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毕竟是个当师父的,在徒弟的教育方面可是相当上心的,就跟养女儿一样生怕女儿走歪了路,此时看到一点苗头就立刻指了出来。
安心闻言一怔,随即吐了吐舌头,使劲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知道就好,”他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过也不用矫枉过正,你只要知道自己的极限远不在这里就行,不要为了眼前这点蝇头小利而断送自己的未来。”
“嗯,”安心再次点头,“我会铭刻在心的。”
见安心这么认真,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感觉好话坏话都能让自己说了,很有点无耻的样子,因此咳嗽一声道:“咳咳,好了,继续忙吧,回头让你小小嫂子收拾出一个柜台来,给你当专柜用,赚多赚少全是你的,当然,销售分成不能少了你小小嫂子和若兰姐的。”
安心闻言一蹦三尺高,“专柜哎,师父你是认真的么?”
“你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他故作不悦的瞪着眼睛反问。
“嘻嘻,这一点我想我小小嫂子是有发言权的,要不我去问问?”安心却不怕他,反而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调侃道。
他无话可说了,伸手在徒弟脑瓜上拍了一下,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刚回来,他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别的不说,光是雕刻刀的保养就需要一段时间呢,另外这么多活儿也需要列个计划表出来,该准备的材料和图纸也得提前准备,麻烦着呢。
然而越麻烦,事儿越多,他刚把自己的雕刻刀拿出来,金小小就推门进来了,“那个叶青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他对那个什么叶青没什么兴趣,哪怕他母亲将那个叶青说的那么好,虽然他也曾说要挖墙脚,实际上却只是跟母亲开玩笑的,只是说说罢了,真要挖也挖不过来,人家一个哈佛的MBA来他这小店里干啥?一个金小小都已经很屈才了。
至于他母亲打趣他说要给他介绍介绍的事儿,他更没兴趣,他又不缺女人?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长相也都不差,甚至还很出色,尤其是殷晓静在他的滋养下就跟换个了人一样,甚至连身高都略微的提升了两公分,现在完全可以是说是一个没有缺陷的极品美女,那叶青再美能有殷晓静美?
所以他直接把拍卖的事儿甩给了金小小,就是不想麻烦。
谁知道那叶青竟然要点明见他。
这可奇了怪了,难道他徐景行已经帅到了这种令人天怒人怨的地步,连陌生女人都能吸引?
这么想着,颇为不耐烦的问:“什么事儿?难道那些个物件有假?”
“当然没假——”这时一个声音从金小小身后传来,然后一个身材高挑梳着发髻的女人从金小小身后转出来,“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不管你什么来历,最好不要通过董事长那边对我指手画脚,更不要企图欺骗或者利用董事长,这次我给董事长面子,但再没有下次,不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说完转身就走。
徐景行呆呆的望着工作间的门口,半响才回过神来,扭头望着一脸惊愕的安心,呆呆的问:“我被训了?”
安心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师父你被人当成心怀叵测的坏人教训了一顿,”说到这里才有点不悦的竖起眉毛,“这女人谁啊,这么嚣张?师父,要不要我偷偷的打她闷棍?”
“马后炮,刚才怎么不动手呢,房间里这么多棍子也没见你敲她,”他没好气的瞪了徒弟一眼,然后挠挠头,“算了,就当碰到了神经病,继续干活儿。”
可他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你说谁是神经病呢?”
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说成是神经病的叶青。
不过叶青也没跟他纠缠,表示了一下存在感以后扔下三个字转身走了,那三个字赫然是“神经病”。
这次他可真呆住了,因为他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嚣张这么没礼貌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刚才说她是神经病只是口头戏言,可现在真觉得这个叶青脑子有病,哈佛的怎么了,MBA怎么了,总经理怎么了,哪儿来的优越感啊?简直莫名其妙。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叶青已经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了,像只骄傲的母孔雀。。
听到门口传来的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时,他才猛地跳起来就往外冲去。
安心见状大急,一把抱住他的腰,“师父师父,别跟那种没脑子的傻女人计较……”
好吧,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脸上一时半会儿有点挂不住了,此时被徒弟抱住也就顺势站住,哼了一声道:“别让我再看到她,不然我一定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安心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对对,到时候一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他这才满意的借坡下驴,然后回头在安心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哄小孩子呢?”
安心捂着脑袋哎呦道:“师父你可不就一个小孩子么?被人家一说就坐不住了,要不是我抱住你,你是不是要追着人家揍一顿啊?”
“揍一顿算便宜她了,我要把她扒光了绑在路灯上让路人好好瞻仰一番,哼,骄傲个什么劲儿么,还让我知道什么叫后悔,我看她才需要知道什么叫后悔呢,”说道叶青,他又愤愤不平了。
没办法,不是他小气,而是实在是那个女人太过分了,态度不好也就罢了,内容还那么荒谬,什么叫他企图欺骗和利用她的董事长,他用得着利用和欺骗么?要是他愿意,只要点点头,整个静维集团都是他的。
只是叶青说的内容本来就是他之前曾经担心过的,此时此刻被叶青当着自家徒弟和女人的面毫不留情的说出来,让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甚至,叶青这么做很可能就是为了羞辱或者威胁他。
而他只能说,叶青的目的达到了,他被成功的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