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师生相见(1/1)

六子一看岸上熟悉的景致,他让船靠岸。

六子上岸后再走几里路就能到新四军的地方了。一听只有几里路了都高兴起来。肖珂拉着卢杆的手跳了起来,卢杆不好意思,没挣脱肖珂的手,任她拉着,反正这些人都知道肖珂和他好。林见他们这样,叫得欢,跑到正歪着头偎在一起睡觉的山老虎和猴子跟前,用脚踢道:“快看咯。杆子哥和肖珂拉手哒哩。”山老虎一听赶紧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张手揉着惺惺的眼:“吵什么吵?我还要睡一会。”

江风吹来,把肖珂的头发拂起来,脸红红的,她的心在砰砰跳。少女的心扉一旦打开,只要心爱的人在身旁,觉得没有什么所顾及的了。她紧拉着卢杆的手,幸福的感觉传遍全身。

船上的少年在林的带领下看了都起着哄,林去分开他们的手,肖珂感觉到了,松开卢杆的手要打林,但林笑着乐着还没等船停稳就第一个跳上了岸。

山老虎问六子,船不要了?

六子:“你拖着它背着它啊?要背得动拖得动,这些枪啊子弹的都归你来背。”

“可惜哒。”江伢子嘀咕了一句。六子,没事,等会儿叫几个战士把船拖到林子里藏起来就行,林子里有好多的船哩。到了晚上,有些打鱼的基本都会放在那里。

猴子没作声跑到了船上左寻右找的,大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一会儿见他从舱里抱着一堆鬼子衣服出来了。

卢杆对猴子:“你子不错啊,还记得这些东西。”猴子得意地回应:“那当然,要不别人不会叫我猴子了。这些东西拿着,我们又没有带衣服,到了新四军那里没有穿的,我们就穿这个。”

“那老子把你这个猴子天天当作鬼子打。看见一回打一回。”山老虎对着猴子的后脑勺又要来一掌,这次猴子闪得快,跑了。

笑笑中,一路走走停停,中午吃过了鬼子的罐头,又走了大半天了,一路埋怨六子连路程都搞不准,是只有几里路,这几里路到底有几里路啊,林问六子,六子只快到了快到了,跟着我就是。猴子见山考虎有吃力,,三爷,要不要我来背你?山老虎要得,刚想上去,猴子却跑了。他怎么背啊,他自己身上还扛着鬼子的军装哩。

少年们哈哈大笑起来。山老虎,猴子,给老子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昏来了。西边的太阳慢慢地落在他们身后的江水中,远处江水被晚霞映得红红的,如荡漾的血。

“站住。”一声吼,把一行人吓了一跳,他们站住了。

一个穿着灰布衣的伙子从旁边草丛里跃了出来,一把枪对着他们:“把枪放下。”

“喂喂喂,老子都不认得了啊?把枪放下,张顺。”六子对那人吼开了。

“啊,是你啊。”那人放下枪:“你这身打扮,黑不溜秋的,光线不好,我怎么认得出是你啊。”

“快,叫人来接我们,快没力气了。”六子道。

“排长,发财了,又是枪的又是人,是做人贩子生意还是在做军火生意啊。”张顺跟六子开起了玩笑。

六子:“是不是想挨打了,啊,老子没在这里管你了,是不是长劲了,跟老子这样的话。张顺,以后学老实,知道吗?他们都是打鬼子的英雄。你,你打了多少鬼子?就知道整天地油嘴滑舌,告诉你,他们现在是新四军了,你得尊重他们。”

“他们嘴上还没长毛哩。你看这个妹子脸,白嫩白嫩的,她也能参加新四军啊,我看还不如给地主当老婆享福去。”张顺又开油腔了。

这下把卢杆激怒了,冲上去几下就把张顺摁在地上,张顺只有叫着六子的声音了。六子不理他,对卢杆:“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没有看见。你们也没有看见,是吧?”完带着这些人往前走,肖珂没走陪在卢杆的身边。卢杆麻利地将枪栓卸了下来,丢在张顺的面前,拉着肖珂追上了六子。六子看到一个战士朝这边走来,知道是换岗的,他回转身对张顺叫道:“张顺,换岗了,快回去,跑步,告诉老杨我们回来了。”

张顺“是”了一声,交了岗,越过他们往前飞奔而去。

六子看着他的背影,对卢杆:“你莫怪他,他就是嘴巴油,其实他的心还是实在的,他也是湖南人,常德的,在醴水边长大,好象他的水性了不得,都他是三国里的浪里白条张顺。”

“这么厉害,能与我杆子哥比吗?”林。

“林,你老爱出什么风头啊。”卢杆。

“我才不信他能比过你呢。”林不服地。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比过他。”卢杆低调地问林:“试也没有试过,我告诉你林,以后话要留神。”

林不吱声了。猴子倒接上了:“杆子哥,哪天找他比试一下?”在后面跟着的山老虎一听猴子这样一,“啪”打正了他的后脑勺:“走一边去,哪有将领先出阵的,江伢子,你不是水性好吗?哪天你先试一下他的底气,然后告诉我师父,他张顺到底是不是浪里白条。”

江伢子答应了。

卢杆觉得山老虎还蛮有智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以为山老虎不过就是一武夫,没想到他也能出这样有智慧的话。他笑着对山老虎:“这是你的话?是你自己想的?”山老虎摸不着卢杆这句话的意思:“师父,我错了吗?”

