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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焦急等待秋丝瓜的船快回转的水生他们突然听到了枪声。
卢杆和林同时从屋内跑向外面,除了几声狗叫外,湖滨周围黑黑的夜里一片空旷,似乎没有异常的情形,屋内的人都走了出来想看过究竟,但看不出有任何动静。
呆了一会,李保长叫他们回屋。他们开始担心起段校长一行人来,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藏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鬼子发现,刚才枪声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得而知。这个时候了,所有的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卢水生对李保长,就盼着秋丝瓜能快回来,把林和自己的儿子转出这个垸子送到对岸安全的地方就放心了。
李保长显得有焦虑起来:“还真不准耿营长他们能否安全到达对岸,一路上不是听从岳阳出来的鬼子汽艇已经封锁了水路吗?”
卢水生心情很坏:“花妹子被鬼子打死了,我就一儿一女,我不想让他们再有不测,要真是这样,我还真不想活了,随花妹子而去。”
李保长他是一个木鱼脑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象不象一个男人?望了望正在那边忙活的卢杆和林对卢水生,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出来,二个伢儿还,怎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卢杆和林他们在话,没有听父辈们在些什么。卢杆他想娘了,想到娘坟上再去看一看,还有不知道段校长他们到底藏在哪里?能找着就好,顺便看看外面鬼子的动静。卢杆捅了林一下,林会意,趁父辈们话没在意他们时,卢杆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娘的衣服,拉着林悄悄走出了屋。卢杆对林了先去找段校长然后再去母亲坟头上的想法,林没问题,愿意陪。
趁着夜色,他们慢慢地在江边上猫腰心谨慎地走着,身边的江水拍打堤岸撞出的水声在他们今晚听来觉得有一丝凄凉和恐怖。
林拉住了卢杆,轻声的附在他耳边:“杆子哥,你看江边好冷的,他们不会藏在这里吧。”
卢杆无语,一路上遇了许多尸体,林吓得直叫杆子哥。卢杆被他叫来叫去心也紧了起来,口里却道:“胆鬼,别出声。”其实他心里也直发怵。
卢杆:“先看看,有没有段校长他们。”他们在尸体中寻找着段校长和老师们,没有。他们放下心来,段校长他们还活着。
突然林发现那边堤上好象一些黑影,对卢杆:“杆子哥,那是什么?”卢杆往堤上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影影绰绰的,白天的时候是没有的,过去看看,往前走了一段后,看见一些鬼子在堤岸上游动。
林:“那是不是鬼子睡的地方?”
“应该是。”
“回去吧,杆子哥,他们人多,有枪,我们打不过他们。”林扯扯卢杆的衣。
卢杆看了看游动的鬼子,他静下心对林:“要不这样,估计段校长他们还活着,再往前去,我们就会被鬼子发现,走,去我娘那里看看。”林当然要得,他想只要离开江边这些令人发慌的尸体就行。
“兴许段校长他们在麻地里,要是那样再好不过了,我们就接他们进垸子里。然后秋丝瓜回来后让他和老师坐船出去。”卢杆接着又轻声地道。
他们弯身朝孙花妹的坟地摸去。在这块地里的油菜丛中藏了三五人,他们的到来引起了骚动。黑夜里看不清彼此,但看卢杆和林的样子以为他们也是来躲难的,也就放下心来。这些人都是外地人,对这里不熟悉。林轻声地问谁晓得段校长在哪里?得到的回答是不认识段校长。将衣服放在娘的坟头上拜过后,卢杆告诉他们这里太冷,到垸子里寻一家避风的茅屋时,他们听从了他的话,趁黑沿江往垸子内走去。
卢杆又与林来到一片麻地,这里人更多。问认不认识段校长。一个老者轻声告诉他,段校长是谁不认识,反正他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人和一群人被鬼子带走了。卢杆心里一惊。老者又道,开始听到了枪声,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敢出去看。还,明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白天看着许多的人在他们的身边死去,那惨状闭上眼就心寒,鬼子怎么就那么狠毒啊,一路上鬼子见人就杀见女人就奸见房子就烧,这造的是哪辈子的孽啊。有人听了他的话,轻声的哭泣起来。
卢杆劝他们去垸内躲躲,他们不愿意去,到哪都是一样,老百姓手无寸铁,拖儿带女的离开家乡落难到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卢杆和林没什么了,就在他们刚要从麻地里走出去时,他们看见二个鬼子朝这边走过来。他俩连忙趴下。
原来,时间一长,看守段校长的鬼子站得有一疲劳,又闷得慌,互相之间商量活动活动。于是,他们四人一划拳,二人继续站岗,二人可以自由活动。
卢杆看他们悠闲自在晃着,想起自己的娘死在他们的枪炮下,他的双眼在黑夜中放出了仇恨的光。他在心里想一定要把他们干掉。
“林,有没有胆子?”
“杆子哥,你想干什么”
“把鬼子干掉。”
“杆子哥,你,怎么干?一干起来,惊动了其他鬼子怎么办?”
卢杆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干,那把一连长留下的大刀给丢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老弱病残的,他心里没谱,怕这次的行动真会给他们带来不利,他对林:“看他们的动静再。”林头。
就在鬼子快要走到卢杆他们这块麻地边上时,突然听到了从堤上传来的声音,那是堤上哨兵在喊着什么,他们听了返身回转。
卢杆他们听不懂,看鬼子走了,有遗憾,愤愤地骂道:“算你二个狗杂种走运。”
林:“杆子哥,我们回去吧,我爹和你爹看不到我们会急的。”
卢杆放心不下这些人,他:“不行,我们还得带他们去垸里,呆在这里,明天天一亮,鬼子就会发现他们。”正欲后退往地里进去时,他看到了一间屋子,刚才的鬼子正向那里走去。他:“林,你看,段校长他们只怕被关在那间烂屋子里。”
林顺着卢杆的手望去,他:“是,有鬼子守着。”卢杆眨了一下眼,算了,我们先带他们回垸子里去。他和林服了外地人,带他们心翼翼避开堤上鬼子的视线往垸子里走去。不想,半路中遇上了正寻找卢杆他们的李保长和水生等人。顾不上责骂他们,李保长和水生他们赶紧把外地人安置好,卢杆告诉父亲可能段校长他们被关在堤坝下的那个烂屋子里,外面有鬼子守着。
水生嗯了一声:“但愿他们能平安度过难关。我问你,刚才是不是去见你娘了?”
