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香茹哭起来也没个声,人低着头,也瞧不见脸,眼瞅着这天都被她哭黑了,沈漾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别哭了,多大点事儿?”沈漾眉头一皱,觉得这女人的确是有些可怜,但心里同情她的同时更多还是觉得徐云烈和楚慈的话可真不可信,怎么能用温顺两个字形容面前的这个女人?
明明是疯婆子……
崔香茹身子僵了一下,头晕目眩的,她都在这地上坐了两三个小时了,就是想静一静,哪里想到旁边还有人,尤其是听到这声音之后,心里更难受了,抬头便道:“你好心帮我我本该谢谢你,可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那武顺妈说我勾引她儿子,你又说我和你相亲,我相哪门子的亲?我今儿才见你头一面,啥时候和你相亲了……”
桃子一样的眼吓了沈漾一跳,再加上那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更是让沈漾连忙退了一步。
这也太吓人了,这女人哭了两三个小时啊,竟然还有眼泪。
还有这脸上的血都干了,凝固在上头,瞧着可真够渗人的,她坐的地方,更是一滩的水,眼泪都快能淹了这作坊了……
“我也是随口一说……”沈漾努了努嘴。
他当时不过是拿着自己当标榜来抬高崔香茹的身价而已,哪想到她还不乐意,再说了,自个儿好歹也是个优质青年,和他相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至于这么委屈?
崔香茹难过的不是相亲,而是这乱七八糟的脏水,好似都能往她身上泼一样。
她没有孙百灵的泼辣,也没有楚慈的口才和聪明,一直小心翼翼的过日子,谨小慎微不敢和任何男人相处太近,却还是免不了被说三道四,心里怎么可能想得开。
沈漾这话完全就没将人哄住,反而让崔香茹越发怀疑自己,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体冰凉都不自知。
“那我谢谢你,你能走了吗?我不想再瞧见你了。”崔香茹眼都看不清了,难过的说了一句。
沈漾嘴里一噎,觉得崔香茹这句谢谢还不如不说,听的人头皮发麻:“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楚慈的……”
提到楚慈,崔香茹身体一怔。
过了好一会儿,“你告诉她,我会好好的,让她一定照顾好自己。”
沈漾眉头应了一声,瞧着崔香茹没话说了,把腿就走,说是逃跑都不为过。
这发了疯的女人实在太渗人了,说话都是轻飘飘的像鬼一样,哪像楚慈那样脆生生的……回去之后他非得和徐云烈好好算算账不可,竟然骗他说崔香茹和气?这能算是和气?
沈漾是开着车来的,一出门,连忙便将那些围着他车晃悠的小孩子赶跑了,二话不说立即发动走人。
崔香茹眼哭的肿了,和工人说了一句,便准备回楚慈的新房子,可一想,楚慈那姨母还在,脚步又停了停。
天池村这么大,却没她的家,黄家和她没关系了,又不总不能脏了楚慈和张桂芸的地盘,让人家好好的房子惹了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