“没错,得好呢。”肖珂抢在前替卢杆了话:“杆子哥,是不是?”

卢杆望着肖珂:“是,也不是。对,也不对。”把肖珂听得莫名其妙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猴子可不干了,对还在默神的肖珂:“不行,你了不算,还得我师父了算,我三爷本就智勇双全,不是莽汉。三爷,是不是?”

“呆一边去,我跟我师父话,你搭什么嘴。”山老虎又想打猴子的后脑勺了,猴子抱着军服跑开了,对山老虎:“以后不准你打我的后脑勺了,只准肖姐打。”这下,肖珂来劲了,她追着猴子,猴子一急跌倒在地,肖珂没去打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分担了一些军服。她问猴子刚才卢杆的话是什么意思?猴子告诉她,师父就是厉害,给三爷面子,他不会让江伢子去的,信不信,我师父会亲自上阵。肖珂不信,猴子你不信算了,我信。

这些人都快活地笑了。林对卢杆,“杆子哥,你看肖珂真好,都知道帮猴子抱衣服,我背不动了,能不能帮我背二支啊。”

卢杆身上也有几支枪,准备接时,六子听见了,连忙从林的手里接过了一支枪背在肩上,他身上也有,卜之到要帮山老虎,山老虎不让,卜之到身上的东西也不少。

天幕已拉扯下来,周围渐渐地黑暗。

这时从蒙蒙的夜色中跑来十来个影子,他们全都是新四军战士,来接六子他们了,领头的就是张顺。那条船被抬进了林中。

驻地到了。六子高声大叫老杨老杨时,屋内出来二个人。走在前的高个精瘦,削削的脸,一只皮带扎在他的腰上显得腰身格外的细,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比卢杆他们这些伢儿要大几岁,显得成熟干练。另车个是倪干事,圆圆脸,高颧骨,鼻梁宽,眯眼,矮胖。林悄悄对卢杆,这样的人也能当新四军?只怕连枪都背不动。卢杆叫他别乱话。

“子丹,老杨呢?”六子要进去。周子丹老杨不在,去老乡家了,差不多要回来了,问六子今天怎么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人来是怎么回事?

肖珂听了,“我们是来参加新四军的。”

“我们是来找杨老师的。”卢杆笑着道。

他们个个都争着在话。

吵吵嚷嚷时,身后传来声音:“今天朗格这么多人,哪里这么吵啊,子丹,是不是与这些乡亲们扯皮,他们又把你当汉奸了啊。哈哈哈。”

“不是,是六子回来了。”周子丹从屋檐下走下来。

卢杆和林听声音好熟悉,转身一看,果真是他们思念的杨老师。他们喊着杨老师。杨老师也感突然,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俩。

卢杆和林泪水不约而同从眼眶里涌出。杨老师见状,玩笑地笑着:“这是做么子嘛,想我也用不着要哭哈。像不像男儿?”他不知道卢杆他们为啥哭,更不知道自他离开南县后所发生的惨案。完看着这个看那个,看到肖珂后,把六子叫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六子我饿着呢,等吃饱饭我再慢慢向你汇报,一时半会的不清,老杨一听,:“今天我没有空陪你,我要跟这二个子吹一哈壳子(聊天)。”又问肖珂道:“你真的是来当新四军的?”肖珂望着他头。老杨没什么转身对倪交闵:“叫伙房把那只鸡给杀了,改善一下伙食,好久不见我的学生啦,慰劳慰劳他们。”

倪干事准备去时,周子丹叫住他,让他等等。他拉老杨到一旁:“这不行吧,那只鸡是你买来给顺子吃的,她身体不好,需要营养。噫,老杨,政委呢?没跟着回?”

“她留下了,有些妇女同志的事情要处理,我就先回来了,明天办完事就回。子丹,别罗嗦了,快去快去,这些娃儿恐怕早饿了。”老杨对周子丹细声地道。

猴子一听有鸡吃,乐了:“三爷,有鸡吃哩。吃鸡的时候你要斯文啊,这么多人就一只鸡。”山老虎刚想伸手打他后脑时,猴子早跑远了,惹得周围的人笑了起来。

老杨对卢杆:“这都是你的朋友?”卢杆便对杨老师一一地介绍起来。当介绍肖珂时,猴子上了:“她是杆子哥的女朋友。”这下真被山老虎打中了。卢杆望着杨老师:“他就会乱。”

杨老师没有话,望着他们意味声长地笑了。

吃过饭,天完全黑了下来,四周荒野里的昆虫鸣叫不断,习习的乡野之风袭来,增添了些许寒意。

油灯下,卢杆含着泪了这次鬼子扫荡了他们的垸子,死了好多的人,娘被鬼子杀了,爹和妹妹不见了。林的爹也被鬼子打死了,还有段校长、段青满和黄老师都被鬼子给杀害了。

杨老师一边听一边咬着牙,二眼迸出愤恨的火花,林在旁直冒泪,抽泣地要么补上一些话语,带头的鬼子是一个叫西岛的。杨老师听了一拳砸在桌上:“狗日的西岛这个禽兽终于还是来了,血债要用血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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