卢杆答:“嗯,我怕娘冷,给她送了件衣服盖上,娘就不会冷了。爹,以前人仙后升天都有人送些钱纸之类的,我娘今天没有。”
“傻子,难得你孝顺。可这个时候,哪有时间跟你娘弄这个啊。我和你娘就你一根独苗,苇妹子迟早是别人家的。这次鬼子到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明天还不晓得是什么样子?杆伢子,你爹当初不让你当兵,就是因为要你续我们卢家的香火。本以为我们这滨湖之家是一个世外桃源,哪想到,你娘今天被鬼子炸死了,我记着这笔帐,你也要记着,不管怎样,不管到哪里,都要跟我记住今天的日子。”
“爹,我不会忘记这深仇大恨的,放心吧。”卢杆的眼角淌出了泪花。他不知道今天父亲跟他这么多是要告诉他什么,难道就只记住今天娘离世的日子?他望着爹,:“爹,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为娘报仇,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把他们杀光为止。”
水生连忙道:“伢儿啊,爹的意思你还没懂啊,爹的意思是要你活着,为卢家为爹为你娘活着,晓得不?等秋丝瓜的船来了,你就过去,要是没来,明天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千万不要冲动,躲过这一劫难,君子寻仇十年不晚。现在还不是你报仇的时候。鬼子现今正旺,**已无力回天,剩下我们老百姓挡着有何屁用。听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轻举妄动,要见机行事。还有你,林,耿营长走的时候也嘱咐了你们的,记住没?”
父亲的语气听起来好凝重,卢杆把爹的话记在在心上了。林了头算是对水生话的回应。
李保长突然气愤起来:“狗日的鬼子,真应千刀万剐、禽兽不如的东西,平白无故地跑到我们这里撒野,他娘的,鳖下的东西——都是王八蛋崽子!”
卢杆听李保长的最后一句后笑了,他对父亲:“爹,没事哩,放心好咯。我们又没有当过兵,又不是**。”他不知道今天爹会这样婆婆妈妈的,是不是娘死了让爹罗嗦起来,或是惧怕鬼子呢?反正不管怎样都是为自己好,想到这他的眼就有些湿润。
“卢叔,不晓得卢苇妹子他们怎么样了?”林担心地问卢水生。卢水生招呼他们:“你们去江边看看回来没有?”
卢杆和林跑到江边看了看,没有任何动静,江中水波在夜色下荡漾着一道道闪烁的白色线纹,看似宁静的夜,却杀机四伏。
秋丝瓜奋力撑着船将耿营长他们一行人送到了那一片苇子中,相互告别,转身又往回划去。不料,在半路上遇上了鬼子在江面上巡逻的汽艇。
一束光柱罩住了他。强烈的光线让秋丝瓜睁不开眼睛,他不管那么多,使劲划着船,但哪里比得上汽艇,转眼汽艇挡住了去路。
“八嘎,站住。”一个鬼子对他着话,用手比划着:“这么晚了,还在江上划船,你是什么人?”
秋丝瓜哪里听得懂,只是呆呆的望着他还有其他的日本兵,没有话,鬼子见他不理睬自己,掏出盒子枪对秋丝瓜一扬:“上来,快,不快就打死你。”秋丝瓜看鬼子的手势好象是要他上他们的汽艇的意思,他放下桨爬上了汽艇,突然一发力趁一个鬼子不注意,抱住他从艇的另一边纵身一跳,只见江面上跃起一股浪花,秋丝瓜和鬼子没入了江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鬼子惊讶了,等他们清醒过来时才知道向江中开枪。
打了一阵枪后,他们又用手雷将船给炸了,耿营长他们看到了江面上腾起的一团火光。就在此刻,卢杆和林也看到了那团火光。他们都在为秋丝瓜担心着。
“那是什么?不会是秋丝瓜的船给炸了吧,杆子哥。”林。
“肯定是,估计这时间秋丝瓜应该是回来的路上了,莫非……”
“莫非是秋丝瓜遇上了日本鬼子?”林没等卢杆完抢着了,卢杆没搭理他,朝屋里跑去。
其实屋内的人都听到了爆炸声,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卢杆他们焦急地跑了进来。
“爹,好象秋丝瓜的船被鬼子炸了。”卢杆不敢肯定地对爹。水生听了,:“完了完了,一船的人啊,这可怎么办啊,人没了,船也没了。”卢杆想想:“爹,从时间上来看,我估计耿营长他们应该没有在船上,船被炸可能是秋丝瓜在回来的路上。”
“这样好,这样好,苇妹子,耿营长他们没事就好。呃,不好不好,那秋丝瓜呢,秋丝瓜在船上是不是被炸死了呢?”水生又替秋丝瓜担心了起来。
李保长紧锁眉头:“凶多吉少。”
有人:“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等死了?”
李保长:“明天的事情只能等明天了,是生是死一切听天由命啊!还是先睡吧。”水生:“阿弥陀佛,但愿秋丝瓜没事就好。”
一阵沉默,实在话,他们真不知道明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心中没底,明天将是一个怎样的日子。想起黄昏时鬼子飞机的轰炸,想起成千上百的人死在炮弹和屠刀下,又有谁能睡得着?
突然,在屋内所以的人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开门,卢水生抢在卢杆的面前来到门边,问:“哪个?”
“是我,秋丝瓜。”门外传来了声音。
水生赶紧开门,见秋丝瓜瘫软在门口,他们连忙把他抬到了床上。
在呼喊他的过程中,秋丝瓜睁开了双眼。
卢杆问秋丝瓜:“是不是遇上了鬼子?”
秋丝瓜了头,告诉他们:“我把他们送到了那片苇子里后,赶紧回转,没想到真背时,一路上想着千万别遇上鬼子,可偏偏就遇上了他们,妈妈的,真背时。”李保长找来一套衣裳,让他换上。秋丝瓜脱了个净光换上衣服,喝了口热水,才缓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要晓得会碰上这些狗日的东西,我在苇子里撒泡尿拉坨屎就不会出现这倒霉的事了。我是怕耽搁你们了,就赶紧回来。娘的,这次我还真看到了鬼子的样子,你们都是鬼,可为什么跟我们长得一样呢?”秋丝瓜又:“好险啊,他们的一口歪嘴巴话,听也听不懂,一个鬼子拿枪逼我上他们的船,你们猜,我上去了没有?”
