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护着她那一幕仍然在眼前,记忆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深刻,仿佛发生在昨天。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又轻声说:“骁哥,是我有些画蛇添足了。”
这一句话,是指的这一次她与他谈论叛徒的事情。
陆北骁的话很少,从头到尾身上的气息都淡漠的,没有丝毫的温和。
但陈茜柔没有半点觉得难过,她只是想让他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小时候的他,小时候她……
视线里,陆北骁忽然朝她走近了。
陈茜柔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敢动,只是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走到她的面前,她更紧张了。
他想起来了吗?
眼眶里有着期许,轻声叫他:“骁哥。”
“以后别再这么叫了。”陆北骁开口了,嗓音十分的冷冽,比起之前刚刚遇见的冷还要寒冰。
陈茜柔所有的粉红小心情在这一瞬间破碎。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张深邃英俊的脸,眼眶里有了些水雾,咬着唇,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陆北骁绕过她,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与她擦肩时候,再一次漠然的开口:“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也没必要抓着过去的事不放。”
陈茜柔死死的咬着唇,很想转过身找他理论。
那么美好的记忆,凭什么说忘记就忘记?
凭什么?
可本能有个声音从心底升起,不能理论,不能说,不能说。
不能让他从无视自己到恶心自己。
思及此,她大方的笑了笑,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里的笑容十分明媚,笑着说:“原来首长都忘记了,是属下逾越了,首长既然忘记的事,那说明,就不重要,我也不会再继续记住。”
陆北骁看着她眼里的笑容,长眉轻拧,嗓音仍然是漠然:“做好自己本该做的事。”
“好,我知道了,首长。”
陆北骁不再看她,大步离开。
陈茜柔看着他伟岸的背影,每一个步伐,都彰显着雍容尊贵,气质寒冽如冬日冰霜。
直至他消失不见,她的笑容一点一点的烂在了脸上,眼底弥漫出浓浓的恨意,往后一个踉跄。
胸口聚集着一股气,一拥而上。
“咳咳——”
她一张口,鲜红的血从口里冒了出来,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话落。
好一个都不记得了。
她守了那么多年,他就是她活着的信仰,他是她所有的支撑,为什么,到头来,他全部忘了?
她的手撑在泥土里,狠狠的收紧,指甲里全是脏泥,也全然没有放开,咬牙切齿:“陆北骁!”
那浑身上下的愤怒和痛苦,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强行让自己收拾好情绪,擦拭着嘴角上的鲜血,再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了理她迷彩服的领口,气质在一瞬间从残破到高冷。
再一次闭上眼,睁开后,眼里一片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一步一步的离开。
君芊芊本来只是想去打点热水回来,没想到让她瞧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