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六千名屯骑营将士组成一个方阵,成成叠叠宛如磐石般指向四面八方。
数之不尽的葛坡黄巾仿佛潮水般距离的击打着,将屯骑营围困在最中心。
“鲍鸿匹夫、你可想到了此时这番模样”何仪看着正在交战的双方将士,扯着嗓子大喊。
身后站着一排身材魁梧头裹黄巾的男子,大声转述着:“大渠帅询问,鲍鸿匹夫可想到了此时这番模样?”
声音在交战之地回响,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鲍鸿在最中间,听见这道声音之后起的火冒三丈。
“尔等莽夫岂敢如此欺辱我等”鲍鸿狠狠一跺脚,大声说着。
站在身后的一排将领,双目中也泛起怒容。
“将军、末将请战”
“将军、末将请战”
一名名将领同时上前一步,对着鲍鸿大声说着。
鲍鸿心中的怒火好似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请战?如何请战?我军虽然精力充沛但毕竟兵力较少,此时应该以防守为重”
“与其防守到不如全军突围,直扑葛坡”一名将领忍不住说着。
鲍鸿双目中露出犹豫的神色,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摆手:“不妥”
“将军、这才是我等唯一可行的办法”一名将领大声说着。
众将领纷纷出声。
“请将军下令,全军突围直扑葛坡”
众将领同时躬下身子,其态度不言而喻。
鲍鸿狠狠一咬牙,高声下令:“也罢、便听众将之言”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往葛坡方向突围”鲍鸿大声吩咐。
众将士心中一喜:“诺”
随后几名身材魁伟的屯骑营士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始敲打战鼓。
咚咚咚
鼓声蔓延开来,一名名正在激烈厮杀的屯骑营将士同时从这声音中听到了军令。
于是舍弃身边的对手,飞快的集结着。
“杀”
鲍鸿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整支军队突然加快了速度。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响彻天际,一名名屯骑营将士以两千名4阶精锐为先锋,浩浩荡荡的扑向前方。
宛如一支离弦的箭矢,所过之处无人可以抵挡。
“快、拦住他们”何仪看着那气势汹汹正打算突围的鲍鸿所部,没由来的浮现出一丝恐惧的神色。
咻……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矢,正中何仪的身上。
暗箭两个字出现在脑海中,随着箭矢入体,何仪眼前一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保护大渠帅”
声音在耳边炸响,数之不尽的葛坡黄巾将士蜂拥而至。
耳边传来刀兵之声,双方再次展开激烈的厮杀。
“大渠帅有令”
“凡屯骑营上下将士,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诺”
随着声音的落下,众葛坡黄巾将士纷纷攻向鲍鸿所部。
“请将军速速撤离,此地由我等断后”几名将领打扮的男子说着。
鲍鸿嘴唇动了动,但见从四周扑来的葛坡黄巾,于是硬下心肠。
“尔等皆是本将的袍泽”
“我屯骑营只有战死的英魂,没有逃跑的懦夫”
“诸位可否愿意和本将一同死战”
“死战”
众屯骑营将士齐声暴呵。
何仪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一把便将那箭矢拔了出来。正好听到死战之声,心中泛起滔天的怒火。
“既然一起求死,本帅便成全尔等”
“众黄巾听令”
“将屯骑营上下斩杀一空,尔后猛攻汝南”
“待攻下汝南后,本帅许诺尔等劫掠三日”
“凡劫掠所得,皆归个人所有”
何仪的声音经过身边中亲兵之口,响彻整个交战之地。
众葛坡黄巾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隐隐约约好似看到了数之不尽的财帛以及美女。
“杀”
双方将士毫不迟疑的撞到了一起,陷入到你死我活的厮杀中。
血滴落地,汇聚成一条又一条细小的溪流。
扑鼻的血腥之气,便在这溪流中蔓延开来。
数之不尽的尸首出现在脚下,此地霎时间化为一片尸山血海。
双方将士早已杀红了眼,鲜血也染红了他们的盔甲以及兵刃。
大地开始晃动,前方尘土飞扬。
一面旗帜迎着风猎猎作响。
葛坡黄巾以及屯骑营将士同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仅仅只是本能似的反应。
此时他们早已失去了理智,大脑一片空白。
“将军有令”
“葛坡黄巾作恶多端,罪不容赦”
“凡头裹黄巾之人,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诺”
数千兵马中气十足的大喝。
众葛坡黄巾如梦初醒,仿佛遭到了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
“撤、撤往葛坡”
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一名名黄巾将士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转身拔腿狂奔。
“贼将休走”
眼见众黄巾就要撤离战场,甘宁一马当先率领千余名精锐往帅旗所在的方向杀去。
随后便是数之不尽的士兵往前方呼啸而去。
贾念停马驻足,邓当率领一队心腹将士跟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看向满脸疲倦的鲍鸿以及一众屯骑营将士。
明明从洛阳出征之时,有兵马万余。
可却不想此时居然只有千人。
而且这千人大多一脸的疲惫,显然早已力竭。
见友军前来不由得大舒一口气,如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鲍校尉、想不到你我又见面了”贾念坐在战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
众屯骑营将士尽皆皱起了眉头,想要高声呵斥,但见贾念身后的邓当以及一众精锐很明智的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区区一县令,有何资格在马背上和本将说话?”鲍鸿双目中充满了怒火。
贾念笑了起来,随后将目光看向葛坡方向:“如今我为县令,尔为校尉”
“在等段时间,不知鲍校尉的人头又在何处?”贾念意味深长的说着。
紧接着故意一叹:“罢了、本县宽宏大量,就不和死人一般见识了”
“诸位、自求多福吧”贾念说完拍打战马,带着邓当等人往葛坡方向呼啸而去。
见贾念等人的背影离去,众屯骑营将领同时站了起来,露出愤慨了神色。
“呸、小人得志”
“想不到我屯骑营流血流汗,却便宜了此人”
“将军、如今我等又当如何?”
众将领的目光同时看向鲍鸿。
虽然贾念刚刚说的很让人气愤,但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如今豫州取得了平定葛坡黄巾的功绩,一旦豫州刺史上书朝廷,自己等人又岂有命在。
“尔等去陈留吧,带着亲兵隐姓埋名”
“至于本将,愿听凭朝廷圣裁”
鲍鸿说到这里,悲凉的气息往四面八方弥漫。
众屯骑营将领被触动,同时在鲍鸿的面前跪了下来:“将军”
“吾有一好友,等风平浪静后便去投奔他。想必看在我的薄面上,也能恢复你们的军职”鲍鸿补充了一句。
一名将领询问:“可是典军校尉”
“正是”鲍鸿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