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在前头做领头羊,后边有人闻言都没忍住噗嗤大笑着说:“得了吧太子爷,你也知道你之前遇到的都是坏桃花呢?”
江程趁机笑话他:“思想觉悟提高了,继续保持。”
跟在那个小年轻身边儿的小女朋友顺杆夸:“满泥潭子的污桃花都没给沈哥搅合脏,人家深哥这叫出淤泥而不染,有境界的人。”
小年轻顺势在女孩脸上揪了一把,玩意十足的讲:“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出口成章了。”
他们这么一人一嘴的,纪深老往宋相思那儿想,登时满脑子是她说拜把子当哥们那话,以前跟她说拜把子那就是个套,别提现在他多后悔当初下套没下好,等收网的时候扑了个空不说,还弄了一身内伤。
他心里烦躁得很,走到电梯门口时,突然莫名其妙说道:“你们这些麻雀别跟我一起,坐旁边的电梯。”
江程脑袋绕过去瞄了他一眼,果真那脸色叫一个阴沉得,都能跟阎王爷爷去拼个擂台,赶忙唤着小年轻跟女孩儿站到了旁边电梯门口。
等纪深进电梯并且关上门,小年轻出声说:“他这是几百年没这样过了,突然又发疯,这名字带相思的女人就跟他有仇,不能沾,一沾必伤人,伤自己也就算了,还连带波及四周大众得一起跟着他陪葬。”
进了电梯不解气,小年轻又问江程:“他今儿个来干嘛的?”
“好像是买房子。”
盛中集团扩及房产业,并且在滨海城不止好几处高等楼盘,如果说纪深买房子住,压根没必要谈买字。
小年轻纳闷儿了,第一想到的就是给谁的:“他买房子?帮谁买?”
电梯门开,江程率先走出去,接着上面的话答:“买的房式也不算高端,属于中等别墅区,听他讲是有个朋友旧房子那边发现点意外,这边先谋划一套,做准备工作。”
估计纪深身边的朋友小年轻都认识,就是他跟谁比较亲,跟谁比较生疏都能指名道姓的,再讲既然能让他都亲自动手买房子的份儿上,那关系指定匪浅。
小年轻是脑子转悠了一大圈儿,硬是没想出是哪个好朋友最近缺房住的。
……
这一晃眼间又是早九晚五的五天,陆少臣去京港有了将近半个月,宋相思从刚开始难分难舍到期间一段时间的闹得清净,等到半月时间过去又开始朝思暮想。
偶尔接待两个客户忙起来倒没怎么想,一旦闲暇空余她就跟得了相思病似的,总惦记着他在哪边身体怎么样,吃饭吃不吃得好,睡眠充不充足。
一到秋天,她就格外发困,打小如此。
礼拜五下午四点多,赶着下班前半小时的点,她本想进复印室打印份文件,也不知怎么的,坐办公椅上伸了个懒腰,趴会儿就睡了过去。
还是听到敲门声才回神过来,她起身过去开门,面前出现一眉清目秀的男人。
刚想问对方,男人微笑的开口道:“宋助理,我是下面部门的张涛,刚上来的时候有个快递往你们顶楼助理部送,我顺便上来要份资料就送上来了。”
最近脑子稀里糊涂,有时候自己网购事后老想不起来,还是人家快递员上门打电话催拿快递才猛然回神。
闻言,宋相思也没多想,伸手接好东西,说了句谢谢。
回头,她先看了眼快递盒上的单子,上面的字写得特别草书,打小她最怕认这种字,送货地址跟接收地址她都有些看不清。
心想也是为难人家快递小哥了,送个快递还得学火眼金睛看字功夫。
继续瞄,填写的收件人跟送件人的手机号码处许是送货间不小心沾了水,乌渍渍一团就看清前面开头三数字,但送件人名字看得清一个陆姓。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远在京港的陆少臣。
这个档口上陆少臣给她寄东西,别提她心里多惊讶又惊喜,女人那点儿矜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没再多迟疑多想,一边快手拆盒子,心里无不是分外紧张,毕竟是惊喜,神秘感爆棚那是肯定不用多说。
盒子拆到一半她都心脏砰砰跳得有些想要停手,好在理智告诉她继续,一路往下拆,主要那盒子质量太好,还往死里用透明胶缠了好几道,生怕给人瞧着似的。
拆完最后一层,她还是狠心控制住内心的狂乱,矫情的学着偶像剧那些女主角,屏息闭眼三秒。
“哗啦”打开,她盯着眼前那张相片懵了神儿,楞谁都认得出那是一张老人的遗像,颧骨高凸,黑白色更显得面色骇人,正死死盯着她。
“啊……”吓得宋相思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整个惊喜变成惊吓,心情也是从高空跌到了谷底,简直一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盒子恨厚,遗像下面还有好些东西,她都不敢再伸手去看。
三秒左右,宋相思掏出手机,赶紧给陆少臣打电话过去问,电话没打通。
她回头又瞥了眼那个盒子,即便是看不到那张面色惨白的老人脸,心里都在一个劲儿的发悚,活跟她小时候看鬼片那心情分外相似。
拿起手机,她刚想再拨过去问问,门口闯进来一道白色身影,这一前一后的冲击吓得她双脚发软。
“小陈,吓死我了,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的?”盯着闯进来的人,宋相思被吓得话音都几分软弱。
被称为小陈的女子双眼红肿,像是刚哭过,等她出声说话时更加能笃定,她沙哑的嗓音说:“宋助理,你有没有收到一个快递盒子,那是我的,张总监说送到了顶楼助理部。”
宋相思看向刚才险些没吓死自己的快递盒,手指过去:“是不是那个?”
小陈走过去,伸手往盒子边翻了下,当时眼泪哗啦流下一脸,咬着唇瓣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我的,我姐夫姓陆,他寄过来的。”
原来如此,见她哭成那样,宋相思问:“你怎么了?”
小陈缓缓伸手揽起那个大盒子,眼泪流得特别急,像是突然之间受到深重打击,上下嘴唇明明动过好几次,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