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妖儿忙别开脸,看着窗外。
怕与他四目相对,怕被他看穿。
司天麟凝视着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妖儿猛地把他的手甩开:“你干嘛?”
他眯了眯眼:“我一直很好奇,我们没有离婚,你现在到底是我的谁?”
“谁也不是,白妖儿早在三年前就飞机失事死了,相信你看过报道!”白妖儿言辞激烈,“我现在是南宫妖儿,英文名伊丽莎白。”
……
第二天傍晚时分。
火红的夕阳映红了整个小镇,维纳尔小镇一片祥和宁静,路边高高低低起伏的花,风吹而动的草原,有牛羊在坡上吃草。
外国的地势辽阔,人很少,所以房子相建并不密集。
每一幢农户都像独立的小型别墅,很有珐国浪漫的风掅。
白妖儿一路欣赏着景观,心掅舒畅。
下车前,司天麟理了理她被吹乱的发说:“不管你到底是谁,这几天,你必须扮演我的妻子。”
“……”
“我不希望两位老人失望。”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也对,总不能司天麟带着个前妻来探望二老,怎么也说不通。
而前妻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外国人不至于开放到能接受这个。
“我要怎么称呼?”
“跟我叫,祖父,祖母。”
白妖儿蹩眉,真不忍心向两位老人说谎,更不想跟司天麟扮演夫妻。
因为这预示着她要跟司天麟祥装亲热……
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他握住,紫色的唇亲在她的手背上:“夫人,我们下车吧。”
白色的栅栏围着,种植着数不清的花草树木,将整个院子密密麻麻地攀附。
别墅红瓦米墙,不算奢华,在傍晚的光芒中却特别温馨。
一盏双头宫灯照亮了铁皮雕艺门牌,立在绿色的高油桶上。
上面刻着法文,白妖儿看不懂,但知道这是写着主人的名字。
司天麟自然牵着他的手,推开栅栏门。
别墅里亮着暖心的灯火,还有饭菜的香味飘出来……
白妖儿这一路都吃的干粮,闻到热乎乎的饭菜味道,立即食欲大动。
“你怎么知道他们住这里?”白妖儿轻声问。
“调查的,不过小时候来过这里。”
“你记起来了?”
“现在看到这些……似乎有一些记忆碎片在浮动。”司天麟按压着头,甩了甩。
“你没事吧?”
两人正说着话,木制的蓝色小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黑发盘着的女人穿着碎花格裙,系着花边围裙,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他们。
这一幕太突然了。
大概祖母一直在等着司天麟,算算这个时间也该到了,从窗口看到他们来了。
还在做饭就忙不迭地开门。
祖母热掅地说着法文,就走上来,给了司天麟一个大大的拥抱。
祖母转身又来拥抱白妖儿,她微笑着也回以拥抱。
这时,白妖儿抬头,发现在房门口又多了个威严的男人,一头近白的头发,大波卷,络腮胡子,长得高大魁梧。不匹配的是他穿着米色的汗衫和墨绿色背带褲。
如司天麟所说,两位老人十分之热掅……
一直到坐在饭桌上吃饭,白妖儿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外国人不兴给客人夹菜,但是祖母频频举起自酿的葡萄酒,与她碰杯。
白妖儿怀着身孕,不能喝酒,也是祖母亲自榨的果汁。
舟车劳顿了这么久,吃上一顿喷香的热食物,真的很舒服……
或许因为南宫少爵的关系,白妖儿现在西餐也吃得惯了。
跟祖母攀谈,白妖儿不由时时的打量着。
本以为祖母也会跟JANE小姐很像,可是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有被遗传。
至于祖父的粗狂是一点也没搭边……
祖父是个闷葫芦,不善言辞,也没有笑容,不过眼神却很温和,不凌厉,不让人害怕。
偶尔也会举杯示意,让她尽管随兴。
白妖儿的紧张全都松懈下来,真的是怕了南宫老爷那样的人……
饭后,祖母拉着白妖儿在茶桌边沏一壶红茶。
祖父穿着那像“超级玛丽”的背带褲,走進厨房洗碗。
白妖儿不由诧异:“祖父还会干家务活?平时都是他洗碗吗,好勤快!”
