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卢芳芳报这个培训班之前也是在网上做过功课的。
她看过很多美妆博主的视频,以及各种科普小知识,自觉学习的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了。只不过仍旧欠缺一点什么,这才决定咬牙报课程的,没想到开学第1节课就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
对,老师说的没错,她看所有美妆博主的视频,都是要求肤色跟自然肤色接近。可问题是能做美妆博主的,本身皮肤底子五官底子都要好很多,这种情况下,化妆起的是点缀作用,而不是改头换面,对于一般对美有追求的普通人来说,是属于有用但不够实际的。
但是用白一点的粉底有点突兀,这也是不可辨驳的实际问题。
她听得很认真,连何槐又在吃东西都没注意。
“……我的建议是,大家挑选粉底的时候,尽可能选择比肤色白一个色号的,如果色号差距不大,甚至可以白两个。”
“首先,来咱们这里上课的,肯定不仅仅是想把妆面化在自己脸上,也想给别人化。而大众如今的审美要求,就是稍微白一点会更容易接受,觉得更好看一些。一白遮三丑,不是瞎话。”
“大家不要怕颜色不够融合的问题,这些是有小技巧的,我都会一一讲到。但是我们首先要学会挑粉底——那种本身皮肤特别黑甚至毛孔粗大有瑕疵的,粉底颜色一定要跟她本身的肤色尽可能一致。”
“本身皮肤比较黑,但是毛孔细腻的,可以适当在粉底里添加一点亮色粉底液,融合使用。”
“正常肤色皮肤……”
单单是挑选粉底,以及粉底色号辨别,就
花了大家一节课的时间。中间休息5分钟后,才开始实践课程。
“有搭档的给自己的搭档化,没有搭档的在自己脸上试验,或者自行组队,各种色号粉底这里都是齐全的,需要的到我这里来领。”
“初期大家不要一味听从我的教导,也可以适当挑选一下自己觉得顺手的美妆工具,我们这节课时间很充足,正常情况下,底妆你换个10次8次都是可以的,所以不要害怕实践,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这里工具都齐全,尽管来试。”
卢芳芳的脚步顿了一下,小声吐槽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脸上不停化妆卸妆10次8次,谁的皮肤能受得了啊?”
谁知话音刚落,从教室外便走进来许多年龄不一的女人,老师拍拍手:“身为一名化妆师,对自己的皮肤也一定要重视,所以不建议你们逮着一个人使劲在她脸上折腾,折腾自己也不行。”
“这里是学校就近请来的试妆模特,每人都接受一次试妆,你们可以先在模型上头把基本手法练顺畅,然后给最熟悉的自己试一试,再选择给搭档或者模特试。”
老师提的建议很中肯,可谓是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不过试妆模特只有今天才是免费提供的,大家如果后期课堂上需要的话,可以提前到我这里来申请,这个是需要收费的,一次妆50元,通通都是给模特儿的,学校不收取任何费用。”
卢芳芳:……
这是什么神仙学校呀!
作为一名普通人心中的学霸,她很容易就get到了老师的重点——试妆顺序是,①模型(练手法速度),②自己(最熟悉最好操作)③搭档(比较熟悉可以看到缺点),④模特(前期有了熟练度,才好给这些年龄不一皮肤状态不一的模特打造出最合适的妆面,能够有效检验今天的成果。)
她老老实实领了自己的工具。
何槐也随大流领了一堆分装粉底液和不同的上妆工具。
……
她们俩老老实实的按照老师的要求来做,但在场很多学生自诩有基础功底,首先就在脸上试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格外热闹。
何槐捧着软软的硅胶模型,对着上头微黄的五官愣了一会儿,然后挑出一个颜色最接近的——
这点她特别有天赋,毕竟曾经满头绿叶子,她都能挑出颜色最嫩和最老的那片呢!
她选择的是最常规的海绵美妆蛋——其实卢芳芳猜测,她应该是觉得其他的海绵啊毛绒蛋啊刷子啊……捏起来都没这个有手感。
美妆蛋打湿以后膨胀起来,她的大手劲儿,一把就给水分攥的差不多了,粉底要求动作要轻要快要均匀,只见何槐拿刷子三两下把粉底刷上去,手腕如同鸡啄米,一眨眼的功夫,便捏着美妆蛋迅速的将粉底打得均匀又轻薄。
然后老老实实一字不差地按照老师的要求,少量多次,一共打了三遍。
卢芳芳:……
特么她到现在还在调整美妆蛋的湿度呢!刚把水分捏差不多,何槐一顿操作猛如虎,眼看已经完成了。
再凑过去一看——
输了输了。
……
何槐的动作太突出,台上的老师走了下来,看到那个硅胶模型上的一层粉,虽然跟人类的皮肤差距很大,但是凭她多年的教学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粉底的水平——
“好!”
“太好了!动作要点掌握的太棒了——你是之前学过吗?”
何槐老实摇头:“没有,我第一次学。”
天呐!
老师震惊了——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呀,天分太好了!
她拿出名册来:“你是哪个学生?”
何槐:“啊?不是说正式学员可以带一个朋友来试听一天?我就是那个试听的。”
老师:……
膨胀的内心终于被残忍地刺破,老师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
她不甘心地劝道:“你有这个天分,怎么不努力进修一下呢?不如也报这个课程,跟你朋友一起学完?”
何槐果断摇头:“我不要,学费那么贵,而且我学这个也没什么用。”
老师不死心,仍旧劝说道:
“怎么会没用呢?不要觉得化妆是一件很肤浅的事,女孩子打扮打扮自己,让自己更漂亮,心情也是很美——”
她看着何槐的脸,好像突然间看清了,这句话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有句诗怎么说得来着?
只嫌脂粉污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