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崇愣了愣,“什么?”
霍熙琛道:“我要你表哥冯祥的手机号码,我……有事找他……”
吩咐了一句,不想多做解释,霍熙琛立刻挂断了电话。
静静等候,果然,一分钟内,冯崇将冯祥的手机号码微信发给了他。
打开微信,将冯祥的号码储存了起来,拨打之前,霍熙琛的内心却是经历了一番纠结……
毕竟,那个男人曾经被他视为情敌。
而且,在他的眼中,冯祥要比自己温柔体贴一百倍……
所以,这个时候,霍熙琛生怕和冯祥联系后,得知冷嫣然就在他那里的事实。
若是真的如此,他恐怕会心痛而死的吧……
犹豫了片刻,最终,对冷嫣然的牵挂战胜了自己的面子,霍熙琛深吸了一口气,拨打了冯祥的电话。
“喂,你好!”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冯祥温润的声音。
“呃……你好,我是霍熙琛……”
尴尬的开了口,霍熙琛狠狠地咬了下下唇。
“冯先生,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想问一下,嫣然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哦,原来是霍先生啊!嫣然她没有在我这边!这几天,我也在找她。前几天早晨,我送她去了城郊的墓园,从那之后,我便联系不上她了。她的手机号貌似注销了,霍先生,嫣然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若是知道她的消息,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她……”
“哦……我……也找不到嫣然了……她好像是一个人走了,不想再回来了……”
听了冯祥的话,霍熙琛心中唯一的希望彻底熄灭,他对着手机喃喃的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了一旁。
“小白,她是真的走了,就连冯祥她也不再联系了……原来,她是真的把我抛弃了……”
只觉心口处一片冰凉,霍熙琛抱着小白,试图从它的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
“嫣然,我明天要去美国一趟,那边的赌场有些事情急需我过去处理一下。所以,即便是你要和我分手,也要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等你回来,我再离开……”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还在小月子中,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碰了生冷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嫣然,你刚刚流产,我今晚真的不会碰你。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好……今晚,我不走……”
“嗯……困了,睡觉啦……”
“好……”
**
她温软的声音还响在耳旁,就在他离开前往美国的前一晚,他还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安然入眠……
他为了将美国的事务尽快处理,每天睡不上三个小时。
谁料,如今,他及早归来,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难道,这就是她对他的惩罚吗……
因为他间接害死了她的养父,她心里恨极了他。所以,她表面上装出温顺的模样,将他蒙蔽过去,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吗……
将手机捡了起来,霍熙琛开始给H市的人脉挨个的打电话。
打完了十几个电话,霍熙琛有些倦怠的躺在躺椅上。
已经到了夏季,风中带了些许的燥热。
他将小白紧紧的搂在怀里,双眼呆愣的看向头顶的夜空。
夜空漆黑如墨,繁星点缀其间,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他记得很清楚,她喜欢在郁闷伤心的时候仰望星空。
**
“阿琛,你看,今晚,天上的星星多明亮啊!”
“嫣然,你为什么喜欢看星星呢?”
“因为,和浩瀚的宇宙相比,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的渺小……所以,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仰起头来看着天空。这样,心灵便会得到洗涤和净化……”
**
“阿琛,你有没有想过,两个人仅仅相爱是远远不够的。或许,因为种种原因,相爱的人,并不能在一起……”
**
她的话语,在他耳边一再的响起。
只是,直到今天,他才渐渐的体会到她说出这些话时的复杂心情……
她的怨恨,她的纠结,他不是不懂。
只是,两个人,若真的相爱,又何惧那些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阻挠?
可是,她为什么连一个疼爱她补偿她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冷嫣然,你真的没有收到我的那条短信吗……你就这么的狠心,抛弃了我,也抛弃了小白?”
鼻尖酸涩,霍熙琛深吸了口气,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抱着小白,滑坐到了柔软的草坪上。
“小白,我们就在这里等嫣然,她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
唇角扯动,那笑容说不出的凄迷忧伤,霍熙琛叹息了一声,一双手木然的抚摸着小白柔软的皮毛。
不知多久过去,几道雪亮的闪电划破夜空,一阵轰轰的雷鸣后,天空下起了零星细雨。
沉闷的气息中,纤细的雨丝轻轻敲打在脸颊上,带来了些许凉意。
霍熙琛仰起头来,任由泪水不断的涌出,沿着眼角滚落到他苍白的脸上……
这一刻,霍熙琛再也控制不住,只想在雨中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浓浓的悲伤……
“霍先生,快回房间去吧!”
雨势渐大,霍熙琛依旧抱着小白跪坐在草坪上,李婶见状心疼不已,忙举了雨伞出来,拿了大衣给霍熙琛披上。
“霍先生,您这样会着凉的!”
见霍熙琛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李婶急得直跺脚。
“霍先生,您别这样,或许,嫣然她过几天想开了,自己就回来了!”
“我知道……她舍不得离开我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沿着霍熙琛瘦削的下巴不停地滴落,抹了一把眼睛,他倔强的不肯起身。
“所以,我要在这里等她回来!这样,嫣然一回来,便能看到我了!”
“霍先生!”
低低的唤了一声,李婶心中酸楚,见霍熙琛执意如此,她也不再劝说,只是举着雨伞,也执拗的站在他的身旁,为他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