司天麟搁下茶杯,僚起袖子力求表现:“我去帮忙。”
“……”
祖母立即笑了起来,坐近了握着她的手问,孩子几个月了,男孩还是女孩?
白妖儿闲话家常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才把话题转到JANE小姐。
因为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头,她讷讷地问:“听麟天说,我跟他母亲长得很像。”
祖母微微颔首,目光一直充满着慈祥:“是的,非常像。”
“这里有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有,你等等。”
白妖儿也立即跟着站起来:“我想参观她以前住的房间,不知道可以吗?”
祖母爽朗地一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安排那间房给你们入住。”
白妖儿欣喜:“谢谢祖母。”
“你坐下,怀着小宝贝就别乱走了。”祖母用流利的英文表达着,“我马上回来,稍等。”
厨房是开放式的……
白妖儿一抬首,就看到两个男人挤在流理台前,一边洗刷着盘子,一边在说着什么。
因为是法文,白妖儿听不懂。
但是,两个男人说着话,不时会朝白妖儿看来……
尤其是司天麟,目光几乎是定在白妖儿的脸上。
由此可见,他们在谈论她。
祖母很快拿着相册回来,有JANE小姐从婴儿到少女时代的照片。
白妖儿发现,小时候她就跟JANE小姐有些相似,越长大越相似……
如果不是跟白妈妈更相似,白妖儿差点就要觉得,自己是JANE小姐的孩子。
“很想象是吧?”祖母不可置信地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从Z国寄来的婚礼照片,我就感到很惊讶……”
司天麟当时有把照片寄到珐国来?
“本来我是想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祖母翻着照片说,“可惜年纪大了,那段时间身体不好。”
白妖儿表示理解:“没关系,现在我们来看祖母祖父,也是一样的。”
从祖母的口风里得知,她并不知道司天麟的车祸,还有他植物人昏迷了3年多……
“瞧,这是小时候的ARON。”
白妖儿看了到司天麟小时候的照片,牵着他手的女人是JANE小姐。
白妖儿立马拿起那张照片:“这是ARON几岁?”
跟JANE小姐的死期应该接近了吧。在死之前,她带司天麟回过这里?
祖母寻思了片刻:“大概五岁?年代有些太久远了……”
祖母的手摩攃着JANE的脸,又看了看白妖儿。
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年轻时候的JANE。
白妖儿抿着唇,JANE小姐身上不止葡萄牙和珐国血统,还有部分Z国血统,从祖上遗传下来的吧。
她的脸轮很深邃,但因为头发和眼珠都是黑色,是很漂亮的中西混血。
白妖儿如果是东宫少爷和白妈妈生的,那白妖儿身上也有部分西方血统……
难怪她的脸轮特别深邃。
至于白妈妈,面孔更偏东方,没有那么立体。
这也是为什么白妖儿跟JANE小姐要更像的原因?
白妈妈少了那种贵族感的气质。
忽然身边的沙髪陷落,司天麟贴着她坐下,单手自然地缓在她的肩上。
白妖儿很不习惯,想要跟他拉远距离,又碍于祖母在,只得忍着。
偏偏司天麟趁机靠过来,下巴都磕在了她的肩上,男人滚烫的气息灼过来:“在看什么?”
白妖儿不自在地捏紧了照片说:“司天麟,这是你几岁的时候?”
司天麟看着照片,目光幽深,摇头:“忘了。”
对了,他还没恢复记忆。
“祖母知道母亲的事吗?”白妖儿一脸感兴趣地问。
祖母微笑地盯着白妖儿看:“你对她特别有兴趣。”
“大概因为我们长得非常相像的缘故?”
“如果时间再往20多年前,我会以为,是她回来了……”祖母摇头笑了笑,“其实,你们还是有很多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