护国公为首的一众忠臣镇压。
安氏一族尽诛,安太妃赐三尺白绫为先帝殉葬,安王幽禁王府。
四月九日,新帝丰梓上告太庙,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为盛业。尊先帝皇后石氏为皇太后。
……
“太后娘娘,广成公夫人求见。”外面有宫人上报。
正在看画本的阿昭:“……”
又来了!
广成公正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她的祖父是护国公,父亲身上只有个世子的虚衔。
太后的父亲自然有恩爵的,于是丰梓尊阿昭为皇太后的时候,顺便加封了太后的父亲为广成公。
如此,石家一门双国公,简直是整个皇城独一份的荣耀。
广成公夫人,自然就是阿昭这身子的生母陈氏。
她是来做什么,阿昭也清楚得很。
她有些头疼的将画本放下,淡淡说道:“让广成公夫人稍作片刻,哀家……马上就来。”
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自称哀家,听着还挺不习惯的。
重新挽了个庄重些的发髻,又换了一声衣服,阿昭才扶着宫人的手,去了花厅。
广成公夫人陈氏正在品茶。
见到阿昭过来,她连忙站起身:“太后娘娘。”
一个礼还未行下去,就被阿昭身边的宫人快步过去扶住了。
“广成公夫人不比多礼。”阿昭微笑的落座。
周围的宫人很快退下,留给这对母女说话的空间。
“昭昭。”人一离开,陈氏就红了眼眶。
“你一个人在这皇城之中,真是……苦了你了。”
阿昭:“……”
她小声对着棉花糖说道:“这说哭就哭的演技,我做了这么多任务,还是有些比不上呢。”
棉花糖轻哼了一声:“阿昭才不要练习这个,女孩子的眼泪,珍贵得很呢。”
阿昭被这话哄的,整个人都舒泰了。
棉花糖果然是个小机灵鬼儿。
她十分配合的任由陈氏先哭了一通,再表达了对自己的关心,方才问道:“母亲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