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朗话音未落,白果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扭头就准备跑。
然而迎面看到刚刚那五大三粗的法国男人并没离去,而是守在门口。
见白果儿准备逃跑,那男人咧嘴朝白果儿一笑:“白小姐还是老老实实听我们老大的话为好。”
明明他在笑,白果儿却顿时觉得室内阴森不已。
她被吓得腿一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门口蹲着个凶神恶煞的门神,白果儿心知肚明,这会跑是跑不掉了,她只能打起精神见招拆招。
见白果儿老老实实地回来,贝特朗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有自知之明是好的。”他瞄瞄手腕,“十分钟内给我答复。”
白果儿急了:“再多给我点时间。”
事到如今,乐意帮助她的自然只有曲沉江。然而曲沉江现在自身难保,完全不起作用。
她得想想还能求什么人……
“三分钟内给我答复。”贝特朗目光倏地一冷,“我希望不要再和我谈条件,否则你连三分钟都没有了。”
“我……”白果儿吓得慌忙收回想说的话。
她张着嘴,面色彷徨,纵是有一颗玲珑心,此时亦无法帮她走出困境。
她只是想毁掉曲沉江啊,为毛现在把自己拉下水了?
都是曲沉江害了她……
“我们接着谈。”贝特朗拿起旁边的计算器,摁了几下,笑容加深,“曲少在我们这里的时间可不算短,来,我们确定下他的消费额。”
白果儿不敢说话,一股凉意自心底弥漫至全身。“我来算算。房租,水电,人工费……”贝特朗顿了顿,瞄瞄白果儿,“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大头是配给他的高端享受,。白小姐你知道,那东西全世界都难弄,价格高昂,我们还替他冒大风险。对了,
曲沉江最先还雇了我们飞车党撞车伤人,现在一并算……”
贝特朗每说一项,白果儿心跳加剧。
白果儿倏地抬头:“撞车伤人?”
“怎么,你不知道?”贝特朗搭起二郎腿,“不过不要紧,曲沉江知道。”
白果儿嘴唇动了动,想问不敢问。
贝特朗瞄了她一眼:“据我所知,他当初让我们撞的是他的兄弟,你不可能不知道。”
白果儿脸上除了惊惧就是不解。
“看来你真不知道。”贝特朗挥挥手,“不知道就算了,我们接着算总价……好了,我算出来了。”
“多……多少?”白果儿结结巴巴地问,“一共多少钱?”
“这样吧,给你凑个整数。”贝特朗眯着眼,缓缓抬高手臂,朝白果儿展开五个手指头。
“五……五万?”白果儿胆战心惊地问。
贝特朗笑了:“五万?你打发乞丐吗?白小姐,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看起来像乞丐?”
白果儿飞快别开眼睛,硬着头皮问:“五十……万吗?”
“五十万?”贝特朗冷冷一哼,“开玩笑!白小姐,我们从来不做百万以下的生意。”
贝特朗话音未落,白果儿身子一软。
她现在一万都拿不出来,更别说百万以上。
“我直说了吧。”贝特朗定定地看着她,“就是五百万。”
“啊!”白果儿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把她卖了都没有五百万。
“欧元。”贝特朗加重语气,“五百万欧元对于太煌集团来说,不过是小意思。”
“……”白果儿已经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
五百万人民币已经断她退路,五百万欧元那简直要她的命。
锁紧白果儿绝望的神情,贝特朗平静地打量她:“也不用这么烦恼,你长得不错,很得东方女人的精髓。如果你把送到巴黎最好的歌舞厅,只要你放得开,这笔钱难不倒你,顶多几年就能赚给我。”
“不。”白果儿用力撑起身子,绝望地瞪着贝特朗,“你不能把我当物品抵押出去。”
似乎没听到白果儿的抗议,贝特朗又瞄瞄手腕:“白小姐,时间已经到了。”
“我……”白果儿心乱如麻。
如果是五百万人民币,她现在打电话求爸妈,总归还凑得出来。
然而五百万欧元,就是爸妈砸锅卖铁,也凑不足一个零头啊……
见白果儿没表态,贝特朗显然已经没有耐心,脸色一沉,声音扬高:“来人——”
“等等——”白果儿心里发慌,力图抓住最后自救的机会。
“你说。”贝特朗淡淡笑了,“白小姐看来有选择了。”
“那……那个……”白果儿忙乱如麻,“贝特朗先生,我和曲沉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应该去问他自己。”
“呵呵。”贝特朗大笑,“那我可不管。”
笑声未落,他面容一冷:“人呢?赶紧给我过来,送她去谈价。”
白果儿脸色煞白,求助无门,只能心底将曲沉江的祖宗八代骂了个彻底。
贝特朗发话,门口那男子立即过来,老鹰抓小鸡那般,粗壮的手臂一把捞起白果儿。
“救命——”白果儿只能本能地呼救。
“这里没人来救你。”那满腮胡子的壮汉色迷迷地瞅着白果儿,“老大,反正都要把她送去那地方,还不如让兄弟们尝尝鲜。兄弟们都没碰过这么迷人的东方女人呢……”
贝特朗瞥了眼这边:“玩玩可以,别损伤‘货物’,我可不希望她贬值。”
“老大,我们知道。”那法国汉子喜出望外,高兴得哈哈大笑。
他顿时更多了三分劲,直接弯腰双手托起白果儿就往外走。
失重的白果儿头昏眼花,双手在空中乱抓。
还真有效,她居然抓住了门坎,总算没被抱出去。
“我有办法了。”她尖叫着,救生的本能让她手腕的抓劲巨大,“我可以还你钱了,有人帮我还钱——”
“回来!”贝特朗笑了,心情瞬间好转,“来,告诉我,怎么个还法?”
抓着白果儿的法国汉子正期待一场美丽的征服,见情形有变,顿时脸生不悦。
可他不敢违逆自家老大,便把气出到白果儿身上。
“呯”的一声,他把白果儿直接扔到地上。
这一扔,白果儿只觉一身散架,痛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呼痛。生怕贝特朗反悔,她抓紧时间爬过去,双手抱住贝特朗的腿,仰着头急切地乞求着:“借我电话,我让他打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