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声音哽咽，充满了痛苦，她说：“老大，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贺莹莹了！活在世人眼里的，是莫羡…”
这世上，再无贺莹莹。
亲口从贺莹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季微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贺莹莹，早就死在了那个手术台上，如今这个光鲜亮丽、风光无限的女人，只能是莫羡！
可那又如何！
她永远都是她的贺莹莹！“莹莹，别这样。无论谁忘了你，我一直都记得你。在我这里，你永远是那个小呆子贺莹莹。”
莫羡闭上眼睛，将差点不听话跑出来的眼泪全部藏在眼皮之下。
“莹莹，别过得那么痛苦。有些事，看开些。”季微还是希望贺莹莹不要再跟唐如风纠缠，倒不是她心善，她只是盼着贺莹莹过得轻松些，最好是能再遇到一个不错的良人，从此过上安静幸福的日子。
听了季微这句话，莫羡却问了季微一个犀利的问题，她问道：“如果凡事都能看开些，那么老大，你为什么不肯告诉陆程，你就是季然的真相呢？”
她问这话的时候，语气称得上温和，但内容却很凌厉。
季微被莫羡这句话给问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季微才叹息一声，她说：“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莹莹，我杀过人。”
莫羡一愣。
电话里安静得出奇，这个世界，都像是被消了音。
莫羡强笑一声，她说：“我相信，你是逼不得已的…”
季微苦笑一声，她说：“我当年在监狱里被假死后，就被带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一所监狱里，在那里，为了活着，为了生存，我曾在几天时间内，屠杀了几十条人命。”
深吸一口气，季微问莫羡：“莹莹，你若是陆程，你是会爱我，还是会怕我？”
莫羡的呼吸声很重，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想象，在几天时间内杀死几十条人命，那样的杀戮有多残酷。
这个话题太过于沉重，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她们默契地选择挂断了电话。
季微心里乱的很。
想着何莹莹的事，想着陆程的事，正巧玻璃房里的花豹又有些饿了，嘴里发出呜咽的吵闹声。季微放下钢笔，站起身，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进屋去换了套利落帅气的格斗装。
见到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季微，两头花豹下意识的想跑。
季微扔掉武器百鬼，对花豹们说：“今天，我们徒手搏斗！”
听到这话，花豹更想哭。
嘤嘤嘤，这个女人好可怕！
…
加班加点地拍了好几天的戏，陆程终于得到了两天的假期。他请假并不是要休息，而是要去给X智能公司拍代言广告。
他没回禹城，直接从影视城坐飞机去了滨江市。
这次广告的导演是泰国最有名气的广告导演Thanonchai，他拍的广告，要么能哭死你，要么能笑死你。
X智能公司这次把他给请了过来，也是下足了功夫。
陆程拍完广告后，又回了剧组拍戏，一回剧组，就收到了某快递公司派发的快递。快递是瘦猴签收的，晚上收工后，陆程回了酒店才拆开快递。
当他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也感到哭笑不得。
虽然很无语，但陆程还是将充气抱枕充满了气，将印着季微人像的抱枕放在床上，真的就抱着抱枕睡了一个晚上。
剧组为了赶进度，晚上都在加班拍戏，元宵节这天都没有放假，只在拍戏结束后聚餐吃了个夜宵。
聚餐结束后，回到酒店，陆程洗了澡倒头就睡。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听到酒店楼上有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陆程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直到有人敲门，敲了一次又一次，他这才醒来。
陆程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灵鹤，有些懵。
“灵鹤管家，你怎么在这里？”陆程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反观灵鹤，他穿着改良款中山装，发型面容无不精致，那对比特别鲜明。
陆程下意识地将身体站得更直了些。
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灵鹤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他说：“陆先生，Lady出差去墨西哥了，我代她来给你送元宵。”灵鹤将食盒递给陆程，又说：“Lady还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陆程接过食盒，听到灵鹤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字一顿的说：“元宵节快乐，爱你么、么、哒…”
陆程：“…”
他愕然抬头，盯着灵鹤。
灵鹤：“…”
“这是lady让我代转给你的话。”灵鹤已经生无可恋，只想去死一死了。
陆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竟也不知羞耻地对灵鹤说：“那就麻烦灵鹤管家转达季总一句话，就说：多谢挂怀，我也爱你。”
这话说完，陆程终于看到木头人灵鹤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名叫呆滞的神情。
呆滞很快消失，又被恼怒取代。
灵鹤阴恻恻地提醒陆程：“陆先生，就我所知，现在有一种东西，能够在瞬息之间联系到千里之外的人，那种东西叫做手机。我相信陆先生一定也拥有手机这种东西…”
他被逼无奈，帮季微传话也就罢了，还得帮陆程传话。
一个两个，都当他没脾气是吧！
陆程突然笑了声，“手机倒是有。”他捏紧手里的食盒，突然对灵鹤问了句：“灵鹤管家现在是在嫉妒吗？”
灵鹤一愣。
陆程盯着灵鹤显得僵硬的脸颊，他走近一步，对灵鹤说：“灵鹤管家，谢谢你，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以后，就把她交给我吧。”
灵鹤僵硬的脸上，又多了一抹愤怒之色。
他跟陆程差不多高，能直接平视陆程。灵鹤望着陆程看了片刻，他忽然说：“谢什么，我会守候她的身边，直到我死。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说完，灵鹤瞥了陆程一眼，想要看看他嫉妒到想要发狂的样子。
陆程心里的确有些嫉妒，但他脸上却还保持着从容地笑。
灵鹤没看到想要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无趣。
下一秒，陆程突然说了句差点把灵鹤给气到吐血的话，他说：“既如此…那么，就请灵鹤管家好好守候季总跟我哦。”
灵鹤：“！”
真TM不要脸！
他转身就走，走到电梯那里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飞起一脚直接将垃圾桶给踢飞了。
－－－－－－题外话－－－－－－
我觉得陆程好贱。
灵鹤：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