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打工学姐见阿尔法送餐半天不回来,就端着两杯可乐去解围了。
“喏,两位的可乐。柜台还有顾客点单,阿尔法你去招呼一下好不好?”
打工学姐对阿尔法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一方面知道对方的身份是特工,另一方面也觉得阿尔法此时的表情比较吓人。
有打工学姐在旁边,陆瑟也不好让阿尔法使用日本式的“土下座”露胸道歉,便暂且放过近卫女仆,让对方低着头走了。
“阿雪姐姐,你的托盘忘拿回去啦!”
小佳做出好心提醒的样子,其实却是在痛打落水狗。
阿尔法脸色阴沉的回来拿托盘,小佳吹着无声的口哨目光望向天花板,不跟对方有眼神接触。
一路走回柜台,阿尔法委屈得咬紧了唇角,只能不停告诫自己说:为了林琴小姐一定要忍耐!
打工学姐则诧异的问小佳:“你为什么叫阿尔法‘阿雪姐姐’?”
“哈哈,因为阿尔法其实叫林雪,跟林琴姐姐是同父异母……“小佳说到一半用饭勺挡住了嘴,“不好,这次泄密的范围有点……”
因为跟打工学姐同寝的是一个很八卦的女生,于是阿尔法的新名字和新身份在今天结束前就传遍了全校,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陆瑟和小佳没有什么波澜地用完了午餐,而打工学姐在收拾餐桌时,发现意见簿上留下了陆瑟的涂鸦,以及无意识中用俄文写下的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万事万物双向相连,生命之中又有生命。”
打工学姐不认识俄文,于是将它当作普通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她并不了解,这句话比“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三定律要更为关键,普通人听见“恐惧本源”、“唯有永生”、“勿增实体”之后会觉得挺有道理,听见这句话却觉得稀松平常,那只是因为境界不够。
如果境界足够,听到这句话会觉得如遭雷击。
这是一把钥匙,可以解开万事万物的秘密,也可以解开陆瑟那尘封五年的回忆。
※※※
当晚在301寝室,阿尔法闯进来的时候还穿着附属医院的粉色实习护士服。
然后她就看见林琴和林怜坐在桌子两旁……写作业。
“林琴小姐你在干什么啊!都是因为你把那些秘密都说给小佳听,她才会透露给陆瑟,搞到现在全校尽人皆知的!”
林琴带进学校的两个女仆里面,阿尔法的人气不如莫莉,因为阿尔法眼神太凶,又从不露出真面目,让一些男生担心她只有身材高挑,脸长得不过关。
现在阿尔法也是林光政女儿的消息一曝光,她的人气立马飙升,要知道林光政的女儿就没有一个不是美少女的,可谓是“林氏出品,颜值保证”。林雪一跃成为白富美,相比之下莫莉只能算白穷美,她倒也的确是又白又穷的美国人。
林琴穿校服一本正经写作业的样子,仿佛她每天就是这样遨游在知识海洋中,对面的林怜只有白发卡和白丝袜跟姐姐不同,并且因为一个几何问题冥思苦想,绞尽乳汁。
为了缓解一天的疲劳姐妹俩都没有穿鞋,穿黑丝袜的林琴向阿尔法抬起头来说:
“爸爸既然求你嫁给陆瑟,你的身份被披露是早晚的事,以陆瑟的智商,甚至不需要我通过小佳泄密,也能把情况猜个八九不离十。”
林琴说着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旁边侍立的女仆莫莉乖巧的又将咖啡杯续满。
“可是小姐,”阿尔法痛心道,“可是这样咱们很被动啊!”
“被动?”林琴反问,“难道我把你的身份,多瞒个一天两天,你去招惹陆瑟就能有好下场了吗?相比之下还不如把主动权送给陆瑟,让他愉悦一点。”
“他倒是愉悦了,可是我……”阿尔法非常委屈。
“凡事都要看到积极的一面,”林琴指了指饮水机小桌,“陆瑟至少给咱们送来了保温封装的热巧克力,你也知道这是201寝室的特产,在学校里很抢手呢。”
阿尔法把目光转移过去,赫然发现在外包装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用笔力坚挺的字迹写着【给我的备选妻子们】。
“他……他太不要脸了!”阿尔法叫道,“小姐你居然把这个收下了?”
莫莉怯生生道:“对不起,是……是我看见冬妮海依来送东西,就贪便宜收下了,林雪小姐你也知道,我家里很穷所以一般不会拒绝别人的礼物……”
“别叫我林雪小姐!”曾经的女仆同伴对自己用敬称,阿尔法感到十分不习惯而且无名火起。
“可是有人叫我莫莉小姐我会高兴的……”莫莉托着咖啡壶垂低目光不说话了。
“好舒服啊姐姐,”林怜天真无邪的脸庞不知为何挂上了一副“要去了”的表情,“摩擦这个缝,竟然这么……”
“别乱动脚趾摩擦丝袜好不好?我们在讨论正经事,你却在这里摩来摩去摩来摩去!”
林琴的语气有点放弃治疗,就好像陆瑟在小佳面前难以保持冷静一样,林琴面对林怜也经常破功。
“正经事?什么正经事?”林怜停止了白丝包裹下的骚动,眼神看上去仿佛刚刚回归现实。
“阿尔法有了林雪这个名字,她其实也是咱们的妹妹。”林琴平铺直叙。
“什么!?”林怜一向后知后觉,“阿尔法有了林雪这个名字,她其实也是咱们的妹妹!?”
见习修女“腾”地一下从桌后站起来,眼含热泪,不由分说就把阿尔法搂在了怀里,纵然阿尔法拥有体操选手那样的敏捷,面对圣光之拥抱竟也躲闪失效。
“雪……林雪是吗?我又有了一个妹妹!阿雪你受苦了!因为你一直不摘面具,所以我没认出来你是我妹妹!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要喝水吗?要喝咖啡吗?要捶背吗?要……”
“我……我要呼吸。”
阿尔法好不容易从林怜的胸口把脸挣出来,这才接触到了久违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