“没有,你跳水了。”林。
“上去了,上去我就抱着一个鬼子从另一边跳下去了,不晓得那个鬼子死了没有,后来我在水中听到了沉闷的声音,我不管,我憋气只往前游,直到我浮出水面,我一看,离我身后的江面上有一团火光,我想,完了,我的船没了。”到这时,他哭了起来。
“人好好的回来了,就莫哭了。”李保长安慰着他。
“船没了,我怎么把你们送过去啊。”秋丝瓜哭得更伤心了。
“没事没事,船没了,人还在就要得了。”水生也安慰着他,走了开去。他的心中很气恼,船没了意味着他们的生路没了,主要的是担心儿子,女儿已离开这里,相对来安全,可儿子还在这里,他只能在心中祈祷上苍的恩顾了。
江边的天渐渐泛出了一丝亮光,毛毛细雨一直在飘落不停。
一夜没睡着的段校长他们天一亮就被鬼子赶到了堤上。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呆了:靠江边的堤坡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裸露的女人尸体。显然这是鬼子们昨天晚上犯下的滔天罪行。段校长看到西岛正向他走来,气得他大声指着他骂:“你,你,你们还是人吗?”声音有颤抖,气愤至极。
西岛来到段校长面前,笑着:“没有你们的这些支那女人,我们这些大日本皇军将是一盘散沙。我们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共荣圈将不可能实现。我的士兵要谢谢她们,但不能救她们,只能如此。”
段校长:“厚颜无耻的家伙!什么共荣,简直是你们禽兽的逻辑,我们在这里生活得蛮好,你们偏偏要用刺刀大炮来肆虐我们,飞机大炮下的共荣还谈什么共荣。呸,作践我们中国女人,还些不知廉耻的狗屁话,真是无耻到了极,简直是胡八道,是强盗逻辑。”
听着听着,西岛的脸色沉了下来。
王翻译听了段校长的话,看着西岛的脸色已变,不仅为段校长的安全担心起来。他在心中赞叹段校长的勇气,同时,一想到自己成了鬼子身边的人,在别人看来就是汉奸,遭人所指,心里便有不出的滋味,想这么多没用,此刻他只担心起段校长的生死,心中禁不住为他捏了一把汗。
在这种情况下,王翻译提醒他道:“段校长,不要这样了,这样对你不好,知道吗?”他没有用日语用的是国语。
“呸,你这狗日的汉奸,中国人的羞辱,还有什么脸跟我话,滚开,我真想掐死你这个忘了祖宗的狗杂种。”段校长更来气了,得王翻译心头一紧一紧的,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西岛问王翻译:“你对段先生刚才了什么?他又了什么?”
王翻译赶紧:“我刚才对他要他配合皇军的行动,为大东亚繁荣圈共同努力,这位段先生也了,他会配合大日本皇军行动的。”
“做梦去吧。”段校长插着话。他不知道这个翻译官为什么不把他的原话翻译给西岛听,心中纳闷。
“亚西。”西岛对段校长:“好的,刚才所的我就当没有听见,实在的,你刚才的话确实让我生气,但我不想与不是军人的支那人去计较,能我们日本话的人,只要忠诚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转身走了。
王翻译对段校长做了一个左右摇摆的手势,跟着走了。段校长很清楚他的手势,意思是要他不要再撞西岛了。段校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王翻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鬼子跑了过来,把段校长一群人赶到了帐篷的边上,从鬼子的话语中段校长听出来了叫他们做挑夫,他们抢了许多的东西要让段校长他们担着。
西岛接到了一份电报,根据飞机侦察,在这个厂窖内各个垸子里发现了大量的来不及跑掉的**。这个消息让他异常的兴奋,他命令全队集合。
“接到最新战况,各队注意,我们将要完成一个最伟大的任务,这里有我们强劲的对手,我命令你们要全部干净地消灭他们,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走一个可疑分子。为天皇尽忠,为东亚繁荣,在所不辞,向着敌人冲锋。”
众士兵:“向着敌人冲锋。”
西岛手一挥,下达了出击命令。
段校长被鬼子押着挑着抢来的食物担子,跟在鬼子的身后向前艰难的走着,他向四周看看,旁边有鬼子跟着,跑是行不通的,他默默地跟着那些挑夫们一起随着鬼子向前移着。突然,一个学生由于身上的担子太重,身子一歪,翻滚到了堤坝下,二个鬼子见状冲了上去,用刺刀猛地朝他的身上乱捅,直到学生血如泉涌痛苦地死去。
这突如其来的杀戮惨景令段校长的神经几乎到了崩溃的地步。他甩掉肩上的担子,操起扁担向着堤下跑去,这下,挑夫的人群乱了,鬼子的队伍乱了,西岛让部队停下,命令一个队去出事的地方探问。
冲到堤下,段校长刚举起手中的扁担向鬼子扫去时,被鬼子长枪一挡,随后向下一刺,刺中了段校长的腿肚子,他顿时倒下,众鬼子蜂拥而上把段校长抓了个结结实实。
段校长大骂:“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你们拼了。”挣扎无济于事,他被鬼子拖到了西岛的面前。西岛在马上俯下身望着气愤的段校长,笑了:“反抗有用吗?一群东亚病夫!”
“要杀要剐,来吧,我不怕你,有本事冲我来,别去祸害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他们都是学生,他们都是老师,他们不是病夫。而你们这些畜牲,你们才是病夫,是不知廉耻的侵犯我们国家的丧心病狂的恶魔!是神志不清的精神病,你们将十恶不赦。”
听了段校长的话,王翻译闭上了眼,心想完了完了。他是知道西岛不会放过段校长的了,他在心中为段校长祈祷着。
果然,西岛的笑马上转变成了凶狠的丑样。他跳下了马,对着段校长就是一个耳光:“我看你是在大日本帝国受过教育的,才没有马上把你消灭,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皇军作对,你还敢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今天你死定了,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脑壳有多硬。据你们国家的凌迟死法很独特,我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死法,一刀一刀地,我要让你慢慢的受尽折磨死去。”
苍天有眼,大地作证,江水为号,百姓垂咽。
西岛一挥手,恶毒的鬼子将段校长拖到了堤下,绑在一棵树上抽出刺刀把他的衣服剥脱了去,段校长被鬼子一刀一刀剐着身上肌肉的过程中,依旧大骂不止,绝不求饶。随着流血太多与剧痛,他晕死过去,任凭鬼子还在他身上肆虐,他已全然不知,不久,他死了,头一低,眼镜掉在了他脚旁的草地上。
骑在马上的西岛,冷若冰霜,见不敢看鬼子行刑的王翻译低着头,象是对他又象是自言自语:“书上不是写着要用三万六千刀吗?怎么一下子这段校长就死了?”
