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一直都拒不认罪的黎南川,他认罪了。
而且,也没继续上诉。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上诉也没用。
他被判了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立即执行。
他要求注射执行死刑。
执行死刑之前,他要求再见狂歌一面。
见到狂歌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床上。
狂歌这一次没有穿警服,还是穿了一套红色的旗袍。
她手中拿了一朵红玫瑰,放在他鼻尖:“刚从院门口花圃里偷偷摘的,是不是很香?”
她含笑低喃,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黎南川盯着着这样的狂歌。
盯着她娇艳的模样儿,喉头滚了滚,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少有悲伤春秋的时候,可是现在,临死之际,不知道为什么,只觉难过。
看见她这般娇艳美丽,更加难过。
她本来,一直都是他的。
是他的掌心宠。
他想,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
“你恨我吗?”
“从没恨过。”
“那你,那你爱过我吗?”
这几年,她对他说的那些情话,她对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只是因为她是个卧底吗?
她从没说过她爱他。
她到底,爱不爱他?
狂歌闻言,抬眼认真地望着他。
伸手,手指描摹他的五官。
她说:“我没爱过你,你还没资格让我爱你。”
他曾是她会生出战意的、想要一决雌雄的特殊存在。
但,仅止于此。
她堂堂一把毁天灭地锤,才不会,爱上这么一个存在。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神情顿时似哭似笑。
这个结果,早就料想到了,却还是垂死挣扎:“那你,那你送我那些花,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吗?”
“不是,并没有骗你。”狂歌说:“你当时在和我交往,我只是在宠自己的对象。”
她补充:“虽然不爱你,但是和你在交往期间,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将自己的男人宠上天。”
他听着她这样的话,大笑了起来:“你就是爱我,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你爱我。”
狂歌无奈望着他:“你这样想好受点的话,那就这么想吧。其实我觉得你太渣了,想用那种方式告诉你,男女朋友间是怎么相处的。你说你爱我,却从来没宠过我,我是想用那种方式,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爱一个人。”
黎南川止了笑,望着她。
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像是要以目光为笔,一点点的,将她描摹着刻进灵魂深处。
他说:“真真,我爱你,是真的爱,很爱很爱,我现在要死了,什么都能放下,唯一想到你,就觉得自己难受得不行。”
“你没资格爱我。”狂歌摸了摸他的头:“视同类为草芥的坏人,没资格说爱,也没资格被爱。”
黎南川闻言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眼角都笑出了泪:“真真,你和我是同类,只有你和我,才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