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活到成年,绝大部分幸运者也不见得能好好的利用起来,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荒废掉了,毕竟这种能力是会退化的,尤其是本相跟本身息息相关,本身不懂得修炼,没有经常性的利用自己的能力,本相会自然而然的被本身的行为、心理活动等同化,这天赋说没也就没了。
所以说,林小雅和韩老头儿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幸运儿。
不过也就这样了,偶尔捡个漏儿什么的就算是走上了人生巅峰。
除非有徐景行这样的机缘和能力,才有机会将自己的天赋发扬光大并且更进一步甚至好多步直至成为绝顶的人物。
想到这里,徐景行还有点小骄傲了。
没办法,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外挂利用到他这个地步的,像林小雅,像风知欢,像韩老头儿,这都是天赋异禀的人物,也跟开了挂没什么区别,然而他们的人生似乎也被外挂给限制住了。
而他呢,虽然也开了挂,人生也被外挂给改变了,但他借着那个小小的改变迅速崛起,抓住机会完全改变了自己和妹妹的人生。到现在,就算他的外挂忽然被封,他依然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依然可以继续修行,就是工作和生活中少了来自于外挂的助力而已,他本身的能力并不会因为外挂的消失而消失。
这才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像林小雅和韩老头儿这样的人,如果没了他们的外挂,他们或许依然出色,但跟之前相比却肯定要失色很多很多。
不过,他可不是来韩老头儿这儿找优越的,而是有事儿要做。
这么想着,顺着韩老头儿的话题问:“在岛国也能捡到这么大的漏儿?”
韩老头儿哈哈笑道:“当然可以,不但可以,机会还很多,”说到这里耸耸肩:“当年有太多的好东西流落到国外了,尤其是岛国那边,民间有相当多的失落文物,因为语言、文化等方面的差异,很多人并不清楚他们手里的物件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价值,所以只要善于观察关于发现,捡漏儿的机会可以说是相当多。”
“看来,韩先生在那边没少捡漏儿,”徐景行笑笑,忽然问:“客厅悬挂的那幅石涛的画,也是这么来的?”
韩老头儿得意的点头:“那幅画更便宜,只花了不到五十万日元,是从一个老太太手里收上来的。”
“您愿意转让么?”徐景行接着问。
“你自己收藏?”韩老头儿下意识的反问。
徐景行点点头,“是的,我很喜欢石涛的画,他的作品有一种内蕴的力量,每每看到总能给我无穷的动力。”
韩老头儿闻言想了想,问:“小徐师傅,别嫌我多管闲事儿啊,我考考你,要是你能通过我的考试,我就把它转让给你,要不然,那就真对不起了。”
“哦?”徐景行眉毛一挑:“您出题。”
韩老头儿嘿嘿一笑:“你看到那幅画上配的小诗了吗?”
“当然看到了。”
“嘿嘿,那好,麻烦小徐师傅你背诵下全文,并且说出年代和作者的简单资料,”韩老头儿笑的更像一只狐狸了。
好吧,这样的问题确实挺难,因为那首小诗,不,那首小词挺冷门,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不查资料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首词,至于作者,那更是冷门中的冷门。
可以这么说,那是一首内容和作者都非常冷门的词。
相信换成国内任何一个人来了这里,都会被这个难题难住,唯独不包括徐景行。
在徐景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古诗文网上的内容从头至尾的浏览过一遍之后,这方面的问题对他而言就再也不是问题。
对他来说,一切需要靠记忆力来解决的难题统统不算难题。
因此他想都不想的答道:“这是宋代政和五年的进士李持正的一首《人月圆》,词名《小桃枝上春风早》,内容很简单,但也挺上口的,上阕:小桃枝上春风早,初试薄罗衣;年年乐事,华灯竞处,人月圆时。下阕:禁街箫鼓,寒轻夜永,纤手重携;更阑人散,千门笑语,声在帘帏。”
读完,又笑着补充道:“这首小词其实用客家话来读更有感觉,用普通话读的话,韵味就要差点意思,至于李持正这人,在政和年间还是有点名气的,跟他的叔叔李宗驰合称‘大小李’,文名颇省,在政和五年考中进士,不过仕途很一般,只是先后担任德庆、南剑、潮阳等地的知县,再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只留下了两首小词,这首《人月圆》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望着目瞪口呆的韩老头儿笑问:“韩先生,这个答案,您可还满意?”