“报告,他死了。”鬼子向西岛报告。西岛一句亚西后,对挑夫们:“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对大日本皇军不敬重的下场。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我们只会对与皇军对抗的人不客气,象你们这样的人谁要是反抗,我决不会对你们客气。你,给他们听。”转身对王翻译。这时王翻译的眼已湿润,正拿下镜框擦试眼角,被西岛看见了,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刚才眼睛里进了一只飞蛾子。
王翻译完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真正体会到了段校长的英雄豪气,他的心震撼了。他默默地在心中祝愿段校长一路走好。
西岛一挥手:“前进。”鬼子杀气腾腾地向着垸中包围而去。
与此同时,驻扎在茅草街上的鬼子同时拉开了对厂窖的拉网式包抄,有从水路上的,有从陆地上的,穷凶极恶杀奔厂窖垸。
4一架鬼子侦察机在垸子的上空回旋。鸟瞰下,各个垸子里有很多的人,有的在麻地里,有的在泞泥的路上,有的在江边码头上企盼着会出现船只,混杂着大量没有来得及过江的**,偌大的场面很混乱。飞行员将看到的地面情况反馈给各路鬼子部队,然后飞走了。
鬼子飞机的到来给地面上的人带来了骚乱,生怕会丢下炸弹,见飞走了才落下心来。早早起来的卢杆他们也看到了,领略过飞机炸弹厉害的他们还心有余悸。
卢杆帮父亲在一块木板上写着:卢妻孙花妹之墓。
“李保长,那边码头好多的人,乱七八糟的,还有**在那里抢老百姓的衣服。打鬼子不会,抢东西都行,不过有一个军官样子的人倒是制止,但制止不住,开枪也没有用。”龚秋带着妻儿来了。
李保长:“那个码头有船?”
“没有,哪来的船,昨天下午**过去了几千人,没过去的有四五千人。”龚秋。
水生对李保长,他要去孙花妹坟上再看一看,跟她话。卢杆要跟着去,卢水生制止了他,,你就让爹一个人去陪她。你呆在这,听李叔的话,知道吗?
见水生一走,秋丝瓜叫着也要去,被李保长拖住了:“你就不要去了,跟老子去看看一些地方有没有可以藏人的窖子,找到了就来告诉我。”
龚秋趁他们话时跟着卢水生去坟上了。卢杆问李保长,他和林干什么?李保长什么也不要干,就跟着我,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儿等水生回来。他要去码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告诉他们如果鬼子来了,这间屋内有一个窖子可以暂时避一避,他带他们去看了那个地方后匆匆地走了。
水生一行人沿着江边来到了埋葬孙花妹的地方。水生双腿一跪,将木板牌竖在坟前,二行泪直下:“花妹子,我的堂客,你死得好惨啊,这是为什么?我们跟日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样害得我们阴阳二隔。花妹子,我咽不下这口气啊,知道吗?”
龚秋跪在孙花妹的坟头边,抽泣着:“嫂子,我来看你的来了,你就在那边好生活着吧,哪天我再去陪你,再跟你聊天话。找不着香,就用这油菜花来代替吧,嫂子。”完摘了一束油菜花插在孙花妹的坟头上。
他们的举动被骑在马上的西岛发现了,他示意部队停下,叫过松尾让他派一支队将那里清除干净。
随后西岛向松尾发出指令:“命令,二路分行,配合水上部队对码头,垸内的敌人作好战斗准备,以战斗队形前进。”
“这些挑夫怎么办?”松尾问西岛。
西岛转身看了看那些跟在后面的挑夫,漫不经心地道:“他们在我的眼中个个都是支那猪。等等,我喜欢用刀,子弹太金贵了。”
松尾明白了他的意思,返身策马赶到队伍后面,指着那群挑夫对鬼子喊道:“他们都是**,我命令你们,上刺刀,向着敌人冲锋。”
还没有等这些老百姓明白过来的时候,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已追着他们刺了,顿时,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倒在了血泊中。
西岛带着一队鬼子向垸子方向奔去,另一队在助手的率领下向着江边杀去。
当水生和龚秋站起正准备返回垸子时,一队鬼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着凶神恶煞的鬼子,他们停住脚步,立在那里,没有一畏惧感,面前狰狞的鬼子激起了他们的愤慨。就在他们准备举枪射击时,卢水生和龚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水生集满腔仇恨使全身力气挥拳向鬼子击去,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龚秋抱住了一个鬼子掐住了他的喉咙,另一鬼子冲上去对龚秋的脑壳就是一枪托,龚秋晕死过去。水生看到了,他大叫一声向鬼子扑去时,从惊魂中清醒过来的鬼子们已站成一排,扣动扳机,水生中弹倒地。
鬼子们狂叫着冲了上去,对卢水生和龚秋一阵乱刺后走了。
倒在地上的水生醒了过来,他的身上照样中了几刀,鲜血直流,他忍着剧痛向着孙花妹的坟头爬去,笑着:“花妹子,我来了,我为你报仇了,我来陪你了……”头一歪死在孙花妹的坟头边。
细雨中,被击晕的龚秋这时睁开了双眼,他站了起来,全身颤抖着,他看到了死去的卢水生,他含着悲痛想将他抱起,却无力,他的身上和手上都中了刀。血往外涌,在这乍暖还寒的五月油菜花地里显得格外的显眼,直往外冒的鲜血浸染在折断的油菜花上,漫漫地沿着根茎向地上流散开来,似乎在向苍穹,在向大地哭诉生命凋零的凄美。
坟头上那几株刚插上去的油菜花依然挺立着,在寒冷的清晨里傲然怒放着金黄色的光芒,又似乎在风雨血腥中述着生命生生息息,永不言败。
龚秋于悲愤中长啸了一声。这时,鬼子已走远。他捂着肚子朝垸子里走去,他不知道要不要去告诉卢杆,他爹被鬼子杀害了。沿着江边向前踉踉跄跄地走着,慢慢地脚步越来越轻,血在他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线,终因体力不支,一个跟头栽到了水中,再也没有起来。
卢杆和林来到地窖,在里面试了试,看上去能容四五人。他们在里面清理东西,又往外搬着一些杂物,把窖扩大好多。
卢杆惦念着卢苇,林他们在苇子里应该来比较安全,不会有事。再有耿营长他们在,不用担心。
5二路鬼子在行进的路上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但都被西岛率领的士兵给击溃,他们将整个的码头和垸子分别给包围了。
江面上驶来的艇正向码头驶过来,起初以为是来接他们的船,直到看见了鬼子的太阳旗,才争先恐后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就连**也失了军人的尊严,混杂在混乱的难民人群中,有的边跑边将军装脱掉丢在路上,有的连枪也不要了丢在水潭或沟边,有的跑向了垸内空着的房屋,有的则跑向了树林,有的则跑向了麻地和菜地。
眼前茫茫然的一片江面,整个场面上的难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般。
汽艇上鬼子开炮了,堤上鬼子的机枪响了,炮火下枪弹中硝烟弥漫,江水四溢,泥土飞扬,血肉横飞,难民也好,军人也好都在哭爹叫娘,四处乱跑着寻找躲避的地方,恨不得有个地洞能钻进去。
炮声枪声震撼了苇子中的耿营长和卢苇他们,卢苇急得直哭,紧紧抓着耿营长的手,问哥哥和爹不会有事吧。耿营长安慰着她,他对战友们真不该到这里来,留在那里还可以打鬼子。
炮火声中,李保长和秋丝瓜抱着脑壳混杂在这群人中朝垸内跑去。
激烈的枪炮声震撼了卢杆和林,跑出门恰恰碰上了有好久不见的癞头。卢杆一楞,:“你没被红姐打死?”
