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信看着叶怀瑾,“阿瑾,为了你口中的报恩,值得吗?”
他不懂,叶怀瑾为什么这么拼命。
他几乎可以猜到,叶怀瑾为了练习,一夜未睡。这对于一向有着老年人般规律作息的叶怀瑾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信,有些事情,不是值不值得,而是我乐在其中。之前,我确实为了报恩,但是现在,我真的想加入男团。”叶怀瑾停下动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重重的黑眼圈,憔悴的面容,以及干枯的嘴唇,但是他知道自己精神依旧兴奋。
因为,他享受练舞的进步与喜悦。
他擦掉额头的汗,见叶怀信依旧呆呆的站在舞蹈房,不知在想什么。比起自己疲惫的状态,叶怀信的状态应该说是迷茫。
他透过镜子看向叶怀信,再次重复道:“阿信,虽然我们是兄弟,但人生早晚会分开,你应该选择属于你的人生。”
等韩肃带着早餐回来,便见叶怀信失魂落魄的往外走,他喊了一声,叶怀信却没有回应。
他只好走进舞蹈房,招呼叶怀瑾吃饭,顺便问,“阿信怎么了?”
叶怀瑾揉了揉酸痛的身体,解释,“他退出了。”
韩肃点点头,没有多话。其实他能感觉到比起叶怀瑾的孤注一掷,叶怀信明显没有信心也不够坚持。
简单吃过早饭,二人没有继续练习,而是就今天练习重点进行讨论,在认真观看原版舞蹈视频后,分析自身不足,确定练习重点与目标,然后便又是一轮疯狂的练习。
叶怀信回去后,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明明他又累又困,反而睡不着。
他想到叶怀瑾刚刚对他最后说的话。
叶怀瑾说,“阿信,你应该追求你的梦想。”
可是,他的梦想是什么,他回答不出来。
小时候他梦想成为一名飞行员,随着年龄的增长,成为飞行员的梦想早已消失。他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所期盼的不过就是成绩优秀,以及每年的寒暑假。
他看着天花板,想到刚入高中时他的梦想,应该是考入一所理想的大学,选择热门专业,毕业后找一份理想的工作。
后来父母去世,他愤怒痛苦,最大的梦想便是希望他们没有去世。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来后,他来到一私,梦想变成能够顺利跟上课程。
寒假的时候,班主任也曾问他过未来的计划与梦想,当时他说,希望能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那时班主任的脸上有些失望。
现在,他突然发现,那时班主任失望不是自己的大学不够好,而是自己没有梦想。之前所有的一切,不是梦想,而是目标与期望。
他起身走出寝室,见寝室没人,便去了隔壁宿舍。
隔壁宿舍有两个男生,正在玩游戏,他们便是上次玩游戏吵得不可开交的Gameking与他的“手下败将”。
他们见到叶怀信,连忙招呼,“阿信,玩一局啊!”
叶怀信摇摇头,张口问,“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二人停下手中的操作,对视一眼,虽然不懂叶怀信问这个是为什么,但依旧精准而确切的说出他们的梦想。
Gameking说,“我的梦想是设计出世界上最爽的格斗类游戏。”
“手下败将”则说,“我想真正实现虚拟现实游戏,将这种游戏普及到全世界。”
叶怀信又问,“为什么,你们都有梦想?”
二人爽快的笑了,反问,“阿信,你怎么了?人怎么可能没有梦想。”“就是,人当然要拥有梦想啦!”
在他们眼中,没有梦想的人,每一天过得有什么意义,岂不是行尸走肉?
叶怀信有些机械问,“如果,你们的梦想不能实现呢?”
“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实现?”Gameking不解的反问。
“手下败将”表示赞同。
“如果真的没能实现呢?”叶怀信追问,谁能保证梦想一定会实现?
二人突然发现,原来元气十足的叶怀信是一个如此害怕失败的小男孩啊!
“手下败下”难得严肃起来,“阿信,你有没有听过一句公益广告的宣传语,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或许会失败,或许有坎坷,但这一切不会影响我们向梦想前进的决心。”
叶怀信突然之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原来,道理这么简单!
他风跑出去,寝室的二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韩肃与叶怀瑾正在自主练习,舞蹈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只见叶怀信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叶怀瑾与韩肃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叶怀信,“怎么了?”
叶怀信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我要练习!”
他吼完后,只觉得身心轻松,内心充满了力量。他一步步走向叶怀瑾与韩肃,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但是,现在的他想练舞。
不是因为喜欢,不是喜欢报恩,更不是因为叶怀瑾,他只是想试一试。既然没有梦想,那他便试着寻找梦想。
反正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不是吗?
叶怀信的眼神已经不再迷茫,充满信念与力量。
叶怀瑾与韩肃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那就,开始吧。”
这三天,对于叶怀瑾与叶怀信而言,如同地狱,但叶怀信没有再放弃,他们几乎24小时的疯狂练舞,机械练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跳,但是他们可以记住。
第三天晚上,社长看过他们的舞蹈后,震惊的说,“都说学舞勿贪速度,你们却让我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怀疑。”
或许他们真的是天赋异禀,唬人已经不成问题。
得到如此高的肯定,三人都笑了,心中稍微有些底,明天则是最关键的时刻!
第四天一早,三人如约来到工作室。
叶静嘉没有让他们直接表演,而是对袁圆说,“去喊大家,我们去练习室。”
袁圆点头,悄悄对三人做了加油的手势,然后飞快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