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可没忘记自己的目标,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见那幅《鹊华秋色图》拿到手里,不管是真是假,哪怕真的只是一幅高防画,他也要拿到手里好好研究研究,因为那画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有着非常大的研究价值。甚至于,他更期盼那画真的只是一幅高防画。
原因很简单,如果那是赵孟頫的真迹,那么它在神奇也是正常情况,毕竟赵孟頫本就是宗师级的人物,那画又经历了那么长的岁月,发生任何变化都不足以让他太过惊叹;相反,如果那是一幅高仿画,就非常值得研究了,不光画值得研究,画画的人更值得研究。
当然,不管那画是真是假,对他而言都有太多的好处,虽然也不可避免的可能会打来一点麻烦,可跟收获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最关键的是,现在的他有信心面对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麻烦。
因此他根本没打算跟金二墨迹,而是直接开口询问自己的作品有没有达到金二的要求。
金二一愣,随即笑道:“小徐师傅太着急了吧,我还没细细看呢。”
他笑笑,“金先生,我还有事要办,如果您不能快一些完成鉴定,那咱们就改天约个时间详谈,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一脸平静的耸耸肩,“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金先生你不要浪费时间,毕竟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如果您要是因此而觉得是我失礼,那很抱歉,就当之前咱们从没相遇过。”
他的态度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显然超出了金二的预料,不是他想找事儿,而是也意识到金二可能真的没怀好意,因为他在这里根本没感受到那幅《鹊华秋色图》的存在,要知道,以他现在“一识通游”的境界,就算隔着几堵墙壁也能感受到一些事物的物性。
何况那幅《鹊华秋色图》的物性那么强,他没道理感受不到。
再加上下车时林小雅说的那句话,让他意识到金二可能根本没打算兑现之前的承诺,他的作品没达到金二的要求也就罢了,一旦被金二看中,那最后势必会发生冲突。
再继续推断,金二敢这么做,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有信心见他吃的死死的。
很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跟着金二的节奏走下去,虽然他不怕金二动粗,可万一呢?金二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而是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肯定有压箱底的手段。
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忽然转变态度,就是想打乱金二的节奏,试探一下金二的底线和反应,看一看金二到底想干什么。
因此他从刚才的开门见山到现在的咄咄逼人,看起来有点像是在找茬儿,可话里话外却透着一些意识到不妙之后的本能防范反应,给人一种他已经觉察到不妙的印象。
同时呢又努力展开自己的意识,敏锐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的房间里人不多,跟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相比只是少了一个殷晓静,穿旗袍的叫小唐的女人在泡茶,那个身形壮实眼神凶狠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林小雅则像个隐形人一样静静的站在门口。
当然,院子里肯定还有其他人,但在此时的徐景行眼里,威胁最大的就那么三个,金二、玩匕首的壮汉以及旗袍女人,其中危险程度最高的正是玩匕首的那个壮汉,其次就是金二,最次的则是旗袍女人。
不过也就是现在的他到了“一识通游”的境界,觉识能力超级发达,能觉察到一些旁人觉察不到的存在,如果开启本相之眼更能直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不然的话他肯定想不到那个看起来软软糯糯的旗袍女人小唐也是个危险的存在。
如果忽视了那个女人,他么真的发生冲突,他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现在嘛,他当然不会忽视那个静静泡茶的女人,但也没特别在意,因为旗袍女人注定只能像一条毒蛇一样冷不丁的咬人一口,一旦被他提前发现,对他而言基本上就没多大威胁了。
所以他的主要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金二和那个壮汉身上,同时观察着金二的反应。
金二的脸色更加阴沉,再也不复之前那种笑眯眯的模样,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好几秒钟以后才阴阴一笑,“小徐师傅,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其实对这幅画非常满意,不过我在意的可不止这么区区的一幅画,而是你这个人。”
“什么意思?”他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很简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金二嘿嘿笑道:“你既然有这么本事画出这种高水平的画作,何不留在我身边做个专职画家呢?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金钱,美女,甚至更强的实力都可以给你,只要你专心画画就行,就画这种。”
卧槽!
徐景行还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金二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其实他不是没想过会被金二招揽,但是没想到金二是这么个招揽法,这特么的是招揽人才?这是收奴才呢吧。说不定林小雅就是这么被收上来的。
想到林小雅一口一个“主人”的神情,他顿时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至于金二的那些个承诺,他相信才有鬼呢。何况都成了他金二的奴才了,就算真给他那么多钱他又有什么用呢?搞不好一辈子就被关在小房子里天天画画了,直到再也画不出来以后被扫地出门或者直接被栽了荷花。
不过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听出金二的话中之意,只是耸耸肩道:“我可承受不起金先生你的厚爱,如果想找专职画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没兴趣。”
金二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离开吗?”
他这才变色:“你,你想用强?”