林冲上去要打癞头,癞头躲开去。
慌慌张张的癞头见是卢杆,赶紧道:“我命大。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一枪我迟早要找你算帐的,今天我没有空跟你磨。鬼子来了,我得逃命去。”一拐一拐的跑了。跑了几步后又折了回来,对卢杆:“你们也快跑吧,我刚从其它垸跑出来的,那里死了好多的人,鬼子真厉害啊,杀人放火。那个惨啊,不跟你们了,等会儿鬼子来了把你们抓住杀了,我就不能报我这一枪之仇了。”
“你是不是想找打啊,还不快逃命去,滚,上次本不应该让你跑了,交给那个红姐一枪把你毙了。”卢杆扬起了拳头。
林:“快滚,要不看见你,见一回打一回,直到把你的那只腿也打断为止。”
癞头没有走,倒是凑到了卢杆面前,歉疚地,上次抢劫那船上的东西真是吃了豹子胆,命没有丢掉算是不错了,还这是良心发现。卢杆他良心早到哪里去了,一个人连累了那么多人。
癞头还是那句“良心发现”的话后,一抱拳跑了。
卢杆和林听了癞头话,面面相觑,没想到癞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容不得他们多想时,李保长和秋丝瓜跑来了,拉着卢杆问他爹和龚秋回来没有?卢杆摇摇头还没有。
“爹,是不是鬼子打进来了?”林神色有紧张地问。
“是的哩,快快,去去去,快把你爹叫回来,这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哭,人死不能复生,哭又哭不活的,你们快去。”
卢杆听了马上往他娘埋的地方跑去,林不顾李保长的叫唤跟在卢杆后面追着。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鬼子已经进村了。西岛骑在马上用手一挥,鬼子们三五一组快速向各个住房奔去。好多的房内早就空无一人,上了锁,主人们已闻鬼子来了纷纷跑了,没来得急坐船走的,有些躲藏在自家窖子,有些则跑到了林子中,有些则藏身到了麻地里,反正能躲藏的地方只要有可能就往那里跑,在这些避难的人群中混杂着7军许多的官兵,一万多人的撤退队伍,还有近一半没有撤离到安全的地区,便被鬼子快速地给截断了退路。尽管如此,依然还有一些士兵坚持了抵抗,进行了一些的阻击战与对抗战,但终因寡不敌众,军心焕散,弹药不足而失败,有的被打死,有的则作鸟兽状逃之夭夭混杂在逃难的人群中。
卢杆和林与鬼子撞上了,五个鬼子围了上来,看着气势汹汹的鬼子,看着寒光闪闪的刺刀,他们束手就擒。同时也看到了癞头也被鬼子押了过来,癞头与卢杆告别后,看到周围房屋菜地麻地里有了好多人在,觉得不安全转身退了出来,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还是要重回鬼子杀人的那个垸子,他想鬼子杀完了人,肯定会向这边杀来,想到这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不行,得离开这里。然而,当他刚从房屋后面走出来时,被鬼子抓了一个正着。
陆续地许多村民和一些来不及躲避的难民们被鬼子押到了一片宽敞的禾场上。卢杆和林在人群中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和秋丝瓜,心踏实下来西岛他没有下马,在马上笑着问:“你们都是本地人吗?是本地人的站左边,不是本地人的站右边。”
人群没有动静,王翻译重复了西岛的话,他不知道西岛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了王翻译的话,人群开始了动弹,按照西岛的话去做了。站在左边的人实际上就只有卢杆、林和癞头。
西岛向着右边的人群挥一挥右手,鬼子们象饿狼般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扑向了右边的人群,顿时血水四溅,惨叫迭起,有的被刺倒在地痛苦地大叫着骂着日本鬼子后又被鬼子补了几刀,有的要跑开去的,却被围在外面的鬼子刺倒在地,有几个冲出了包围圈的人被鬼子射杀在泥污的水潭边或菜地里……
王翻译闭上了眼,卢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也吓呆了,抱着头蹲在地上,看也不敢看,耳边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吭声。癞头吓出尿来,裤裆里湿浸浸的。林全身抖擞着。
惨叫声停了,枪声停了,天上的雨却没有停,淅沥沥地比先前大了许多。
西岛把癞头叫了过来,他看到癞头走路一拐一拐的,怀疑他是**,叫鬼子把他的裤子翻卷了上去,他跳下了马,用手摸着癞头腿上的那个枪疤,用手指狠狠地掐了下去,痛得癞头大声叫了起来,上次那颗子弹还留在里面。
“八嘎,你是**?”
“不是,我不是**。”听了王翻译传话后,癞头连连摇头不是,他痛得直冒汗。
“他们是不是**?”西岛又指着卢杆和林问癞头。
“他们也不是,他们是对河那个村上的,我认识他们,专门打渔的。他们还在湖西读书。”王翻译把这话原原本本翻译给了西岛。亚西,西岛哼了一声,:“那你这枪口是怎么回事?”癞头看看卢杆和林他们,他,是一次打猎的时候被别人误伤的。西岛听了,大怒,“我最讨厌谎的人了,打猎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你分明就是**,,是不是?”
