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代表江南省政府,代表全省父老乡亲,感谢你的善举。”姚开山紧紧拉着林宇的手,满脸诚恳,“沧澜河以西一直都是我省的经济疲软地带,开发灵秀山能够有力带动当地发展,在旅游、医药、城市建设的方方面面,都将起到难以估量的效果!”
“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要涉及到灵秀山泉的开发项目,有什么难处你尽管提,省政府保证全力以赴支持!”
宴会大厅的一群大人物相顾喜形于色,与有荣焉。
利润丰厚,政府又大力支持,这是名利双收的绝好机会啊!
跟着林先生,准没有错!
林宇心里也清楚面前这位副省长在江南省的分量,故而一脸随和的微微一笑:“姚省长客气了,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天鸿等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下默默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之前还担心林先生会连副省长都不放在眼里,给人家脸色瞧呢...
“还真是多虑了。”何久祥手捋白髯,满眼钦佩之色,“气定神闲,举重若轻,林先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哈哈哈哈,好!好啊!”姚开山拍着林宇的肩膀,从秘书手里接过了一杯酒,“你我一见如故,又志趣相投,不妨就做个兄弟如何?”
林宇迎着对方炯炯发亮的目光,嘴角一扯:“大哥...”
“就冲你一声大哥,这个小老弟,我认了!”姚开山一脸热络的揽过他的肩膀,将酒杯高高举起来,“来来来,咱兄弟俩干一杯!”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诸多大人物纷纷举杯。
“恭喜恭喜!”
“如此忘年之交,必将传为后世美谈啊...”
能够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物都不是凡俗之辈,姚开山的拉拢意味如此明显,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子了!
自今日之后,林子轩的身份就算是被官方认可了!
梁淑兰紧紧咬着牙,原本颇为耐看的漂亮脸颊此刻变得无比扭曲。
姚副省长亲口认下的兄弟,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以她纵横商场多年的见识,又何尝看不出以姚开山的身份地位,倘若没有看到林宇的价值,断然不会开这种金口。
对于林宇的了解,姚开山知道的明显要比在场所有人都多...
梁淑兰后悔了,恨不能将先前出口的那些话生生吞咽回去。
这林子轩不是地头蛇,而是一条龙,一条真龙!
她扭头望着身旁满脸震撼之色的女儿薛雨薇,满心惋惜:“我太蠢了!”
薛庆平站在人圈最外面,只觉得两腿发软,真恨不得转身飞奔逃跑。
“庆平!”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秘书走过来推了他一下,“姚省长可是你的老领导了,这些年一直倾尽心血栽培你,怎么也不过去打个招呼?”
“啊,好,好,我这就过去。”薛庆平木讷的点了点头,不得不硬着头皮凑上去,一脸尴尬,“老领导,好...好久不见了。”
“哦,是小薛啊。”姚开山将一杯酒饮尽,笑呵呵的望着他,“你当初在省厅工作,我就看出你个性沉稳,是个可造之材,这才把你放到花城历练一番。”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灵秀山这么大的项目,全省瞩目,连上级大领导都亲自打电话来向我询问情况。你们花城作为开发项目的重中之重,一马当先,这次可是露了大脸了!”
“是是是,感谢老领导的器重。”薛庆平连连欠身,偷眼瞧瞧面无表情的林宇,额头虚汗直冒,脸色越发难看。
老领导刚刚这一番话,他真的受之有愧啊。
薛庆平受了领导表扬,原本应该春风得意,沾沾自喜,但由于先前同林宇的那一场冲突,他现在真是半点儿喜色都没有,反而心下惴惴不安...
“诶?”姚开山眯起眼睛打量他,“小薛,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脸色也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
唐文洲从旁斜着眼瞅薛庆平涨成猪肝色的脸,冷冷一笑:“薛副市长怕是心虚了吧?”
“嗯?”姚开山一怔,“这话怎么说?”
唐文洲是平津人,方方面面关系通透,才不会畏惧一位小小的花城副市长以后给自己小鞋穿。
他挺直了腰杆儿,冷着脸道:“姚省长没来之前,薛副市长说要将灵秀山的开发批文扣下来,除非林先生给他鞠躬行礼,否则就不让项目通过!”
刑达好不容易逮到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忙不迭的从旁应和:“可不是嘛,薛副市长还说了,让我们全滚出花城!谁也别想做生意...”
薛庆平额头冷汗滚滚,神色惶惶:“老领导,您听我解释...”
“胡闹!”姚开山顿时恼火,一抬手就将空杯子摔了,“小薛,你跟我坦诚交代,那些话到底是不是你说的!”
迎着上级领导严厉的目光,薛庆平脸颊一片青紫:“的确是我说的,不过...”
“小薛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姚开山愤怒的打断了他的话,“近几年花城的经济增速逐年下滑,全省垫底,你作为领导干部难辞其咎!”
“灵秀山泉这么大的项目,能给咱们省带来多大的好处,你心里没数么?多少市县在那里眼巴巴瞅着,求都求不来!就拿金水市来说,金水的领导班子想请林先生将项目总部搬到他们市去,求我从中说和,连省政府的门槛子都要踏平了!”
“你可倒好,身为领导干部刚愎自用,滥用职权,简直愚蠢!无耻!卑劣!”
薛庆平浑身冷汗涔涔,低眉顺眼,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老领导教训的对,是我错了...”
“你自己回去好好反思,深刻检讨!明天再向我汇报!”姚开山骂够了,气呼呼的将大手一甩,“我真是看错了你啊!回你家去吧!”
薛庆平傻愣愣站在原地,望着老领导转身而去,登时面如死灰。
“完了,彻底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