韩老头儿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徐景行,半响后才不甘心的说道:“小徐师傅,告诉我,你是在看到这幅画之后才上网查找的资料。”
徐景行耸耸肩:“我确实是在网上看到的答案,不过不是在看到这幅画之后,而是在很早之前,”说着笑道:“这么跟您说吧,我的基本功就是背诵古诗词,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我几乎能将现存已知的古诗词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这一首小词虽然冷门,但是比这更冷门的多的是,我一样能背诵下来。”
韩老头儿的眼神更呆滞,张了张嘴之后好大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服了,”说完又重复一边:“服了,真的服了,难怪老弟你的艺术造诣这么出色,要是有人也能将这么多古诗词全部背诵下来,也一样会成为小徐师傅你这样的天才。”
“这话您可就说错了,要是记忆力好就能成为我这样的天才,那天才也太廉价了,”徐景行却一点也不客气的反驳道。
韩老头儿一愣,也跟着哈哈大笑:“也是这个道理,记忆能力可以训练,但天才却是训练不出来的,不过最怕的就是小徐师傅你这种本身就是天才却还非常努力的人,艺术方面我不是行家,但也知道能熟练背诵几乎全部古诗词绝对不是‘天才’两个字能概括的,而是需要付出无数努力。”
“嘿嘿嘿,是这个道理,”徐景行更不客气。
跟粉丝在一块,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对了。
反正他也不算吹牛,不过是悄悄地用了点移花接木的笔法而已,将自己开挂后获得的能力说成了自己的天赋。没办法,要不然根本解释不了这一身非人类的记忆力是怎么来的。
现在好了,天赋加努力完美的解释了他身上发生的可以理解不可以理解的一切存在,反正天赋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谁也没办法追究,是再合适不过的背锅人了。如果当初卢老爷也用天赋当借口,或许就蒙混过关了呢。
相互吹捧了好一会儿之后,韩老头儿无奈的叹息一声:“好吧,画归小徐师傅你了,走的时候带上就好。”
“什么价?”徐景行急忙问。
韩老头儿摆摆手:“谈什么价啊,本来就没花多少钱。”
“那怎么行,您买的时候是没花钱,可那也是您的机缘,我怎么好意思白白拿走?”徐景行惊了,这老头儿也太大方了吧,要说老头儿不重视藏品,可面对刀玉海开出的天价报价都不动心;可要说老头儿很看中这些藏品,却又分文不收的白送徐景行一副价值不菲的好画。
想来想去,只能说这老头儿的心态是真好,是个真正的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徐景行喜欢这样的人,但是,他是真不愿意白收人家的画,毕竟双方无缘无故的,就算韩老头儿没有别的图谋他也不能收,何况韩老头儿这种能把刀玉海都骗到的老狐狸能跟那种单纯好骗的脑残粉一样?
因此他笑笑,直接转移话题:“韩先生,最近可有什么敌人?”
“敌人?”韩老头儿一愣,连忙摇头:“没有,哪有什么敌人不敌人的,这又不是旧社会。”
“是么?”徐景行目光在韩老头儿身上扫了一遍,“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问,”说完起身就走。
韩老头儿目光闪烁的盯着徐景行的背影,在徐景行快要出出门的时候忽然开口:“徐师傅,稍等。”
听到这个称呼,徐景行的嘴角扬了起来,韩老头儿对他的称呼从“小徐师傅”变成“徐师傅”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因此他转身似笑非笑的望着韩老头儿,也不说话,等着韩老头儿开口。
韩老头儿犹豫了十多秒钟才低声道:“那个,我没退的时候,确实,那个,跟人发生过一些纠纷,只是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儿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你有什么发现,或者猜测。”
“这个……”韩老头儿起身,来到门口对门外的女人道:“小莹,赶紧做饭,多做点拿手菜,晚上我要跟徐师傅和刀老板好好喝一杯,”又对刀玉海道:“刀老板,先喝茶,我跟徐师傅好好聊聊,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