癞头一听来气了,硬着脖子道:“老子想当**,**还不要我哩,我要真是**,老子他妈的还会在这里跟你婊子养的废话啊。”王翻译没有照实翻,告诉西岛他真不是**。但西岛看到了癞头脸上的怒气,他不能容忍癞头在他面前的愤怒。他猛地一挥手中的刀,只见癞头哎呀一声扑倒在地,肚子上一道鲜红的血印,血在慢慢地渗出肚皮,卢杆不顾鬼子的阻拦跑到了癞头面前,抱起了他,癞头看着卢杆艰难地笑着:“我报你的仇是假的,知道吗?我错了,我应该死,可我死在鬼子的面前不心甘啊?”卢杆明白他的意思,了头,癞头一阵痉挛,全身一紧,肠子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死了。
西岛见卢杆悲愤的样子,走到卢杆面前,一把抓过他的手,看了看,放下,又一把掀开他的上衣看了看他的肩膀,盯了他几秒,放开了他,来到林面前同样地重复了对卢杆的那套动作,然后一声不吭上了马。对王翻译:“他们本地人熟悉让他们带路。”
在路上,王翻译心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西岛告诉他,外地人,他们是逃难过来的,不定里面就有**,即使有些不是**,也曾经帮助过他们,同样是大日本帝国不能容忍的事。王翻译听了他的话有毛骨悚然,他担心起前面卢杆和林来,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当他问起西岛如何处置这二个人时,西岛看了看王翻译,淡淡地:“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哦,这些茅房留着还有什么用,丑陋得很。来人,统统地给我烧了。到那时,我们大日本帝国要在这里变成一个新绿洲,建许多的日本建筑,实现天皇陛下的大东亚共荣的宏伟蓝图。”
顿时,鬼子路过之处,房屋在燃烧,熊熊大火冲满了天。卢杆狠狠地骂了一句:“畜生,一群畜生!哪天我非杀了你们这些畜生不可”
“他在什么?”西岛问王翻译。
王翻译笑着答道:“他好大的火。”
西岛听了轻蔑地笑了,:“这些愚蠢的麻木的支那猪。”
6“我好紧张哩,杆子哥。”林边走边。
“其实我比你还要紧张,当他看我眼睛的那会儿,我真想杀了他,晓得不,真想杀了他。”卢杆轻声地,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的仇恨。
“我没有想,我不敢想,我现在就想我爹,还有你爹。我爹和你爹都不知道在哪里?这个时候了,也没有看到他们,不晓得是一回么子事?”
“也许藏起来了吧。”
“他们一路放火,会不会烧着我爹啊?”林担忧地问。
“你猪脑壳啊,他们又没在屋里面。”卢杆敲了林一后脑壳。
“你们在干什么?”西岛看见了,在马上质问。
王翻译一直在听他们的对话,西岛也在听却听不懂,问王翻译。王翻译敷衍了事告诉西岛,他们伢儿不过是在闹着玩,在吵嘴。西岛笑了。突然他命令鬼子骑兵向一些菜地麻地里前进。所到之处,人们四处奔跑,鬼子在马上狂笑着向四处奔跑的人们挥刀砍去,马到之处,人头落地,鲜血四溅,惨不忍睹,残暴到了极。
一路上,鬼子遇上房子就烧,有些房内有人的怕火跑了出来,被鬼子一刀给刺了,被刺的大多是那些不愿意离开本土的老年人。
鬼子经过被烧的房子时,队伍中最后二个鬼子突然看见里面跑出了二个女人,他们直了眼,不管队伍还在前进中,他们同时拍了前面的二个同伙,向他们指了指正往屋后跑的二个女人,前面二个鬼子会意,脱离了队伍向她们追去,追上了。二个鬼子把枪丢给另二个鬼子,他们一个抱着一个,转到了一间没有烧着的屋里,往地上一放,不顾她们的哭喊,撕破她们的裤子,就在这时,那个年长一的中年妇女开口了,喊道:“放了我女儿吧,她才十二岁哩。”他们哪听得懂她的话,脱下裤子扑了上去,在淫笑声中,鬼子惨无人道**了她们。
看着地上躺着的她们,四个鬼子惬意地笑了,操起手中的枪刺,直往她们的阴处和肚子上捅去,当即母女俩惨死在油菜地里。然后紧跑紧跑地追队伍去了。
正在前行的西岛接到空中报告,前面发现了大量的敌人。
“具体方位?”西岛问。
“前面一千米处的柳树林中。”
“亚西,全速前进。”一策马缰,向前直进。西岛一听到敌人就在前方,他的脑袋就兴奋,他忘一切,忘了卢杆和林,一声命令,策马向前,后面的队伍紧接着跟在他身后向前奔跑。
王翻译勒住马头,对卢杆和林,快跑吧,能跑多远就多远。然后策马急驰而去。
他们听了,立在路边,看着鬼子从身边急速跑过,听了王翻译的话,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不懂王翻译到底是什么人。听杨老师过,汪精卫是一个伪政府,他的一些人成了鬼子的打手,是汉奸,跟着鬼子的翻译官也是汉奸,只为鬼子服务,专门祸害老百姓,是助纣为虐的大坏人,可今天看这个王翻译怎觉得就不象一个坏人,象汉奸呢。
迷惑也好不解也罢,容不得他们多想,这时卢杆他们看到了跑来的四个鬼子。
刚才**了母女,体力不支,渐渐跟不上前面全速前进的队伍,当从卢杆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一个一个的气喘吁吁,看他们落在后面的样子,卢杆胆上来了,他对林使了一个眼色,不管林懂不懂他的意思,自己跟在鬼子的后面跑去,林不知道卢杆的意思,见卢杆往前跑,他就跟了上去。
他追上卢杆,卢杆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下后,林看见身边有一根不长不短的树棍,捡起来握在手中放到了背后与卢杆在鬼子的身后紧紧地跟了上去。
四个鬼子之间也渐渐地一个一个离得越来越远。好机会,卢杆冲了上去,一个猛虎下山,从身后将落在最后的鬼子脖子扭断了。林将鬼子拖到了一个粪坑旁,连人带枪丢了进去,等他出来的时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他又发现了一个鬼子的尸体,他又将尸体拖到了一个水塘边,连人带枪丢了下去。忙完这些朝前看时,卢杆跟在第三个鬼子后面的时候,鬼子转过头来,也许是他想看看后面的同伴跟上来没有,正当他感到后面的情况不对,正要举枪射击时来不及了,卢杆已贴近了他的身边,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个腾飞,伸腿一扬,鬼子的头瞬时被击中要害一声不吭倒在泞泥的路上。林看呆了,愣了一下连忙跑上去把他拖到了旁边的油菜地里。
最前面的鬼子只顾往前赶,根本就没有看后面。前面的队伍跑得太快了,他的腿在发软,跑了一段后,只见他无力地朝地下一跪,弱弱地朝前面叫了一句“等等我。”后趴伏在泥巴路上了。谁能听得见啊,那队鬼子人马的脚步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卢杆一把将他揪起来的时候他看出来了,日本兵一脸的恐慌。这是一个少年,的个子,卢杆下不得手,挥拳的手停在关空中,那个鬼子兵似乎醒了过来,恐惧中想呼叫,被赶上来的林一个树棍打晕过去。
这个地方正是李保长舅舅屋前,这里火光冲天,林急了,顾不上那个被打晕的鬼子,冲进了房屋,卢杆不敢大声叫林,西岛带领的鬼子还在前面,他一人将鬼子拖进了屋,后来发现那支枪还在那条路上,他又返了回去捡了起来返回屋内。
里面火势不猛,卢杆直接到了窖子那里,李保长和秋丝瓜都在,林正与他爹着话。卢杆问李保长:“我爹还没回来?”
李保长也纳闷:“没有,我也不知道你爹躲在哪里了。”
“这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得去找。”卢杆急了。
“等等,是不是看了你娘后,遇上了鬼子,然后与龚叔他们又渡河过回村去了。”李保长猜测着。
“李保长,李保长,鬼子,鬼子。”出去看情况的秋丝瓜跑了进来,他看见了卢杆拖进来的鬼子。
“啊,鬼子,鬼子来了,快,快藏到窖里去。”李保长。
“不是,是鬼子尸体。”秋丝瓜。
“尸体?鬼子的?”李保长望着卢杆和林:“是你们干的?”
卢杆和林了头。林他们杀了四个鬼子。真过瘾,杆子哥真的好厉害。
“快,秋丝瓜,快把他拖进来藏起,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走,趁鬼子还在这个垸子里,我们得回自己的村去。那里可能没有鬼子了,走,快走,兴许能在那里碰到你爹和龚叔。”
藏好鬼子尸体后,大家一起走出了这个屋子向着自己村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林眉飞色舞告诉他们被卢杆杀死的鬼子藏匿的地方,大家听了心情非常的舒畅。李保长总算为孙花妹报了仇了,等下去她坟上看看。
秋丝瓜对李保长,要去解手,卢杆就你事多,最好快,要不被鬼子看见,心割掉你的**。得大家都乐了,秋丝瓜没有理他们,转到一间还有余火的房屋废墟后撒尿去了。
然而事有凑巧,就在秋丝瓜在撒尿,他们来到离卢杆娘不远的地方时,遇上了二十几个鬼子,他们有的挑着箩筐担子,担子里的东西都是从卢杆村上抢来的一些腊肉薰鱼南瓜东瓜之类的食物,有的抓着几只活鸡,有的牵着一头牛。卢杆认得正是他家的那头牛,还有一个正手忙脚乱驱赶着一头猪。躲已经来不及了,他们被鬼子看到了。鬼子对他们叽哩呱啦地叫着,他们听不懂鬼子在些什么,一个鬼子跑上来指手划脚地比划着,意思是让他们挑箩筐。李保长明白了。他也用手势比划着,意思是不行,他们还有事,可鬼子不管,哗啦一下把枪栓拉开了对着他们。卢杆欲冲动,李保长拉住了他,对鬼子笑着:“别急,别急,我们帮你们来挑就是。”三人接过鬼子的三付了担子。
秋丝瓜看见了,赶紧藏起来,直到他们在鬼子们的监督下从他面前经过后,才悄悄地与他们背道而驰跑了。
秋丝瓜跑了不多久,突然一拍脑壳停了下来。心中直骂自己还是人吗?自己跑了,李保长、卢杆他们会怎么想?会骂自己是胆鬼的。这还是乡里乡亲吗?这也太不够义气了吧,他们被鬼子抓走了,鬼子会对他们怎么样啊,啊,不对,杆伢子杀了鬼子啊,要真问起来,怀疑上他们了,他们不是只有死路一条吗?他脑袋一偏,猛然看见了那块突立在油菜地里的墓牌,他跑上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水生躺在坟头上。人没气死了,秋丝瓜的心都凉了。一屁股坐在了地里,抹起泪来。不行,我得回去。他跪倒在水生的面前,:“卢大哥,杆伢子他们有危险,保佑他们吧,等我回来再给您找个安身的地方。”转身向垸内跑去,到了李保长舅家门前时,想起了什么,他进了屋来到藏枪的地方找到了那杆枪,突然听到柴房里一阵响动,他去一看,那个被打晕的鬼子醒了过来,不容鬼子从地上爬起,举起枪就往那鬼子身上猛扎,血洒满了他一脸,他手一抹又把鬼子尸体拖出了屋子。
就在秋丝瓜杀鬼子的同时,卢杆他们挑着担来到了西岛占据的一片树林中,被眼前的惨象给震惊了,林中到处堆满了尸体,密密麻麻的,显然是刚刚被鬼子杀害的,还有一些鬼子正在对着尸群补刀。突然,从尸体堆中跃起一个军人来,这个人正是韩承,只见他猛地抱住一个鬼子,非常熟练地将枪尖上的刺刀下了,然后一个猛刺,瞬时鬼子的肚子被捅了一个对穿,旁边的离他不远的几个鬼子看到了,举起枪向甩刺去。他倒下了,手中还握着那把血染红了的刀。
放下担子的卢杆看见了这一面悲壮的一幕,嘴巴打着颤激动地悄悄对林:“看见了没,韩参谋就是英雄。”
他不知道为什么韩承还在这里,不是跟他们团长走了吗?韩承没有过河,他要等耿子堂。团长也只好随他自个走了。他见码头上太乱便在那里维持秩序,与在李保长的带领下向垸子里去的耿营长错过了相会的机会。
“杆子哥,你也是。”林不假思索地。
“话心。你看,那个帮鬼子翻译的正在看着我们呢,我总觉得他有怪怪的。”卢杆斜睨了一下西岛身边的王翻译。
提着鸡的鬼子走了过来,用手比划着,口里嚷嚷着,李保长他们没有听懂。这时,王翻译走了过来,告诉他们,让卢杆杀鸡,卢杆连连摆手,他怕见血。李保长对王翻译:“我来。”带着卢杆和林走了。
这时,西岛漫步过来看到了他们,笑嘻嘻地看着卢杆和林:“我以为你们跑了,原来是帮我们皇军挑东西去了啊,亚西。”
“报告少佐,这几只鸡专门给您准备的。”那个鬼子。
“不用了,给那些受伤的士兵吃。”西岛来到箩筐边往里面看了看,又:“听中国农村的腊肉腊鱼很正宗,很香,让这些支那人全部做了,都吃。王翻译,今天晚上我们吃牛肉,犒劳犒劳为圣战而战的勇士们。”
王翻译了下头,心中骂道:“吃了去死!”
这时,一个鬼子队长跑了过来,显得很焦急的样子:“报告少佐,我们有四个士兵失踪了。”
“什么时候?”
“刚才清人数少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失踪的。”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八嘎。”西岛嘴巴都气歪了:“给我去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从他们的交谈语气中,卢杆潜意识里感到了鬼子失踪的事情,尽力克制紧张的心情,与林各自忙着,心中难免不在打着鼓,而旁边的王翻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眼瞧了卢杆他们后跟着西岛走回了一个帐篷里。
队长嗨了一声叫上本队人四处寻找去了。在一间房屋前看到了一身血迹的秋丝瓜。他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坐在地上对着鬼子尸体使劲打着,口里念念有词:卢大哥,花嫂子,我要为你报仇,为你们报仇。当鬼子围上来时,他一个劲地冲着他们傻呵呵地笑着,指着他们大骂鬼子不是人,是河里的王八,地上的臭虫。队长见此场景,气得鼻子都歪了,不是被他的骂声,他听不懂中国话,是被地上躺着的那具穿着皇军服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气歪的,他上去就是一刺刀刺中了秋丝瓜的右肩,木棍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另外一些鬼子要向他刺去,队长阻止了他们,他要把秋丝瓜交给西岛处理。鬼子一拥而上将秋丝瓜拖到了西岛的面前,秋丝瓜的出现让李保长和卢杆林大吃一惊,以为他逃离了虎口,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尤其是身上的血迹让他们不得其解,可又不敢吭声。
西岛听了队长的汇报,脸色沉了下来,眼睛盯着地上的秋丝瓜露出了凶光。但一看到秋丝瓜瘦弱的身材,他怎么也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中国人能够杀死四个日本皇军。
队长他亲自看见的。
“真的是你一个人把我们的人杀死了?”西岛不相信地抽出刀抵在秋丝瓜的胸口上,正在烧火切肉的卢杆和林有急了,被李保长的眼色给镇住了。
当王翻译将西岛的话传给秋丝瓜时,他笑道:“是的,没错,就我一人干的。真他妈过瘾,我还以为你们鬼子真是鬼变的呢?还不就是一坨肉,一坨烂肉,不经剁。告诉你吧,你也不要问了,这四个鬼子都是我杀的。你们杀我的乡邻,烧我们的房子,我就不能杀死你们吗?好好的,我无缘无故被你们从我的家乡华容赶到这里,你们还不放过,把我们老百姓往死里赶,老子落在你们的手里就不准备活了,杀一个够本,杀一赚双,杀了四个更是赚大了,怎么样?哈哈哈。”
西岛望着王翻译,王翻译简单地告诉他那四个日本人是他杀的,他承认了。还他不是本地人,是逃难来的华容人。
卢杆明白秋丝瓜的意思,他的话是在告诉他们不能认他。李保长和林也明白了,他们的心里那个痛啊如刀绞般却又无可奈何。
西岛还是不信,问秋丝瓜那些被杀的士兵都藏在哪里了?
秋丝瓜听完王翻译的传话后,一五一十地了了。
秋丝瓜痛苦的现在不能告诉卢杆他爹死在了油菜地里,他是怕卢杆听到父亲的死会冲动起来,那时他们的性命就会因他的一句话而丢掉,为了保住他们,秋丝瓜想得更多的必须要克制自己情感。
西岛听了马上按照秋丝瓜的去找,果真找到了。
西岛看着地上找到的几具尸体,气得二眼紧闭,牙帮咬得绷紧,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突然,左手向上一抬然后对着右手握住的军刀把炳猛地一拍,锋利的刀尖刺进了秋丝瓜的胸膛,霎时,鲜血直喷,秋丝瓜死了。
李保长、卢杆和林看到了秋丝瓜倒下的躯体,泪流了出来。
西岛走了,王翻译来到卢杆他们面前,轻声地:“找一个地方把他埋了吧。我想他最多只能杀一个鬼子,你们才是杀鬼子的人。”
这句话得三人心里一惊,感觉王翻译不是坏人,他们心里稍许安静了下来。
在鬼子吃午饭的时候,他们就近一个荒地掘了一个坑把秋丝瓜掩埋了,三人强忍悲痛都没有话,在卢杆的心里,鬼子欠的血债太多了,他要以牙还牙。他想起了爹,不知道爹的下落,心里老是纠结着,不知道爹是凶还是吉,他默默地祝愿爹在安全的地方。
吃过午餐,西岛命令所有部队再一次地进行搜杀,包括每个角落,屋前屋后,菜地、麻地、窖洞,连一只蚂蚁也不要放过。
新的一轮屠杀开始了。
一部分鬼子冲进了麻地、菜地,里面果然还躲着许多的难民和本地的村民,鬼子们象狼一样用刺刀向他们捅去,人们哭天喊地,大骂鬼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些腿快跑远了的也被鬼子的三八大盖给击倒。
一部分鬼子冲到了屋后发现地窖模样的洞口就是一二颗手雷丢了进去,爆炸声里,被炸的难民惨叫声迭起,有的人见旁边的窖子被炸,赶紧从藏身的窖子里跑了出来,被鬼子给抓住了,有二十来个人,在鬼子的淫威和枪刺下,女人被鬼子赶进了一间还没有烧毁的房里,他们晚上要用,要发泄他们的兽欲。把男人捆绑在一条绳索下,然后把他们押到了江边,一个鬼子将绳索一端拴在停靠在江边的一艘汽艇上,当这些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极力挣扎时,晚了,他们被拖到了江里。顿时,鬼子的笑声和这些拖入水中难民们的哭叫声响彻整个江面上,不一会儿,整群人被汽艇拖引在水中翻滚着,直到拖了一个圆圈返回岸边时,解开绳索后没有一个人活着。
还有一部分被鬼子抓住的中老年男人一个一个被捆绑在江边的树林中给一些刚进入中国不久的新兵进行练刺训练,残忍之极令人发指。当然,卢杆他们不知道,他们被安排到了一间房间里帮鬼子做晚饭,卢杆家的那头牛不是用刀杀的,而是用枪打死的,卢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磨得牙床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